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周大姐早早就在月圓小區門口等候杜凱了。她一直在尋思要不要將向中丞在九仙賓館發生的一切告訴杜凱。因為她在幾天前答應過陶瑢,要把向中丞的墮落之事攔在肚子里,畢竟,這是涉及一對夫妻的隱私問題。
“周大姐,上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會。”杜凱把車開到周大姐身邊。
“杜兄弟,我們就隨便在哪里坐一會吧,”上車后,周大姐說。
“找個茶座坐一會吧,去悅心茶樓,怎么樣?”
“別,茶樓好貴的,就別花錢了,我不習慣去茶樓。杜兄弟,就去廊溪河邊坐一會吧。”
“好,我隨你。”
夏日晚上的廊溪,燈光倒映在水中,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會兒眨眼,一會兒射出溫柔的光亮。情侶們一對又一對在河邊的長廊嬉戲玩耍,幸福寫在他們臉上。
“杜兄弟,你看,如今的年輕人真是幸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哎呀,我們這一代真是吃苦的一代呀。但能看到世道有這么的大變化,心里也高興的。”看到一群少男少女親密的游戲玩耍,周大姐心中感慨萬千。
“周大姐,你是60后吧。”
“是呀,我爸爸媽媽供我讀完高中,他們讓我補習考大學,但我為減輕家庭負擔,就嫁人了。我們那時可沒有現在的年輕人那么浪漫呀。”
“你愛人是做啥工作的?”
“他呀。八十年代最早的工程老板,搞建筑的。可在十年前,他從三樓跌下,殘疾了。”
“殘疾了,嚴重嗎?”
“胸部以下至今沒有知覺,高位截癱了。”
“對不起,周大姐,讓你傷心了。改天我去看看大哥。”
“謝謝你。杜兄弟,你和方小芹是啥關系,是她的親戚還是?”
“周大姐,方小芹是我父母親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是的,幾年前,我父母坐的摩托車掉進懸崖下,傷的很嚴重,生命危在旦夕。當時,我大學剛畢業,沒有錢替父母醫治。在我一籌莫展時,方小芹趕來醫院,替我預付了20萬元醫藥費。這樣,我父母才撿回性命。可我爸爸雙腿膝蓋下沒有了,也成了殘疾人,周大姐,我們的命運怎么這么相似?”
“這也是緣分吧。杜兄弟,你好福氣,攤上這么個好領導。你是一直跟著方小芹做事嗎?”
“是的。我大學剛畢業,就被方小芹招進公司了,因為我是旅游學院畢業的,專業很對口,而且,方小芹很愛才,我已經在她公司呆了6年了,她對我如親弟弟一樣,我很感激她的。如今,她的老公一下子失蹤了,她很傷心,最近都茶飯不思,整天以淚洗面的。所以,她干脆帶著兒子去省城度暑假了。”
“方小芹不在家里?”
“是的。就前幾天和兒子去省城度暑假的。”
“杜兄弟,方小芹很漂亮的,氣質很好的,可這向老板怎么舍得離開她呢?”
“你見過方小芹嗎?”
“當然見過了。幾天前,我去你們公司,看見你們正在開大會,我就在會議室外的走廊里等。會議結束后,我就到你們經理辦公室看見方小芹了。我還和她聊了很長時間呢,她對人特別親切。”
“開大會那天你見過方小芹?”
“對呀。”
“不可能。開員工大會,方小芹是在醫院里住院呀。你不會把陶瑢當做方小芹吧,你見的人是啥模樣,你給我說說?”
“她燙著卷發,皮膚很白,瓜子臉,雙眼皮,穿著很時尚,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胸部很挺,很有女人味的。”
“是她?陶瑢?周大姐,你認錯人了,她不是方小芹,是替方小芹代班的方小芹的好友陶瑢。”
“不是方小芹?!糟糕,杜兄弟,我闖大禍了,完蛋了,完蛋了,我……”
“周大姐,你怎么了,闖禍?怎么回事?”
“這個陶瑢是干啥的,她是方小芹的好友?”
“是的,她們是十幾年的好姐妹。”
“啊,幸好是好姐妹,不然,就完蛋了。杜兄弟,我跟你說,向老板在離家出走前,囑托我把一封信和一張銀行卡轉交給他老婆方小芹。那天我在你們公司的經理辦公室,看見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坐在那里,她對我說,她就是方小芹。當時,我第六感覺告訴我,可能搞錯了,因為我在電視上看過方小芹,就感覺她不像。她看我有些懷疑,她就又對我說,她做了整容手術,而且,胖了一些。見她這么說,我就相信她就是方小芹了。”
“你把信和銀行卡交給她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