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又想起狐天醫(yī)之前說的話,依照狐天醫(yī)的意思,我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數(shù)月,可如今,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br>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去,我現(xiàn)在就要把孩子要回來。”別的事情或許都能商量,唯獨這件事絕對不行。</br>
“洛安之!”龍玄凌猛的站起身來,擋在了我的面前:“是本君把你慣壞了,從今日起,你開始禁足,青岑,好好看著她,否則把你送回八重。”</br>
“是龍君!”青岑低頭應(yīng)聲。</br>
我卻難以置信的望著龍玄凌,這還是我所認(rèn)識的龍玄凌么?難道他是怕鳳帝動怒,所以,就連自己的骨肉,也不在乎了么?</br>
“別這么看著本君,本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待你身體好轉(zhuǎn),本君會道明一切。”龍玄凌說著,就拉起了我的手。</br>
我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側(cè)過頭去,不再看龍玄凌。</br>
狐天醫(yī)背著藥箱離開,青岑則去熬湯藥,屋內(nèi)就只剩下我同龍玄凌兩人。</br>
我們第一次沉默無言,誰也不再多說一句話,直到青岑將熬好的湯藥送到了屋內(nèi),看著我喝下湯藥之后,龍玄凌才再度開口。</br>
“夫人,相信本君,過不了多久,我們便不用再這么謹(jǐn)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在妖都活著。”龍玄凌緊緊握著我的手,柔聲對我說道。</br>
我看向他,冷冷的問了一句:“想讓我信你,就把孩子還給我,現(xiàn)在我只想要我的孩子。”</br>
說到孩子,我便鼻子一酸,再度哽咽。</br>
龍玄凌蹙眉,松開了我的手,站起身對青岑說道:“好好照顧她。”</br>
說完,龍玄凌就大踏步的朝著門外走去。</br>
青岑又端起一旁的紅棗茶,走到了我的面前:“姐姐,喝點紅棗茶,去去嘴里的苦味兒。”</br>
“我不想喝。”說完,我閉上了眸子,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br>
青岑依舊站著,許久,才開口對我說:“姐姐,你別這樣,龍君都是為了你好。”</br>
“青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那孩子的死活,無關(guān)痛癢?”我睜開眸子,看向青岑。</br>
青岑一怔,垂下頭去,不言語。</br>
罷了,我側(cè)身不再說話,青岑則是默默的在屋里守了我一夜。</br>
我徹夜未眠,第一次決定與龍玄凌對著干。</br>
開始不吃不喝,以絕食來逼迫龍玄凌就范,事實證明,我的方法極為有效,才挨了一日,龍玄凌就已經(jīng)焦急的來訓(xùn)斥我了。</br>
并且,想要強行喂我喝湯藥,不過湯藥入口,又全都被我吐了出來,試了幾次,終于將他徹底激怒了。</br>
“啪嗒”一聲,他將瓷碗摔碎在了地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惱怒之態(tài)。</br>
我卻是冷靜的看著他,沉默不語。</br>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蹙眉盯著我,看他的神色是真的發(fā)怒了。</br>
“孩子,我只要孩子,你哪怕讓我看上一眼也好。”我仰著頭,望著他。</br>
龍玄凌聽到這句話,似乎十分疲倦的閉了閉眼眸。</br>
“安之,別鬧了。”本以為如此,龍玄凌至少會允許我見孩子一面,可沒想到,他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br>
我不禁苦笑:“你認(rèn)為是我無理取鬧么?孩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他么?”</br>
“本君說了,孩子的事,等你養(yǎng)好了身子再說。”龍玄凌依舊決絕的很,沒有絲毫動搖。</br>
“青岑,喂藥。”龍玄凌將地上的瓷碗碎片撿起,青岑則端著湯藥送到我的面前,我一把推開湯藥,那湯碗落地,湯汁飛濺到了龍玄凌的衣袍上。</br>
“你們一日不讓我看到孩子,我便一日不吃不喝。”我篤定的說道。</br>
“孩子死了。”青岑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開口說道。</br>
龍玄凌猛的抬起頭,看向了青岑。</br>
青岑則“噗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此刻的她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br>
“姐姐,你打我,罵我,怎么對我都好,只要你能消氣,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青岑望著我淚眼瑩瑩的說著。</br>
“你,你,你說什么?”我卻驚愕的沒有回過神。</br>
“孩子死了,狐天醫(yī)說,本就是個死胎。”青岑垂著頭,不敢看我:“姐姐,龍君真的是為了你好,他怕你知道了傷心,所以?”</br>
“不可能!”我打斷青岑的話,用力的搖了搖頭。</br>
龍玄凌則是走到我的身旁,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憂心忡忡的望著我,安撫道:“夫人,就讓此事過去,好好養(yǎng)著身子,沒有什么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的。”</br>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死胎?他每日在我的腹中折騰,怎么可能是死胎?”我不信,因為這些日子,孩子的每一次胎動,我都能清晰的感應(yīng)到,他分明是活的,怎么能說是死胎?</br>
我搖晃著頭,努力的去回憶那日的情景:“不對,孩子,孩子哭了,還昏迷之前,我聽到孩子哭了。”</br>
龍玄凌凝眉,疼惜的望著我,估摸著是覺得我已經(jīng)癲狂。</br>
“我是說真的,昏迷之前,我真的聽到孩子的哭聲了,聲音那么嘹亮,他怎么可能是死胎?”我緊緊的抓著龍玄凌的衣袍袖子,激動的說道。</br>
龍玄凌一把將我擁入懷中,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br>
“夫人,孩子的事兒,就此過去吧。”龍玄凌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頭上。</br>
我將他推開:“你不信我說的?孩子真的還活著,我真的聽到哭聲了!是真的!青岑,青岑當(dāng)時你也在對不對?啊?”</br>
我就如同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青岑。</br>
當(dāng)時,屋里除了我和狐天醫(yī)之外,還有青岑,青岑應(yīng)該也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才對。</br>
可是如今青岑卻是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這讓我變得越發(fā)躁動不安。</br>
“青岑,你說話啊!”我吼道。</br>
“姐姐,孩子本就是死胎,血肉模糊還沒有成型如何能哭?”青岑垂著頭,說道。</br>
“啪!”的一聲,我直接抓起床榻上的軟枕,朝著青岑就“砸”了過去。</br>
“為什么要說謊!你為什么要說謊!你跟了我這么久,我?”我的視線徹底的模糊了,這種絕望和憤怒,無法用言語形容,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