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向大胡子他們,眼中帶著怒氣。</br>
“你們又在胡鬧什么?不想在這干活,就滾!”男人怒叱道。</br>
聲音不大,但是,這些人似乎都怕他。</br>
“張師爺,這些人故意到縣衙里尋釁滋事,我們本想教訓(xùn)他們一下,誰知道,這些人兇狠無比,居然還敢在這動手!”大胡子完全是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錯全部都推到了我們的身上。</br>
而我張口,剛要解釋,這位被稱為張師爺?shù)哪腥耍统腥说哪樕蠏吡艘蝗Α?lt;/br>
也就只是看了這么一圈,他便好似洞悉了緣由。</br>
“還有人能欺負(fù)的了你們?你們這一日日的,在這胡鬧,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還在縣衙里打架?你們是覺得如今的日子過的太清閑了是么?”張師爺?shù)芍蠛樱|(zhì)問道。</br>
“不是,張師爺,這事兒?”大胡子還想辯駁,結(jié)果張師爺咳嗽了一聲之后,他便立即住嘴。</br>
張師爺又看向我們,楚楚和我扶著已經(jīng)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小舅舅,青岑則是在一旁嚇的直哭。</br>
“你們來縣衙,有何事?”</br>
這位張師爺,也不打算因為打架的事兒而深究他的這些手下,而是直接問我們來這的目的。</br>
“我們只是來問問,這碼頭停運的事兒。”小舅舅開口對張師爺說道。</br>
而我的視線,則是看著張師爺,他的身上似乎帶著晦氣。</br>
再看張師爺面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我可以斷定,他的身體應(yīng)該被這晦氣壓制,變得有些寫孱弱。</br>
“碼頭停運也就幾日而已,很快就會恢復(fù)。”張師爺不緊不慢的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br>
“張師爺,我們這是要趕著去殯州的,不知道具體是停運幾日?若是時間久,我們也就選擇繞路走。”小舅舅看著張師爺,仔細(xì)的詢問了起來。</br>
張師爺凝眉道:“明日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了,你們明日再來買票就是。”</br>
說罷,他又看向大胡子他們,警告道:“別再鬧事兒,否則,我必定不客氣!”</br>
說完此話,他就轉(zhuǎn)身朝后院走去。</br>
剩下我們這些人,相互對視了一會兒。</br>
小舅舅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拉著我就選擇先離開這,明早再過來。</br>
我們從縣衙里出來的時候,那車夫還在朝著這張望。</br>
“幾位沒事兒吧?”他看著小舅舅:“我?guī)銈內(nèi)タh里的醫(yī)館。”</br>
“不必了,我們身上帶了些擦傷的藥。”小舅舅說完就讓車夫回去,我們則是在縣衙對面的客店里,要了兩間房,這樣明早也方便過來買票。</br>
小舅舅因為受了傷,我讓他回房休息,由楚楚照顧他,我和青岑則是下樓買些吃食。</br>
在客店樓下坐著等吃食的時候,就看到對面縣衙里的大胡子,帶著他的那些人,開始挨個攤位的收費。</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被我給打了,心情不佳,所以態(tài)度極為惡劣,攤主給了錢,還要被踢翻攤位。</br>
“哎,這種人,一定會不得好死。”店伙計看著他們嘴里憤憤的罵了一句。</br>
“你們這縣衙都這么收錢的么?”我蹙眉看著。</br>
那伙計嘆息了一聲說:“這算什么,他們這群人簡直就是吸血鬼啊,收這攤位費不夠,還偷工減料,前些日子,碼頭修橋梁,他們挨家挨戶收錢修繕,結(jié)果呢?不出半個月,橋梁又塌了。”</br>
伙計說著,眼里頭還露出了憤恨的眼神。</br>
一問才知道,那橋梁塌了之后,居然砸死了要去其它地方的客船,其中還有這伙計的老母親。</br>
他的老母親原本是想去外地看看自己女兒的,這伙計覺得路途遙遠(yuǎn),怕老母親受顛簸之苦,就咬牙買了一張船票,讓自己的母親坐的舒坦一些。</br>
可誰知道,那橋梁一塌,直接就把船給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導(dǎo)致幾十人都死在了水里。</br>
伙計越說越激動,嘴里時不時的就罵幾句畜生,看的出,他這火氣已經(jīng)憋了許久了。</br>
店老板連忙過來提醒伙計,說話小心一些,若是被那群人聽到了,他們客店也要跟著倒霉,伙計這才把火氣壓制了下去,不再吭聲。</br>
我問那店老板,是不是因為橋梁坍塌,所以才導(dǎo)致碼頭停運。</br>
店老板先是點頭,緊接著便又搖頭:“哎呀,一開始確實是這樣,不過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邪門了,所以就請了個道爺來做法。”</br>
“請道爺來做法?這是為什么?”我狐疑的問:“是超度那些死去的人么?”</br>
店老板撇了一眼店門外,這才沖著我們搖了搖頭。</br>
“縣衙里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出錢去超度那些人?”店老板似乎對于縣衙里的那群人也有意見。</br>
他告訴我們,今夜的祭祀只是為了給橋梁祭祀。</br>
這橋梁幾個月內(nèi),前前后后已經(jīng)坍塌了三次,砸死了人不說,船也毀了好幾艘,那些大商船都不愿意再來他們這的碼頭了。</br>
這么一來,就是要斷了縣衙的收入,如今縣老爺不在縣里,張師爺就想著請個道爺來做法,讓橋梁順利修復(fù)好,別再坍塌了。</br>
“這橋梁坍塌做法只怕沒有用吧?”我看著那群在收錢的人,心中也認(rèn)定應(yīng)該是他們克扣了。</br>
偷工減料,橋梁自然是修不好的。</br>
“哎,誰說不是呢,算了,隨他們折騰吧,總之,姑娘你們要是來坐船的,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太危險了。”客店老板還提醒了我們一句。</br>
我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br>
等吃食來了,我就端著吃的上樓。</br>
樓上的客房里,楚楚正在小心翼翼的給舅舅上藥,舅舅的臉頰紅的厲害,氣氛有些微妙。</br>
見我和青岑進(jìn)來了,小舅舅便極不自然的轉(zhuǎn)過臉來,對我們說了一句:“都餓了吧,先吃點東西。”</br>
“嗯。”楚楚也羞澀的應(yīng)了一聲,幾人就坐在木桌前吃東西。</br>
吃完了飯,我就拉著青岑先到隔壁屋子休息,多給楚楚和小舅舅單獨相處的時間。</br>
“青岑,你睡一會兒,姐姐在這守著你。”一路顛簸,我想青岑應(yīng)該累了。</br>
青岑望著我,雖然疲累卻不愿意睡。</br>
我便安撫著她躺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她這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眸。</br>
然而,她這才剛剛睡下沒多久,便突然開口了。</br>
“你別過來!”她莫名的叫了一聲,緊接著身體就是一顫,好似是夢到了恐怖的東西。(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