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把書砸在桌子上就走了。
班上的學(xué)生都唏噓。
晚晚面無表情的把書本整理好,用紙巾擦過剛才被林冬碰過的地方,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同桌小聲問道,“晚晚,你就不怕他嗎?”
晚晚,“我為什么要怕?”
“他爸爸是法院的,我聽說有兩把刷子,關(guān)系很強,你一個人在外地讀書,身邊也沒個親人什么的,你就不怕林冬找你麻煩?”
“那就放馬過來好了,我看看法律到底幫誰。”
林冬這么惹事,也不知道真的是他爸爸無條件寵愛,還是他在給他爸爸找麻煩。
越是有權(quán)利的人,越受不了兒子這么折騰。
遲早把自己給折騰進去。
下課后,晚晚去找老師,問那本書有沒有人來認領(lǐng)。
老師說,“早就拿走了,是何嵩的。”
晚晚又問道,“那位同學(xué)沒有說,書里的東西少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你還撿到其他東西了嗎?”ωωω.ΧしεωēN.CoM
晚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找借口離開了。
在操場上,晚晚又遇到了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臉上確實包扎了一塊,但是很顯然,一點都不嚴重。
因為昨晚上的事,她對晚晚的態(tài)度也很差,看到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晚晚停下腳步,看著她離開。
原來不是逃離大城市,來到普通市里讀書就是好的選擇。
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弊端。
小城市里,多的是人一手遮天。
晚晚就生活在這一只手下面。
在艾城呢,她不喜歡家里的權(quán)勢,交不到好朋友,在這里,也沒有真的幾個好朋友。
原來一開始,每個人的人生都寫好了劇本。
是改變不了的。
晚晚在操場走了一圈。
不遠處拿望遠鏡觀察晚晚的陸景霄覺出了不對。
“晚晚好像有心事。”陸景霄道,“她很少這樣,面無表情的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想什么。”
葉心音也拿過來看一看。
他們幾乎只有這樣才可以看一看。
平時會讓人送點東西給晚晚,會安排食堂對晚晚特別照顧一下。
這好不容易看一眼吧,還是看到晚晚不開心的時候。
她心疼不已,“發(fā)生什么事了啊?是我們最近忽略了什么嗎?”
“據(jù)說昨晚上,晚晚在后臺待了一會,或許是那會出問題了?”
葉心音,“查一查。”
她立即去打電話。
陸景霄伸手過來,給她扣住了手機。
“打過去就露餡了,晚晚去后臺,八成就是懷疑了什么,現(xiàn)在再打過去問,到時候他們配合不好,晚晚就全知道了。”
“晚晚半點都不吃虧的人,能把自己搞得心情不好,那肯定是發(fā)生大事了。”
陸景霄想了想,安撫葉心音,“這件事我們不好管。”
葉心音也跟著冷靜下來。
陸景霄,“你也說了,晚晚不吃虧,那她肯定是為其他的事情煩惱,學(xué)校我們也摸過底,沒出過什么大事,校長也不錯。”
所以說,即使真的出事了,那也不會是大事。
晚晚自己就可以解決。
陸景霄,“別忘了晚晚為什么會來這里讀書,別讓她有壓力。”
葉心音被陸景霄說服了。
倒不是道理馴服人。
而是他過于溫柔。
很有耐心的說話,勝過一大堆道理。
葉心音點頭,“好。”
但是私下,陸景霄還是去查了這件事。
晚晚確實不會讓自己吃虧。
但是不代表,沒人在背后惹事。
他要保證,晚晚背后沒有威脅。
讓孩子成長,讓她經(jīng)歷磨難沒有錯,但是不能有疏忽,有些事情,一疏忽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后來查清楚,是英語老師的項鏈掉了。
小偷是一個叫何嵩的。
葉心音,“可是這件事跟晚晚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會他們覺得是晚晚偷的吧?”
那項鏈溢價得很厲害,質(zhì)量也很一般,只是在表面鍍了一層彩金而已。
是葉心音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東西,晚晚怎么可能去拿。
陸景霄,“不像,沒有理由懷疑她。”
“那她在難過什么呢?”
這個問題,他們就查不到了。
沒有已知條件。
求不出答案。
時間過去了兩天。
晚晚發(fā)現(xiàn)何嵩沒有來學(xué)校了。
她去找了校長,問何嵩不來會怎么辦,校長道,“這件事也不稀奇了,我們不可能花費時間把人找回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但是他交了學(xué)費,為什么不管了呢。”
“以前管過,他不聽,還對我們小組里的人動手,算了這孩子,天生的反骨,我們誰都勸不了。”校長扶了下眼鏡,“你們認識嗎?”
“那天在后臺,英語老師說他偷了項鏈,但是我不相信。”晚晚說道。
校長笑了笑,“但是他有很多次偷東西的前科。”
晚晚一愣。
是這樣嗎?
那她看錯了嘛?何嵩不是一個簡單的可憐孩子?
她原本還以為,他是被夾在縫隙里的綠芽,即使被打壓得抬不起頭,那一身骨頭也是硬的。
沒想到,早就彎曲下去了。
晚晚嘆口氣,“我知道了校長,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
校長,“我知道你善良,但是這些事你就別管了,馬上要考試了,我們學(xué)校很看好你,好好復(fù)習(xí)去吧。”
晚晚點了點頭。
晚晚出去,正好跟英語老師碰上。
英語老師問,“你來干什么?”
晚晚道,“我跟校長說幾句話。”
“一個學(xué)生跟校長談什么?”
“校長很看好我,讓我好好學(xué)習(xí),這有什么問題嗎?”
英語老師噎了一下,嘀咕道,“現(xiàn)在的孩子,十四五歲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得意到天上去,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
說完就往里走了。
晚晚回頭,很想給這個老師一個大逼斗。
想了想還是算了,忍一忍海闊天空。
英語老師進去找校長,是想問問自己項鏈的事兒。
校長,“項鏈太小了,丟了也找不到了,校方會給予補償。”
英語老師,“那我臉上的傷呢?”
“你什么傷?”校長皺眉問道,“你別得寸進尺告訴你,我跟你家那位是老同學(xu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賠償給你的,不然這件事校方根本不會管!”
英語老師撇撇嘴,自知理虧,“那什么時候把錢給我?”
“按照原價,給你一半,到時候打到你的工資卡里。”
“為什么只給一半啊,我才戴上的,都是新的!”
“丟東西你也有一半的責(zé)任,你要就要,不要算了,我沒時間跟你扯皮,回去好好上課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