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尷尬中，杜凱挨著方小芹位子落座，又欠身挪了挪凳子，故意和方小芹拉開了一掌寬的距離。

轉臉，發現方小芹斜眼看他，杜凱的臉涌過一陣通紅。

“我會吃了你嗎，你們看看，杜凱有了陶瑢，就不敢挨近我坐了，難道我身上有刺，會刺到你？”方小芹當著眾人的面脫口而出。

“杜凱，不要攀上高枝了，就和我們拉開距離了，以前，方總多么器重你。怎么？娶了媳婦就忘了上司了，這可不行。杜凱，罰酒一杯。”雷總經理打趣的挑起酒戰，“來，把杜凱的酒杯倒滿，我先敬他一杯。”

斟酒。杜凱，方總，雷經理的酒杯都滿杯了。

“方總，感謝你這么多年對我杜凱的培育和信任，這杯酒，我全心全意敬你，我干了。”杜凱舉杯一飲而盡，站著等待方小芹喝酒。

“杜凱，干一杯不成敬意，陶瑢是我十幾年的好友，可如今成了你的媳婦，你必須代她喝一杯。來，給杜凱滿上。”也許是出于妒忌或者是不舍，抑或是依戀，方小芹對杜凱和陶瑢的結合總是耿耿于懷，其實，這樣做，方小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方總，你是我上司，又是勝過姐姐的老大姐，你讓我怎么喝就怎么喝，只要你開心，我醉了也高興。”杜凱的心里是多么的在乎方小芹，只要方小芹能開心快樂幸福，他甚至可以為他去死。

“什么？我是你的老大姐，我真的有那么老嗎？你的陶瑢年紀不是和我一樣，她年輕，可以做你老婆，我只配做你老大姐！呵呵，酒沒喝幾杯，你就醉了。杜凱，你看不起老大姐，罰酒三倍。”

看這陣勢，杜凱是絕對招架不住的，可既然是公司領導要給自己“小鞋”穿，那只有豁出去了。

“好，我說錯話了，罰酒三杯。”杜凱自斟自飲，三杯酒咕嚕咕嚕下肚了。這讓方小芹傻了眼，過去可從未見過杜凱喝這么多酒，今天怎么會這般不知道推脫。方小芹有些心痛了。

“好了，好了。人家杜凱很快就要進入婚姻殿堂了，晚上沒準還要播種呢，我們就饒了他吧。杜凱，你多吃點菜，不會喝酒有必要這么拼命嗎？”方小芹打趣的話語充滿了關切，可說這話時，心里卻是酸溜溜的。

“方總，我，我沒事，只要，只要你能開心，開心，我還能喝，給，給我，倒酒，我要一醉方休，醉了，就，就開心，開心……”杜凱的臉變得發青，腿腳開始搖晃起來，嘴里滿是酒話。

在這樣的場合，也許，醉了是最好的回避。

在另一個包廂里，酒桌上的話題也都集中在杜凱的"姐弟戀"上。

“杜助理，艷福真不淺，綁上陶瑢這個通廊市絕色老美女，而且是大款呀。沒想到，杜凱會走這條無需打拼的轉身捷徑，真是羨慕嫉妒恨呀！”公關部經理小青感嘆道。

“可不是嗎，婚姻嘛，管她是頭婚二婚，有錢就是好婚，36歲的媳婦，拉上28歲的新郎，不為錢，他杜凱會這么死心塌地的拋棄王蕓娶陶瑢嗎？”說罷，保安老張來了個杯底朝天，抺了一把嘴，又道：“你們不知道了，前些天，有個標志的女孩子，就20多歲，慕名來找杜凱，可杜凱竟然沒有胃口，還拉我去做電燈泡，后來，我們一起吃飯，女孩一個腦兒咕嚕咕嚕喝了幾杯茅臺就醉了，她醉了，是想讓杜凱去陪護呀。”

“后來呢？”桌上的人洗耳傾聽。

“后來，杜凱居然讓我這個老頭子扶她到海龍賓館休息。”

“老張，你占便宜了吧，是不是老牛吃了嫩草了，哈哈哈，哈哈哈。”桌上笑聲堆滿房間。

這一幕，讓洗手間嘔吐出來的杜凱，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句，他推開門，探頭瞪了保安老張一眼。

“杜助理，杜助理，來，進來，我們正羨慕你呢，來，來，我們喝一杯。”老張很世故，趕忙拉杜凱進包廂。

“今天呢，我高興，我就敬你們一杯，以后，我就請假，請假了，有一段時間不能這樣聚會了，來，同事們，我這杯酒干了，你們隨意，干杯。我干了，你們隨意。”出于禮貌，杜凱干了一滿杯，就回到自己的桌上了。

“杜凱，你怎么樣？挺不住就回房間休息吧。”方小芹關切的問。

“方總，我沒事，沒醉，我想跟你再干一杯，就干一杯，行不？”

“我看你已經醉了，就別好強了。好了，好了，大姐姐不跟你喝了。”

“方總，我的好姐姐，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這杯酒代表我對你的崇拜，佩服，感恩，致謝，你一定要喝，喝……”

“別喝了。有這份心意姐姐就高興了。”

“哈哈，你高興了，你高興我就高興，來，我喝，喝。”杜凱“咕嚕”一下喝下了這杯酒。

“你……杜凱，別……”方小芹心里像刀割一樣，她后悔自己在公共場合刺激他羞辱他，方小芹深深地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