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她來的?”秦昭芝撇了一眼秦昭民,臉上寫滿了不滿。
    “我沒有啊。”
    秦昭民搖頭。
    他看向我,有些疑惑的問,“秦佳淇,你來干什么!”
    “我?”我用疏離的眼神看向他們,說道,“你們來干什么,我就來干什么了!”
    看來,這件事情他們都想瞞著我。
    “你……”
    秦昭民看著我,滿臉不悅。
    似乎想趕我走。
    這時候,一個醫(yī)生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過來,看見我們幾個,開口,“人都來齊了嗎?來齊了我就說了。”
    秦昭民和秦昭芝看了我一眼,兩個人眼中雖然有不滿,當著醫(yī)生的面也不好發(fā)作。
    醫(yī)生翻開手里的文件夾,簡單的念了一下秦慈入院時間,昏迷時間,以及一些數(shù)據(jù)。
    最后宣布了腦死亡。
    在宣布腦死亡后,醫(yī)生看著我們,說道,“請你們回去商量一下關閉呼吸機的時間。”
    關閉呼吸機,那秦慈不就死了嗎?
    “我不同意!”
    我第一個說。
    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陸喬宇剛死,現(xiàn)在如果秦慈也死,一下子失去兩個重要的人,我接受不了。
    秦昭芝白了我一眼,“這里是秦家,你根本就不算秦家人,這里有你發(fā)言的份嗎?”
    “關機器,奶奶就死了啊!”
    我看著秦昭芝。
    “媽早就死了,只是器官還在運行!他已經(jīng)是植物人了,你懂不懂植物人是什么意思?”秦昭芝說道。
    醫(yī)生平淡的看著我們爭吵,只是囑咐了一句,“注意安靜。”就離開了。
    他一定已經(jīng)看淡這些了。
    我也很明白植物人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可是,不是有很多植物人昏迷很多年醒來的新聞嗎?”
    “新聞?”秦昭芝馬上就笑了,“你自己說出這兩個字,是不是都覺得可笑,如果不是少見,那能是新聞嗎?”
    她說完,又看向秦昭民,“哥,你不發(fā)話嗎?現(xiàn)在秦家什么情況,你比我清楚吧,這一天幾萬塊,一個月近百萬花著,我們還能支撐多久?”
    “……但是也不能今天就把機器關了啊。”
    秦昭民沉默了很久才說。
    就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卻改變不了他說出的話冷酷無情。
    “那什么時候關?必須這個月關,不然我不出錢了!”
    秦昭芝雙手環(huán)在胸前,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
    秦昭民滿臉愁容,“先回去商量一下吧。”
    他們當著我的面,不好說,我肯定會阻止。
    所以要避開我。
    秦佳夢看著他們吵架,也跟著勸,“姑姑,爸爸,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這么著急就關了呼吸機,如果奶奶真的能醒,你們不后悔嗎?”
    她的話,讓我吃了一驚。
    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吃驚。
    畢竟秦佳夢一直都是這么一朵白蓮花。
    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話會說的很好聽。
    秦昭民看著他,臉上有些不耐煩,“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現(xiàn)在家里什么情況你多少也該知道一點。”
    “就是,要不你就讓你紀擎軒出,反正這點小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秦昭芝在旁邊說風涼話。
    一提到紀擎軒,秦佳夢臉上就露出難色,“我……我會給他說說看的,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我們家的事情。”
    “也是,要不算了,讓他還是把錢投給秦氏吧,現(xiàn)在秦氏才是用錢的地方,這點小事就不用占一個人情了。”
    秦昭芝說道。
    她的表情是理所當然。
    我卻聽的怒火中燒。
    這點小事?
    秦慈的命,在她看來是這點小事……
    “這個錢,我也會想辦法的。”
    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他們就這么停了秦慈的呼吸機。
    他們?nèi)硕伎聪蛭遥砬楦鳟悺?br/>
    尤其是秦昭芝,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笑道,“好啊,秦佳淇,我就等著你拿錢。”
    說完,就離開了。
    秦昭民看了我一眼,也離開了。
    這里,頓時就只剩下我和秦佳夢兩個人了。
    我想走,聽見身后秦佳夢說,“要不,我還是去問紀先生要點錢吧。”
    頓足。
    我看向她,有些不解的問,“你自己沒錢嗎?”
    秦佳夢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沒有,我最近查了一下銀行記錄,這幾年,都是紀先生每個月給我打錢的,我用的信用卡,也是紀先生給的。”
    “……”
    哦,原來如此。
    紀擎軒可真有本事。
    一邊招惹我,還一邊養(yǎng)著秦佳夢。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就是很生氣。
    我斜睨這秦佳夢,“你自己有手有腳,為什么出去賺錢?”
    “我……”秦佳夢難為情的說,“我什么都不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學的有些作業(yè)還是你幫我做的呢,我出去賺一個月的錢,還不夠買一件衣服呢。”
    也是。
    她說的沒錯,她做什么都不會,肯定也賺不到什么錢。
    “那你就打算這么被紀擎軒養(yǎng)著?如果有一天他不養(yǎng)你了怎么辦?”
    “紀先生不會的。”
    “為什么?”
    我不明白,秦佳夢為什么說的如此斬釘截鐵。
    他們之間的糾葛,我始終不懂。
    “我……”秦佳夢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復雜,糾結了半天才說,“反正就是會,肯定會給。”
    “那你愛紀擎軒的錢,還是愛她這個人。”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只是之前和秦佳夢關系鬧的僵,也沒機會。
    “都愛。”
    秦佳夢的果然讓我有些意外。
    她說完這個就走了。
    也沒有說讓我替她保密之類的話,就好像這些對她來說無所謂。
    吃定了紀擎軒怎么樣都愛她這件事情。
    秦佳夢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
    我反而越來越迷糊了。
    離開醫(yī)院,我沒有回家,反而去了家門口的中介,想了解一下我這套房子現(xiàn)在值多少錢。
    中介報價是1400萬,但是不保證馬上要賣掉。
    我還有兩天就要去參加設計大賽決賽,去多久不知道。
    這中間如果賣掉了房子,我也回不來。
    這一千四百萬,我也不放心完全交給中介打理。
    左右權衡,我回到家,找到了秦昭芝的聯(lián)系方式,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先加了她的微信。
    她通過之后,我就將秦慈做手術前在醫(yī)院錄得她打電話的視頻,發(f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