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芹說能搞到資金,我興奮極了,我專注的看著她,心想:“難道是牛頭山的神靈保佑,派這個女人來成就我奄奄一息的企業(yè)?”我對方小芹的好感一下子升華了,這不是我太勢利,而是口渴中遇到了甘泉。但我的心里總難以置信方小芹這個弱小女子會有這等能力。
“中丞。我跟你說,我爸爸原是養(yǎng)殖專業(yè)戶,在通廊市很有名氣的,一年可以賺到好幾十萬。我我是爸爸媽媽的獨女,他們對我很心疼,初中畢業(yè)后,送我在省旅游學(xué)院進修了三年,后來我被安排在通廊市農(nóng)業(yè)銀行工作四年,是合同工。”
“你在農(nóng)行呆過,那你為何辭掉銀行的工作。”我有些納悶。
“是我自己不相干的。因為我不想被人同情,而且,我想好好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太受傷了。中丞,你能想象一夜間和父母陰陽兩隔的那份痛苦嗎?”
“難以想象,太痛了,也太悲慘了,可你總算挺過來了,你真堅強。”我這樣安慰她。
“中丞,真是不堪回首呀。我永遠不會忘記1994年4月6日這一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還是別說了。”方小芹眼里噙滿了眼淚。
“好吧,小芹,就別說那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吃飯吧,來,吃菜。”
“中丞,我們喝點酒吧。”
“你會喝酒?女孩子好多不喝酒的,你……”我不希望她喝酒,可她心里太苦了。可她執(zhí)意要喝酒,我就讓老板娘給了二杯高粱酒,這是農(nóng)村自釀的土酒,度數(shù)大概有40多度,很厲害的。
方小芹一口下去,就喝了一大半,大約有半兩,看她喝得這么猛,我就勸她慢點喝,喝酒猛了容易醉。我勸她時,她就定神的看著我,對我說:“酒可以壯膽,自她的父母遇上車禍后,她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里喝悶酒,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近三個月。”
“借酒消愁也不是個辦法,小芹,那你是怎么挺過來的。”我說。
“爸爸媽媽離我而去后,我哭了七天七夜,沒有一點胃口,每天只喝點水。我以前有90多斤,現(xiàn)在只有80多斤了,那時,心里的孤獨、無助和失去親情的痛苦,中丞,你是無法體會的。”
“是的,這可以想象,但你很堅強,最后還是走出來了。”我這樣鼓勵她。
“讓我走出來的是哪個肇事車的車主方益陽。”
“肇事車的車主,方益陽,你不會恨他,反而感激他?”
“是的,她是和我爸爸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是省農(nóng)行的行長。今年年清明節(jié),他拖家?guī)Э诨赝ɡ茸銮迕骱螅脱埼覀円患胰巳ナ〕撬彝妫麄冮_回兩部車,他們自己一家人坐一部車,我和爸爸媽媽坐另一部車,可在去省城的路上就發(fā)生車禍了,爸爸媽媽送醫(yī)院后當(dāng)天晚上就離開我了。”
“真是不幸,而你逃過了這一劫,司機怎么樣了”
“我坐在司機的后面,我和司機竟然只受了些輕傷,總算逃過一劫。”
“小芹,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后來呢?”
“后來,這個行長和我一起料理了我爸爸媽媽的后事,還給了我一筆錢。”
“給你一筆錢?”
“是的,他還提出讓我到省里做他的女兒,我沒有答應(yīng)。”
“后來呢?”
“后來,我就辭去了農(nóng)行的工作,自己一個人調(diào)整了兩個多月的心情,最后,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