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臉都綠了。
    監控看完了，她不占理，只能梗著脖子道，“對，是我兒子做錯在先，但是你們家也不能打人啊，你看見她當時手勁兒多大了嗎？才三歲的小姑娘，居然可以直接把人家的牙給掰下來！我兒子都哭了兩個鐘頭！”
    葉心音笑道，“你剛才沒看清楚吧，來，我們再看一遍?！?br/>     視頻再次回放，老師看見是晚晚先用玩具砸了小胖，牙齒松了再去扣了。
    視頻暫停，葉心音道，“我女兒的手勁沒那么大，是先打松了在扳的?！?br/>     “你居然還覺得這有理，有你這么當媽的嗎？”
    “我教錯了么？我教我女兒保護自己怎么了？難道她被欺負了，就該忍辱負重？”
    “女孩子家家的，哪有這么暴力的，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肯定你女兒也招惹了我兒子！”
    葉心音氣笑了，“這里是我學校，我不想對你動粗，這學校以后我也不會來了，有你這樣的老師，我真的難保證你會教出什么樣的學生來?！?br/>     葉心音拉著晚晚就要走。
    老師拽住她，“你著急走干什么，賠償你還沒有給呢！”
    “你還想要賠償？那顆牙的賠償嗎？”xしēωēй.coΜ
    “當然了，我兒子到現在都還在哭！”
    “男子漢家家的，居然還哭，可真是丟男人的臉。”
    老師氣得發抖。
    她根本吵不過葉心音，就一個勁的說賠錢。
    葉心音好好給她掰扯了一番，精神損失費，不講禮貌費，多手多腳費，各種加起來，她還賠了。
    葉心音拿著錢，牽著晚晚，快快樂樂的離開了學校。
    晚晚拉著葉心音的手，奶聲奶氣道，“媽媽，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葉心音坐在駕駛座，語重心長道，“大錯你沒有，小錯有一點，你不該這么暴力，女孩子應該溫溫柔柔的才對寶貝?！?br/>     晚晚道，“但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沒有教養的樣子?！?br/>     “可你才三歲啊?！?br/>     “媽媽，我九個月會走路，一歲會念書，兩歲就已經完全熟悉學校的所有規則了，幼兒園和小學的東西我都會自學，你其實不用反復給我換幼兒園的?！?br/>     葉心音，“我不是讓你去學東西，我是想讓你接觸更多的小朋友，你成天悶在家里，小區的朋友也不跟你玩，你這樣不會快樂的?！?br/>     “外面的人類就只想來摸我?！?br/>     葉心音失笑，“你可愛啊，所以當然摸你。”
    “但是男生摸我就是不禮貌！”
    葉心音想到視頻里，那個小胖多手多腳的樣子，一看就是被環境影響，在家里，小胖的爸爸對那位老師肯定也不好。
    媽媽過于寵溺，爸爸沒有做到正確的教育，還學爸爸的不良習慣，小胖這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
    葉心音道，“沒事，這些人以后會被別人教訓的。”
    晚晚看著窗外，“被誰教訓，都不如我來動手，更出氣?！?br/>     葉心音，“……”
    車開到家。
    葉梟說晚上去他那吃飯。
    晚晚一進門，就甜甜的喊外公。
    這把葉梟喊得，嘴巴笑得都合不攏。
    葉心音無力道，“瞧瞧你慣的，從兩歲半開始選幼兒園，每一家學校都有她的打架記錄，今天去的這一家，是我熬夜擠進去的名額，結果上學第一天就打倒人家四五個小朋友，爹，我都快不行了?！?br/>     葉梟嘖了一聲，“哪有這么夸張，我家的晚晚這么可愛，見了愛都來不及，居然還給退學，是他們不知好歹。”
    “……”
    看，每次都不知道怎么正確教育。
    自衛沒錯，但是也不能過度暴力啊。
    葉心音把葉梟拉到一旁，說道，“現在孩子小，惹麻煩是我們負責，但是以后長大了怎么辦？她這樣出入社會之后很容易出事的?！?br/>     “我不死，她就永遠不可能出事?！?br/>     “你保護她長大，能保護她到老嗎？”
    葉梟揮揮手，“你別說了，晚晚才三歲，她懂什么，長大自然就什么都會了。”
    葉心音，“……”
    吃飯的時候，晚晚先給葉梟夾了一支軟糯的雞腿。
    “外公，你吃?！?br/>     然后又給葉心音夾了一個。
    “媽媽，你吃?！?br/>     然后又給自己夾一個。
    葉心音嘆口氣。
    飯后，晚晚自己去玩了，葉心音跟葉梟單獨談話。
    她道，“下個月，我要去一趟沈海。”
    葉梟眼皮一跳，“什么？”
    “姜盼的父親在沈海出入過，我要去一趟。”
    “你去找姜盼？”
    “對，我要找姜盼。”葉心音道，“三年了，這三年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我總覺得當年的事情不簡單，姜盼那一場手術，沒有盡全力?！?br/>     葉梟懂了，“你是想去找她報仇?！?br/>     “不，我要問問她，這三年到底是誰，把她藏得這么好?！?br/>     說這話的時候，葉心音一直看著葉梟。
    葉梟目視前方，看著外面洶涌的海面，笑了一聲，“你還是在懷疑我?！?br/>     “爸爸，我什么都沒說?！?br/>     “你不說，我才更難過，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我的形象多陰暗，腐爛，惡毒?！?br/>     葉心音失笑，“我是你的女兒，我能怎么想，你有你的苦衷?！?br/>     只要，你沒有對陸景霄下過手。
    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事。
    葉心音在心里說。
    她轉身要走，葉梟道，“你真的要去？”
    葉心音道，“嗯，我做好決定了?！?br/>     “那晚晚呢？你不能帶晚晚走?！?br/>     “為什么不能？”葉心音回頭質問，“她是我的女兒，我必須要帶走，我不能把她給你帶，你這樣的性格，我難保以后她會變成什么樣?！?br/>     葉梟生氣道，“你剛才還說是我女兒，現在一眨眼就說我這不是那不是了，我性子怎么了，我帶晚晚我帶得比誰都好，你自己想想，當時你找不到合適的保姆，不是我在身邊照顧你啊？我一個糟老頭子，手里捧個軟乎乎的小嬰兒，一路摸爬滾打，比我當年帶著兄弟出生入死還要艱苦，現在你說帶走就帶走，憑什么？”
    葉心音更生氣，“如果晚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學著你的暴戾行為，她現在至于連幼兒園都沒法上嗎？”
    “說白了你還是沒有把我當你真正的爸爸，你看不到我的付出，只看到我犯的錯，我生來就是這樣的性子，我不允許她被人欺負，所以教她如何反擊，也這是錯嗎？這個社會對女孩子本來就不公平，她要是軟得跟個柿子一樣，你就放心了？”
    葉心音啞然。
    她余光一頓，突然看見晚晚手里拿著一塊魔方，正怔怔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