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立即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尋找說話的“人”。</br>
結(jié)果,不等我看到那“人”在何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直接就從頂上急速落下,我同顧少霆都不約而同的朝后退了數(shù)步,同那東西拉開了距離。</br>
并且,一前一后,夾擊那東西,若是他敢動手,我同顧少霆絕不會吃虧。</br>
“主子!小的是靈烏啊!”結(jié)果,黑衣“人”一落地,便看向我喊道。</br>
我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認(rèn)出了眼前的男人,正是靈烏,他比當(dāng)年離開時,要俊朗多了,大抵是修行提升,容貌也發(fā)生了變化,身上妖氣也淡了許多。</br>
“靈烏?”我叫出了他的名字。</br>
他馬上興奮的靠上前來,繞著我轉(zhuǎn)了一大圈,然后說道:“主子,您可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啊?不過身上的靈氣逼人?!?lt;/br>
“靈烏,你怎么會在這?”我有些詫異:“那“竹雨閣”莫不是你開的?”</br>
“小的哪里有那本事?“竹雨閣”是蕓娘開的小酒閣,只招待那些心死,想要絕塵之人,那些人喝了蕓娘的酒,便都能好受些,這些年蕓娘可是救了不少人的命呢。”靈烏一邊說著,一邊單手一旋,周圍所有的霧氣全部被屏退。</br>
霧氣散去,一座竹子搭建而成的樓閣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br>
這樓閣前的牌匾上,寫著“竹雨閣”三個字。</br>
靈烏高興的領(lǐng)著我就要朝著“竹雨閣”的臺階走去,我連忙示意顧少霆也跟上。</br>
靈烏這時候,才將視線轉(zhuǎn)向了顧少霆。</br>
“哎呀?這小子怎么又跟主子您在一起了?陰魂不散???”他望著顧少霆,一臉的詫異。</br>
“少霆,別搭理他,靈烏就是嘴欠些,心地還是極善的?!蔽艺f罷,就邁上了臺階,不等我抬手推門,那竹門就自動打開了。</br>
而一個著白色裙裳,秀發(fā)高挽的絕色女子,正立在一側(cè)的酒柜前,手中拿著一壺酒,和兩個碧色杯盞。</br>
她應(yīng)該是知道,有客來了,故而拿了酒。</br>
可當(dāng)她抬頭,朝著門外望來時,卻是吃了一驚。</br>
“安之?你怎么尋到此處的?”她愣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br>
哪怕妖都有再多妖媚的妖物,我卻從未見過有比蕓娘更加美麗的女子,她的笑容更是傾城,讓任何人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br>
“我是來這討酒喝的,歡迎嗎?”我笑著,朝著她走了過去。</br>
蕓娘立刻抿嘴一笑:“自然是歡迎,快,快進來坐?!?lt;/br>
她說完就抱著酒壺要朝著“竹雨閣”的樓上走去,我和顧少霆還有靈烏就跟在蕓娘的身后。</br>
一口氣,咱們上了“竹雨閣”的最高層,這一層,只有一個屋,四面都有窗,靈烏將四面的窗全部打開,我看到窗外居然是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br>
而我們,被一大片翠綠的竹海,包圍住了。</br>
這景象確實怡人,顧少霆望著竹海也失了神。</br>
“你們快坐。”蕓娘已經(jīng)替我和顧少霆斟好了酒,而她同靈烏也坐下陪著我們一起喝。</br>
“哎呀,今個兒真是托了主子您的福了,這酒平時小的可是沒有口福喝的,這十幾年,小的也就頭一年給蕓娘試酒的時候喝過幾次。”靈烏笑著,話中卻帶著委屈。</br>
蕓娘看向靈烏:“這“忘憂”是給傷心人調(diào)制的,你的心情越發(fā)好了,再怎么嘗試,也品不出其中的滋味兒了,這酒對于你而言,和尋常的酒,沒有任何區(qū)別?!?lt;/br>
“忘憂?”我看著這杯清澈的酒水,將它端起,一股子清香的酒氣就撲鼻而來。</br>
這種氣味兒,能讓人心曠神怡。</br>
“主子,這酒確實能忘憂,越是悲傷的人,喝了這就越是能痛快些?!膘`烏說完,他便將杯中的“忘憂”一飲而盡,嘴里還說著:“好喝,甘甜香醇!”</br>
我見靈烏贊不絕口,也端起杯盞,本也想著一飲而盡,結(jié)果這酒才剛?cè)牒韲担陀X得這酒苦澀到難以下咽。</br>
但因是蕓娘釀的酒,我還是咬著牙,將這口酒給咽了下去。</br>
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控制不住,凝眉望向蕓娘手中的酒壺,心中想著,蕓娘那酒壺該不會是“陰陽壺”吧?為何我同靈烏喝的不一樣?</br>
“額?”坐在我身側(cè)的顧少霆,也不由的咳嗽了一聲,那眉宇凝在了一起,看來他同我一樣,覺得這酒苦澀無比。</br>
“如何?”蕓娘望著我,嘴角帶著淺笑。</br>
“苦?!蔽胰鐚嵳f。</br>
“是酒苦嗎?”蕓娘問道。</br>
我點了點頭:“對。”</br>
“靈烏,這酒苦嗎?”蕓娘看向一旁的靈烏。</br>
靈烏一愣,立刻搖頭:“不苦?。窟@酒哪里苦了?主子,小的喝著卻是極好的。”</br>
“可是?”我心中狐疑,又看向顧少霆。</br>
顧少霆又抿了一口酒,表情有些痛苦:“確實酒苦。”</br>
蕓娘聽了便端起酒壺,又給我和顧少霆一人倒了一杯。</br>
這么苦的酒,我已經(jīng)不想再喝了,可是蕓娘卻示意我們再喝些,我同顧少霆對視了一眼,倆人便又端起杯盞,一飲而盡。</br>
“苦嗎?”蕓娘依舊帶著笑,問我們。</br>
我蹙著眉頭,連聲說道:“苦,我,我?咳咳咳!”</br>
這種苦澀還有些嗆人,是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味道,舌頭都被苦的發(fā)麻了。</br>
“那再來一杯!”而今日的蕓娘有些反常,她有七竅玲瓏心,觀人可入骨,應(yīng)該看的出,我和顧少霆的勉強,但是,卻一杯接著一杯的給我和顧少霆倒酒。</br>
這碧玉酒杯雖然小,可架不住蕓娘的“熱情”。</br>
喝到第五杯時,我實在是受不住了,連忙抬手擋住了蕓娘端起的酒壺。</br>
蕓娘的手腕一轉(zhuǎn),卻又給我和顧少霆滿上了一杯。</br>
“既來之,則安之!”蕓娘說完,示意我們繼續(xù)喝酒。</br>
一旁的靈烏咽了咽口水,對蕓娘說道:“蕓娘,也讓我再喝一杯吧。”</br>
“這酒,你品不出滋味兒?!笔|娘卻淡淡的拒絕了。</br>
靈烏一臉的狐疑,看向我和顧少霆:“那他們把這好酒喝的如此痛苦,豈非是白白浪費了嗎?”</br>
“浪費?”蕓娘揚起嘴角笑了笑:“該放下的,總是要放下的。”(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