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的答復是:傍晚出發,首長在等著你!這邊的事趕緊交待一下。
小包一問,來人一路驅車,還沒有吃飯,就叫食堂安排飯菜,這邊找來劉會軍和附近的香港公司的一班領隊安排后續工作。
香港來的幾家公司監督基建進度的監理人員,沒有想到這邊的天氣是這么有趣,下起來沒完沒了,大一陣,小一陣,連續不斷。小包解釋說:這是典型的華西秋雨,并不是每年都會有的,一般要連續超過一個月,有時時間長的可能超過五十天,要耐心等待。
基建完成后給我打電話,我會派人送過來相關生產設備。幾家公司都有小包的股份,小包以生產線和包銷產品的方式加上部分資金參股,占了很大的比例,肯定得用心。
劉會軍這邊,小包指示只要廠里維持生產線不停就行了,訂單多就加班,訂單少就減產,只接受先款后貨的訂單,不能賒銷。原本歷史上的三角債就是這段時間搞出來的,因為三角債,把人的誠信都弄丟失了。這種事決不能再次發生,咱搞的是純消費品,沒錢你還吃什么餅干方便面?
小包把商務車交給吳樹平,自己開個小車。只帶著岳父和老婆阿繡,在傍晚四點開始長途遠行。外面的雨還是大一陣小一陣的下個不停,小包叫岳父在越野車后座上躺著休息,還給細心地蓋了個毛毯。
阿繡坐在副駕座上,目光平靜的看著107國道上是車流。小包知道她的這個表情,這是需要一個解釋。于是小包開始慢慢從頭說起,把自己這幾年的經歷低聲向老婆報告一遍。當然,空間問題、異能問題、洗劫搶劫問題是不能說的!拈輕擇重的把經歷和成就簡略述說一遍,已經是深夜了。車子快到了鄭州,后面的車在打雙閃,示意小包停車。吳樹平過來說:夜深了,咱們是不是休息一下明早再走?
小包看了毫無倦意的老婆,同意了。有省軍區的領導在跟著,大家肯定要去招待所休息,小包就跟著帶路的車輛,向市里駛去。后座上岳父也一直沒有睡著,一是道路顛簸,二是他睡覺擇地方,就一直在聽小包低聲有一句沒一句講經歷。小包說得簡單,他卻是知道其中的難度,心說,這個小包,絕非池中之物,為什么就偏偏看上自家閨女了啊?他們原來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自家的房子蓋起來,添置了機器,還沒有花什么錢,外面的人,包括自家幾個叔伯弟兄和大娘都品論說:自己怎么就這么走運?遇到小包這個貴人,才有了這么大的緣化!現在,連兒媳婦也挑挑揀揀,王廟那邊的王敏慧家長表示,不向男方祝道成要一分錢彩禮,還準備給一份豐厚的嫁妝。只是,自己還在乎那點彩禮錢嗎?
這次有空時,一定要再教育閨女一下,把握好機會,小包要是叫在北京上學,那就在這邊上學吧!總比公社的中學好得多吧!
小包一行是在第二天下午到達家里的,盧平先回去交差,小包把老婆和岳父介紹給包媽,就說聲,我先去報到,晚上回來吃飯!然后就和吳樹平一路走了。
包媽見小包一身軍裝,很是詫異,那身將軍服,她是認識的。在北京這幾年了,連這點眼力還沒有,那就白混了。現在瀟瀟和妹妹在校中午不回來吃飯,她覺得在家沒有事干,又去了文化宮管理處上班去了。
大姑家的老表祝從龍她是認識的,熱情打過招呼,打開電視機叫他父女看,就開始做飯,小包這次回來,個子又高了一點,膚色更黑了,在鄉下肯定沒少吃苦,得做點好吃的補補。包媽一邊做飯,一邊心里嘀咕:老表來檢查病,還帶了閨女,看小包對她的態度,簡直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關系了?
老爹和小包的媽媽是相認的老表關系,阿繡盡管知道這是自己將來的婆婆,現在也只能喊表姑,不能顯露自己沒有眼色地裝客人,阿繡跟到廚房,喊聲表姑,就開始挽起袖子幫忙擇菜洗菜淘米。
包媽看她模樣順眼,打扮入時,使用廚房電器毫無生疏感,就開始拐彎抹角打聽套話起來:小包這次在家呆了半年,都在干些什么?
阿繡早已被小包調教得心細如毛,立刻明白婆婆在套取自己的話,就小心回答說:夏天里幫著收麥子,伏天里在家蓋房子,還在縣城搞了個工廠,大鬧在端午以后結婚,二鬧在中秋節后,他跟著幫忙,后來就開始收秋、種地。老家那邊現在是連陰天,整天下雨,溝滿壕平遍地大水,麥子沒有種上的,看來就種不上了。
阿繡的話說得很家常,包媽立刻抓住重點:你這么清楚小包的事啊!隨即覺得口氣有些過分,連忙又說:大鬧二鬧已經結婚了啊!也沒有顧上回家送禮,他們娶的都是哪莊的媳婦啊?
