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急了,“爸,這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心虛,說明你就覺得這件事不對?!?br/>
旁邊吃瓜的小綠,考慮到自己跟他們的關(guān)系,低著頭不敢吭聲。
陸臨卻很大膽,巴拉著陸景霄的手,“爸爸,你別怪姐姐?!?br/>
陸景霄,“我沒怪她。”
晚晚當(dāng)了真,“你真不怪我???那你早說啊,嚇?biāo)牢伊?。?br/>
陸景霄看向她,似笑非笑,“對,所以你告訴我,誰帶著你去喝酒的?”
晚晚擺擺手,心情好了不少,“其實我也沒有喝什么酒啦,之前跟同學(xué)出去吃飯,喝的都是果酒嘛,就熟悉酒的味道了,今天我們吃燒烤,順手拿了點酒啦,其實我也不是很會喝酒?!?br/>
說著,晚晚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一下小綠。
小綠跟晚晚不熟,但是突然就懂了她的暗示,說道,“哦是這樣的叔叔,這些酒都是我買的,我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了,我可以喝吧?”
陸景霄看向小綠,她的慌張他一眼就能看透。
她在撒謊。
但是晚晚卻一臉平常,并不害怕,可見實際上問題不大。
陸景霄反思自己,剛才確實有點過分了。
他臉色稍霽,“好,我們吃燒烤?!?br/>
晚晚松口氣。
她不敢再偷偷出去喝酒了。
小綠也大了些膽子,“叔叔,其實晚晚很聰明的,她雖然距離我們遠(yuǎn),但是選的學(xué)校都是前幾強,治安設(shè)施都在線,晚晚即使喝酒了也不會出事的。”
“我要表達的不是酒的問題,是這個年齡不該碰酒的問題。”
“嗯……”
小綠低下頭。
之前在山上的時候多神氣,現(xiàn)在就有多謙虛。
學(xué)到的知識多了,知道了人類也分三六九等,錢權(quán)可以說話,小綠就對陸景霄和葉心音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耀武揚威。
現(xiàn)在陸景霄在桌子上是老大,那他說什么都是對的,閑雜人等都得閉嘴。
陸景霄開了一瓶酒,自己喝了一口,味道相當(dāng)差。
他看了一眼,是個不知名的牌子。
不知道是什么勾兌的。
陸景霄問道,“這酒哪里買的?”
小綠眼睛一瞪,“?。俊?br/>
這讓她撒謊,不知道還要圓謊啊。
小綠不知道怎么說,突然看到桌子上的外賣單子,急中生智道,“哦,是外賣店里隨便買的,我也沒注意?!?br/>
“我看看店名?!?br/>
“……”
不至于吧。
晚晚見陸景霄步步緊逼,就知道他是在懷疑了,攤開牌子道,“好啦,是我買的,這外賣肯定是我給錢啊,我順手點了幾瓶酒而已,想著回來慶祝一下,我過幾天就又要走了。”
陸景霄看著晚晚這滿臉不耐煩的樣子,問道,“你這性格是跟誰學(xué)的?”
晚晚,“你為啥老問這些,我跟誰學(xué)的重要嗎?”
“我是你父親,我覺得不合理的地方,我有權(quán)利過分?!?br/>
晚晚嘟噥道,“你是個合格的父親嗎?”
這話不算重,但是足夠讓人聽清。
陸景霄感覺剛才那一口假酒,此刻有點上頭。
許久沒有過憤怒的情緒了,可是在此刻,一點就燃。
四周空氣寂靜。
晚晚也感覺到了陸景霄的戾氣,縮著肩膀不敢吭聲。
陸臨也不敢說話。
平時在家里,晚晚是家里的公主,人人都捧在手心上寵著。
但是陸景霄說一,她不敢說二。
陸景霄一口沒吃桌子上的燒烤,但是火氣卻很重,“你對我哪里不滿?”
晚晚低聲道,“爸,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倒是能屈能伸。
陸景霄,“你是對我一直都很不滿么?”
晚晚嚇壞了,生怕會傷了他的心,“不是啊,我就是說氣話,小時候你跟我媽兩人那么多波折,我還小嘛,不懂事跟著你們顛沛流離,所以偶爾會覺得不太爽,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非常明白你們的辛苦,我以后肯定會好好孝敬你們的?!宝卅卅?ΧしεωēN.CoM
陸景霄,“你給我嚴(yán)肅點?!?br/>
晚晚撇嘴,“我就是想哄你開心一下?!?br/>
“你不用哄我開心,別讓我操心就行了?!标懢跋隼渎暤?,“你不是不喜歡我管著你喝酒么,那你隨便吧,以后你喝什么我都不會管著你?!?br/>
晚晚,“……”
她不是想聽這句話的啊。
要是陸景霄真的不管了,那她才是真的害怕。
陸景霄起身走人,晚晚趕緊上去追,誰知道不小心踢到椅子,疼得她當(dāng)場就蹲了下來。
傷得也不重,但是嚴(yán)重影響了她追上去的速度,陸景霄上樓消失在拐角處,晚晚就沒法追上去了。
她撓撓頭發(fā),很是懊惱。
晚晚回頭,重新坐在餐桌上。
小綠問道,“咋辦?”
晚晚,“應(yīng)該會自己消氣的吧?”
陸臨搖搖頭,“爸爸現(xiàn)在不是以前的爸爸了,他年紀(jì)大了,最近性格陰晴不定,你要是不付出行動的話,估計這輩子都沒有你這個女兒了?!?br/>
晚晚,“真假的?他變化這么大嗎?”
“要是沒變化,剛才那句話以前他會放在眼里嗎?”
晚晚覺得也是。
她雙手撐著下巴,唉聲嘆氣。
“其實我很不喜歡我父母管著我,現(xiàn)在什么社會了啊,為什么還要把我當(dāng)做溫室里的花朵?”
“還好,你沒看見叔叔阿姨們的孩子,那叫一個精細(xì),你這還愿意讓你去外面讀書,已經(jīng)是最大的仁慈了?!?br/>
陸臨說完,又啃掉了一只雞腿。
晚晚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別吃了,你看看你的體格好嗎?”
陸臨委屈,“但是我餓嘛。”
晚晚翻了個白眼。
她說道,“我們班上的同學(xué)個個都很高冷,為了包袱晚上都不帶吃飯的,你倒好,恨不得把自己的吃成一頭豬。”
小綠下意識道,“是啊,明明身材很好了,可還是控制飲食?!?br/>
晚晚看了小綠一眼,“你也減肥嗎?你很瘦了啊?!?br/>
“我不減肥,是說我實習(xí)單位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卷?!?br/>
話題岔開了,晚晚就忽略了陸景霄的事兒,吃過燒烤就去洗澡睡覺了。
臨睡覺的時候,晚晚又想起了這件事,想給陸景霄道歉,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就給陸景霄發(fā)了條信息。
“爸我錯了,明天給你做早餐,可以嗎?”
氣得失眠的老父親,在看到這條信息之后,終于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