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jié)果,葉心音早就該想到的。
當(dāng)初她回來得過于蹊蹺,這幾天陸景霄也一直都很安靜。
他這么安靜,分明就是在等某個結(jié)果。
那就是,看戈佩愿不愿意殺了葉梟。
葉心音站在房子中央,想到自己前幾天的松懈和愚笨,渾身上下都在燃燒。
她再一次,為自己的心軟買了單。
這樣的事情,前前后后發(fā)生了那么多次,吃了那么多惡果,為什么總是不吃教訓(xùn)!
葉心音閉了閉眼睛,松開緊攥著的拳頭。
電話響起,手下打來說葉梟的情況惡化,無法控制。
葉心音連忙往回趕。
卻在走的時候,突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紙。
上面是戈佩的筆記,用俄文寫的,葉心音一眼掃去,發(fā)現(xiàn)是一張配制的單子。
單子里,寫滿了各種藥材和化學(xué)藥品。
這應(yīng)該是治病用的。
葉心音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治療葉梟的病。
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收起來等有空了再研究。
趕到醫(yī)院之后,葉心音來到病房外,看見很多醫(yī)生都在里面,葉梟的嘶吼響徹了這層樓的過道。
一張床被他搖得不斷晃動,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可是他沒有聲音。
因?yàn)槟X子已經(jīng)停止工作了,可是身體的疼痛卻能感覺到,因?yàn)槎舅囟鸬捏@厥,讓他不受控制。
在外面駐足觀察了十來分鐘,葉心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好多人都不忍心。
可是葉心音卻一直看,也就只有把父親的痛苦記在心里,她才會永遠(yuǎn)記得,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
不知道過去多久,這一場可怕的折磨才算結(jié)束。
醫(yī)生們陸續(xù)出來,紛紛擦汗嘆息。
有一個走到葉心音面前,說道,“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我覺得,還是給他做安樂死吧。”
葉心音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她走進(jìn)去,看見父親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好像沒了氣息。
但是他的身體是熱的,心跳也還在。
只是再也起不來了。
葉心音握住葉梟的手,“父親,你在想什么,我會讓人通過腦電波得知,如果你覺得痛苦,你就告訴我,如果你想活下去,我會拼盡全力治好你。”
葉梟沒有作聲。
葉心音看見他的耳朵里在流淡黃色的液體,葉心音拿出紙巾給他擦干凈。
除了這些,還有身體上很多生理問題,都會失禁。
這是葉梟從未有過的狼狽。
以前是裝的,膽小,懦弱,平凡,普通。
可現(xiàn)在是真的。
他現(xiàn)在生不如死。
葉心音安頓好葉梟之后,找來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詢問排查的情況。
手下告訴她,“問題出在最后一支藥里面,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空瓶子,化驗(yàn)結(jié)果很快出來。”
“不用等結(jié)果了,抓到下藥的人了嗎?”
“目前只有護(hù)士最有嫌疑,已經(jīng)抓到了。”
葉心音就讓人把她帶過來。
她看過去,見跪在地上的護(hù)士很面生,沒有見過。
“你確定沒有抓錯人?”葉心音問。
手下道,“沒有,核查了信息,就是她。”
護(hù)士雙手放在身前,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葉心音正要問,穆聞開門進(jìn)來了。
“你父親的親信過來了,還有幾個帶著關(guān)系的兄弟,知道他出事,想來看看。”
葉心音道,“讓他們?nèi)タ窗伞!?br/>
“看完說想見見你。”
葉梟出事,葉心音就是他唯一的血脈了。
如果葉梟真的會怎么樣,那葉心音就會繼承葉梟的一切。
他們跟著葉梟出生入死,牽扯的利益太多,這件事很大,要仔細(xì)考慮。
葉心音暫且不審問這個護(hù)士,先去見見那些親信,和叔叔伯伯。
他們跟葉梟很不一樣,個個都極其陽剛,就像曾經(jīng)的梁山好漢,粗糲有力。
葉心音禮貌道,“叔叔伯伯好,我是葉心音。”
為首的是葉梟的大哥葉凱賢,有葉梟的幾分儒雅,但是眼神很凌厲,如同黑夜里的鷹,有些陰毒。
其次是老三葉耀。
葉耀一身腱子肉,臉上坑坑洼洼,大金鏈子和刀疤,是他的象征。M.XζéwéN.℃ōΜ
葉心音站在他們面前,渺小得像一只案板上的魚肉。
葉凱賢質(zhì)疑的目光看著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心音有條不紊道,“是陸景霄派人毒害了我的父親。”
“葉梟是很謹(jǐn)慎的人,怎么出這種事。”葉凱賢咄咄逼人,“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系?”
葉心音沒想到他們會把矛頭放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好笑,“如果是我的話,早在陸景霄把他抓走的時候,我就不管不顧了。”
葉凱賢冷笑一聲。
葉心音覺得,這兩兄弟來得不簡單。
沒有半分關(guān)心。
更多的,是想要葉梟的東西。
站在他們背后的幾個男人,看起來身懷絕技。
穆聞道,“那是你父親曾經(jīng)的親信,能力很強(qiáng),分別是W和H。”
葉心音正好需要幫手,就道,“我現(xiàn)在能力有限,很多東西沒辦法去查,我可以借用一下父親的親信么?”
葉凱賢道,“不行。”
“為什么?”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隨便把大哥的人交給你。”
葉心音勾了勾唇,“你們大概忘了,我是葉梟的親生女兒,有些你們不知道的秘密,我都知道,要是崩裂的話,你們沒有好處。”
“我們不是來要好處的,我們是要給大哥一個說法!”葉耀怒道,“他在你這里出事,我沒辦法相信你!除非你能拿出說服我們的證據(jù)!”
葉心音,“那好,我們就一起查吧,反正我到目前,也沒有抓到真兇。”
讓他們都在場,結(jié)果出來了心服口服。
隨即,手下就把那個護(hù)士抓了過來。
護(hù)士看見這樣的陣仗,才終于露出害怕,像個小雞仔一樣瑟瑟發(fā)抖。
葉耀情緒激動,上前就抓住護(hù)士的脖子,“說,你到底是誰!”
護(hù)士尖叫了一聲,哭得淚流滿面,渾身抖得厲害。
“救救我,葉小姐你救救我!”護(hù)士嗚嗚求助。
葉心音蹙眉。
葉耀也愣了,“你叫誰救你?”
護(hù)士,“葉小姐,是葉小姐叫我這么做的,我要是不做就要死,為什么我做了你還是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