祝道繡也是覺得說得過于親密,臉上一紅,正在后悔不該說得這么詳細。看來自己還是斗不過老狐貍!見話題轉了,就說起聽說的事情來,這次可不能再說那么詳細了,只是說:大鬧娶的是夏莊的,二鬧去的是姓肖,不知道哪里的。
瀟瀟和玫玫回來了,他們放學后,又去了一個興趣班學習一個小時,一見家里來了客人,不再笑鬧,問聲好,就各自寫作業去了。
飯熟了,瀟瀟聽說哥哥回來了,還得再等一會兒再吃飯,也不再和玫玫爭奪遙控器看大風車了,老實的坐在沙發上,別著頭看表姐祝道繡。
阿繡是心潮澎湃啊!和小包深入接觸后,無話不談,還向小包探詢后世的事,小包就信口開河,說起將來發生的一些事兒。現在面對小姑子注視,她就想起小包描述的以后的姑嫂爭斗,婆媳大戰的故事來。眼光看著電視屏幕,思緒卻跑到幾十年后神游,連老爹和婆婆的談話也沒有聽進去。
小包是在八點多才回來的,依舊穿著軍裝,腋下還夾著個大公文包。小小玫玫一看哥哥的服裝這么帥,立刻興奮的大叫起來:哇塞!哥哥比大閱兵上的儀仗隊還要帥啊!
小包換了衣服,洗手吃飯。飯桌上,包媽不斷給小包夾菜,也給客人勸菜,小包則又把碗里好吃的雞腿魚塊夾給阿繡,這個動作,令包媽疑慮重重。
飯后,小包把今后幾天的日程安排一下,說:表舅和阿繡是頭一次來北京,得先轉轉看看風景。這邊的天氣晴朗,趁著還不是多冷,到處走走,照些相留念,等會兒我教阿繡怎樣使用照相機。醫院那邊,等會兒我打個電話,看部隊的專家怎么安排,不要著急,也不要擔心,部隊醫院的技術那是不用說的,儀器設備也更全一些。表舅就當是來這邊旅游閑逛,你急著回家也沒有用,家里還得一個月的雨要下,回去還不是在家待著?
我的事比較忙,才回來,那邊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明后兩天,就有媽媽帶著表舅在這邊轉轉,表舅現在累不累?要不咱們現在去王府井百貨公司買些衣服。不要叫城里人說咱農村人土氣,咱家里房子比他們城里人的還洋氣呢!咱這西邊不遠,就是大前門,北面是紫禁城,足夠看兩天了。后天有空我帶你們到我公司大廈參觀一下。然后大約我就有時間陪你們了。
岳父初到城市,很是興奮,就問:遠不遠?
瀟瀟最愛逛街,連忙說:不遠,就一站地。
包媽勸阻說:明天吧!你表舅坐了這么久的車,還要檢查身體,怎么能多走路呢!還是先到醫院,檢查之后才能放心轉轉呢!是不是?老表!
岳父說:就是!咱來就是看病的,還是先辦正事!
小白說:那我就先打電話問問。
包媽安排岳父住在客房,小包趁機示意阿繡跟著,和自己出門,向王府井走去,瀟瀟一看,也拉著妹妹玫玫,悄無聲息地在后面跟著出來了。
包媽把老表安頓好,出來就不見了幾個孩子,搖搖頭,就回坐在電視機前等待。
小包四個人一路步行,來到商業街,這邊依舊人流如織,燈光燦爛,幾人來到服裝專柜,給表舅買了兩身中山裝,毛衣毛褲和棉襖,連里面的秋衣秋褲也買了幾套,阿繡說:買這么多干什么?回去怎么背得動?
小包說:對自己老丈人咱可是實心實意地呀!你就不要回去了吧!過幾天,我安排你在附近上學,就在家里住,我也經常不在家,你就陪著婆婆,等過年時咱們再一起回去。瀟瀟就在小包身邊偷聽,聽到老丈人婆婆二個詞,鬼精靈的她立刻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就說:哥哥!這個表姐是不是將來的嫂子啊?
小包連忙轉過來:什么嫂子?這是表姐!
瀟瀟笑著說:那誰說叫媽媽婆婆的人是誰啊?
小包說:不要胡說!你想要什么?哥哥給你買!
這句話反而坐實了瀟瀟的推測,說:先來個小八件吧!以后想吃什么了,還得找你啊!
小包懊悔不已,阿繡卻覺得沒有什么,能提前預定了小包媳婦的座位,她反而覺得有些欣喜。小包給她買了兩套換洗內衣,說:這邊的不好看,過兩天閑了,到燕莎、西單那邊再買,就帶著幾個人要走。玫玫不干了,她跟著跑了這么遠的路,連點收獲都沒有,怎么能甘心?
小包準備在一樓糖果專柜再考量一下張秉貴的手藝,誰料,今晚沒有人家的班,只得任由瀟瀟玫玫下單,自己付賬,提著大包小包回家了。
小包的書房玫玫瀟瀟根本就沒有上去的興趣,她們專心對付買回來的東西,沒有顧上關心阿繡上了小包的書房。小包叫阿繡在樓上衛生間洗漱換衣服,自己給盧平打電話,說明天要去301給親戚檢查身體,需要特殊照顧,你給安排一個專家給看看。
盧平笑著問:和你一起來的親戚到底是什么關系啊?這么親密!
小包低聲捂著話筒說:童養媳你聽說過沒有?老丈人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