兩個盒子,一個紫色,一個水藍色。
“這是什么?”這兩個盒子我一眼就看出,肯定是飾品。
男人一邊脫西裝,一邊說,“紫色那個是羿子安送給姜沁的。”
“藍的呢?”
“藍的是我送你的。”
“送我?”我拿起藍色的盒子,外面包著白色的絲帶。
我正遲疑著要不要拆,男人已經(jīng)換了衣服過來,手環(huán)在我的腰上,下巴抵在我的頸窩,“別的女人有禮物收,我的寶貝當然也要有禮物了。”
“謝謝……”
我的心暖暖的。
“不用對我說謝謝,我說過,這次換我來愛你。”男人說著,雙手幫我拿住盒子,“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嗯。”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項鏈,有一個彎彎的掛墜,像笑臉一樣。
記得之前有同事帶過。
看見這個,我想起以前紀擎軒送我的那條項鏈……
紀擎軒伸手將項鏈拿出來,下一秒我就覺得脖子一涼。
男人一邊為我?guī)В贿呎f,“這個是葉澤給我推薦的,說這個在女孩子間很流行,我猜你也會喜歡。”
“喜歡,謝謝……”
這時,男人已經(jīng)為我將項鏈帶上。
我低頭,摸著自己脖頸上的鏈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晚上,我和紀擎軒吃完飯,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他看財經(jīng)新聞,我坐在一旁畫素描。
紀擎軒在的時候,我素描的對象永遠都是他。
每個晚上,每個角度都會畫。
這段感情里,幾經(jīng)波折,這一次我是真的期望長長久久。
可我心里卻總是有一份不安。
仿佛這份感情不過是劃過我天空的流星,即使我拼盡全力想抓住,終究也不過是個過客。
所以,我更愿意去畫他。
之后再噴上定畫液。
也算是一種永恒。
當我開始為男人畫今晚的第二份速寫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男人看了一眼電話,微微蹙眉,很明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去了陽臺。
我看著男人在陽臺上接電話,通話期間,不停踱步。
在陽臺上走來走去,眉心緊緊擰在一起,似乎遇見了什么大事。
我忘記了畫畫,只是看著男人。
大概過了10分鐘左右,紀擎軒終于從陽臺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口,拿起衣服。
本來已經(jīng)準備出門了,轉(zhuǎn)身看向我,遲疑了一下,交代,“你把燈和電視都關(guān)上,先上樓休息,如果家里來人了,就馬上給我打電話,不要出聲,響一聲就可以,然后……”
男人說道這里,頓住。
似乎在想還有什么沒有交代到的地方。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我看向紀擎軒。
他似乎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說,“沒事,我先幫你把這個燈關(guān)上。”
紀擎軒說完,就離開了。
我坐在客廳里,整個一樓只有電視的亮光,我訥訥的看著手里只畫了一個輪廓的速寫,心里隱隱升起不安。
我把電視關(guān)了,又上樓關(guān)掉所有的燈。
雖然有些害怕,心像懸著一樣,但為了按照紀擎軒說的去做,我還是努力克服。
一個人躺在床上。
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我躺了很久,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也沒有睡著。
心里亂成一團,許多種猜想都涌入腦海。
甚至在想,他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借著窗外的月光,墻上的掛鐘的時針移動到了3的那里。
已經(jīng)三點了,紀擎軒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我要不要給他打電話?萬一他誤會我出事了怎么辦?
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
“咔咔。”
樓下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終于,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心砰砰砰的跳。
緊接著,我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
是紀擎軒。
這陣子,我對他上樓的節(jié)奏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
確定是他后,我迅速從床上起來,到臥室門口,看見男人已經(jīng)從樓梯上來。
“老公!”
我沖過去,猛地一下抱住紀擎軒的脖子。
當意識到自己喊的什么的時候,我也有些錯愕。
但很快,我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勾著男人的脖子,掛在他身上,撒嬌,“老公,我想叫你老公,好不好,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叫你老公。”
男人輕輕的,托住我的身體,將我抱到臥室。
房間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男人很疲憊。
我站在床上,和男人一般高。
見他沒有說話,我借著月光看著男人的臉,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
紀擎軒沉默,一語不發(fā),我明顯感覺到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張開雙臂抱住我的身體,那么用力。
好像要把我揉進身體里一樣。
頭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一刻,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我的心一下下的跳動,“怎么了?”
“對不起,我,我不能和你結(jié)婚。”
紀擎軒抱我抱的那么緊,可是,最終只說出這幾個字。
“為什么?”
“因為……”男人抱著我,我能感受到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后說,“我需要準備準備。”
“……好。”
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可我更知道,真正的愿意他不會告訴我。
這樣的擁抱持續(xù)了很久,久到我都忘記時間在走了,男人才說,“睡吧,明天你不是還要給姜沁過生日。”
“嗯。”
“抱歉,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不過我會盡量晚上去接你的。”
“好。”
我對紀擎軒什么都不強迫。
但是我知道似乎真的出了什么超出他控制范圍的事情。
從前的紀擎軒對于能不能去接我這件事情,肯定是只有兩個答案,能,或者不能。
沒有盡量。
我躺在床上,男人去洗澡,我睡不著,聽見浴室里的水聲響了很久很久。
在我打算進去看看的時候。
水聲停了。
男人出來,很少見的穿了他那件寶石藍的浴衣,大概擦拭了一下身子,就躺在床上。
他在我身后,這一次沒有抱我。
可是也許因為男人睡在我身后,我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安穩(wěn),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聽見枕邊的男人發(fā)出很輕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