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站起身,因為被吸食了精氣,所以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br>
“風兒今后應該就無事了吧?”徐老爺對我們始終連個稱呼都沒有,一直擺著他大老爺的架子。</br>
龍玄凌也不稀罕巴結他,也是一臉的冷若冰霜。</br>
“這被褥里的邪祟只是把臟病傳給徐少爺,而徐少爺身上的骨香,才是他體質羸弱的原因,有了這骨香,陰邪之物,便喜歡跟著他?!饼埿枵f著,就讓徐老爺把這被褥給拿出去燒了。</br>
徐老爺馬上沖著門外喊了一聲,幾個仆人立刻就推門而入,聽徐老爺的吩咐,抱著被褥便去焚燒。</br>
徐老爺將我和龍玄凌帶到了廳里,讓下人沏了熱茶,要與我們談話。</br>
“這骨香那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你們可有什么能驅除的法子?”徐老爺看著我和龍玄凌問道。</br>
龍玄凌沉默不語,我則是龍玄凌不開口,我便也端著杯盞喝茶不表態。</br>
這個徐秋風就是個禍害,若真的死了,也是他自作孽。</br>
“二位是覺得銀兩給的少了么?”徐老爺的語氣之中帶著怒意,和鄙夷。</br>
覺得,我們是要坐地起價。</br>
龍玄凌看著徐老爺:“原本,我并沒有這個意思,不過,若是徐老爺愿意多添一些辛苦錢,就請便?!?lt;/br>
龍玄凌說著,將他的錢袋子朝著桌上一放。</br>
“在徐老爺的心中,徐少爺值多少銀錢?”龍玄凌望著徐老爺,故作狐疑的問了一句。</br>
徐老爺咬著后牙槽,面色凝重異常,良久才從他的衣袖之中取出了銀票,讓下人遞給了龍玄凌。</br>
我看了一眼,足足一千大洋。</br>
龍玄凌只是撇了一眼:“那不如把剩下的一千也給了。”</br>
“你最好是真的有本事!”徐老爺瞪著龍玄凌,被氣的身體都在發抖,不過最終還是咬牙切齒的取出了銀票。</br>
這出來一趟,就賺了三千大洋,算是極為不錯,估摸著草堂幾年的生意也賺不到這么多銀錢。</br>
不過龍玄凌的臉上,卻沒有什么喜悅的表情,依舊冷漠。</br>
“當年,那尼姑是怎么死的。”龍玄凌直截了當的問徐老爺。</br>
“噗呲”一聲,徐老爺直接就把茶水從嘴里吐了出來。</br>
他詫異的看著龍玄凌,一旁的婢女連忙給徐老爺擦拭嘴唇。</br>
徐老爺有些氣惱的推開那婢女的手,對龍玄凌說:“誰知道,估摸著是失血過多,就死了?!?lt;/br>
“砍下一根手指,能流多少血?徐老爺,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徐少爺,就必須說實話。”龍玄凌看著徐老爺,一字一頓的說道。</br>
徐老爺抿了抿嘴:“這個?”</br>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似乎是在思索,該如何說清這件事。</br>
“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吐血了。”</br>
徐老爺還在糾結著該如何說,就有一個婢女從后院沖了出來,說是徐秋風吐血了。</br>
徐老爺連忙起身朝著后院跑去,我跟龍玄凌也自然就跟上前去。</br>
一邊走,我一邊問龍玄凌:“龍玄凌,徐少爺的骨香,跟那尼姑有關,是那尼姑的鬼魂要報仇么?”</br>
龍玄凌搖頭:“不能太早下定論,要看了才知曉。”</br>
正說著,我們已經走進了徐老爺的臥房,這個屋子明顯比徐秋風的還要大,并且,也點了香燭。</br>
見我們來了,徐夫人立刻過來,準備拽龍玄凌,龍玄凌一個側身躲過了她的手。</br>
“你收了那么多錢,要是保不住我兒子的命,你們都得陪葬!”徐夫人的潑婦本性又表露無遺。</br>
龍玄凌不緊不慢的對徐夫人說:“如果,徐老爺愿意告訴我,當年那尼姑是怎么死的,我或許還有辦法救徐少爺。”</br>
“是她自己一頭撞死的。”徐夫人之前在藥鋪的時候還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那尼姑怎么死的,如今卻又說是一頭撞死的。</br>
“呃呃額!”</br>
她的話音剛落,徐秋風便身體一躬,又吐出了一口血。</br>
“到了這般田地,還不肯說實話么?”龍玄凌面無表情的看著徐夫人。</br>
徐夫人眸子一瞪:“真的是一頭撞死的,老爺,你說!”</br>
徐老爺蹙著眉頭,撇了一眼徐夫人,遲疑了片刻。</br>
看的出,這個徐老爺似乎都有些怕徐夫人。</br>
“你認為,被砍掉了小指頭,那位主持師太就會自盡?她既然小小年紀就能當上主持師太,那就說明修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饼埿璧倪@句話,無疑就是在暗示徐夫人,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事兒。</br>
換做是普通人,就算被砍掉了小指頭,也不可能尋死,這根本就說不通。</br>
“你是不是又動了歪心思?是不是?”徐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會兒,立即想到了什么,沖著徐老爺就怒叱了一聲。</br>
徐老爺往徐秋風的床邊退了半步,并且,揮了揮手,示意屋內的下人全部都出去。</br>
“夫人,此事,已經過去多年,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徐老爺想要試圖安撫徐夫人。</br>
徐夫人卻直接過去,抬手就狠狠的朝著徐老爺的胸膛口捶打了好幾下。</br>
“你納妾,惹那些煙花之地的賤人,我都忍了,你居然連尼姑也碰,你這個不要臉的!”徐夫人說著,抬手又要甩徐老爺幾個耳光。</br>
徐老爺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沖著徐夫人使了一個眼色:“這還有外人,如今最要緊的是救風兒?!?lt;/br>
“那你說,當年你究竟做了什么臟事兒!”徐夫人甩開徐老爺的手,惱怒的質問道。</br>
徐老爺咳嗽了一聲,今日他不說也不成了,于是只能是抿了抿那略微有些發紫的嘴唇說道:“當年,是我鬼迷心竅,喝了些酒之后,便覺得那位姑子,長的眉清目秀,又自幼長在尼姑庵里,必定是個雛兒,一時間把持不住,想著放回去太過可惜了,所以?”</br>
“啪嘰”一聲,徐夫人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徐老爺的臉上。</br>
不過我很清楚,這一巴掌并不是為那尼姑打的,而是為了她自己打的,她覺得徐老爺對不住她。</br>
“我辛辛苦苦為你生孩子,你還偷摸弄上了個尼姑,不要臉!”徐夫人怒罵著。</br>
“她是怎么死的?!饼埿枘伎粗炖蠣?。</br>
“我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結果,她活生生的被捂死了?!毙炖蠣斦f這話時,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懺悔,好似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兒。(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