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姬無月收入神獄空間后,楚昊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正式看向魂帝。</br> “小子,你將姬無月弄到哪兒去了?”</br> 魂帝皺眉,同時一步步朝楚昊逼近,臉色陰沉道:“姬無月那個賤人的陰元就是被你奪了的嗎?”</br> 賤人?</br> 楚昊聽到這句話頓時神色一厲,一步踏出,整個人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br> 哧吟!!</br> 劍鳴聲響起,自虛空而出,斬向魂帝的脖子。</br> “哼!”</br> 魂帝冷哼,抬手屈指彈在弒神劍的橫切面。</br> 嗡——</br> 楚昊手中弒神劍巨顫,一股巨力傳來,差點令他無法掌握。</br> “小子,區區圣境修為也敢在本帝面前現眼,你真是活膩了!”</br> 魂帝獰笑,直接探手抓向楚昊的脖子,似乎看到了楚昊被自己生生捏爆的場景。</br> 然而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br> 草劍術!</br> 錚!</br> 一道無匹劍光浮現,直接斬向魂帝,后者神色劇變,以雙手合十之勢夾住弒神劍劍鋒,同時體內神力涌動,在體表凝結出一層護罩,企圖阻擋劍氣之威。</br> “我這一劍,還從來沒有人敢硬接!”</br> 楚昊冷哼,劍芒暴漲,直接刺破了魂帝的神力護罩,然后整個人都被這一擊給刺得倒飛了出去。</br> “死!!”</br> 楚昊怒吼。</br> 這一刻,他幾乎和劍芒化為了一體,在天空中顯照出巨大的一柄劍,將魂帝從天空直刺天際!</br> 這一劍橫貫天際!</br> 這一劍,縱橫九萬里!</br> 這一劍,將魂帝嚇得半死,令五帝為之色變!</br> 在橫貫九萬里之后,劍勢最終緩和下來,巨大的劍芒也緩緩散去,露出了楚昊的身影。</br> 至于魂帝,整個胸膛都被刺穿了,渾身顫抖著自天空墜下。</br> “這都還沒死?”</br> 楚昊瞪眼,然后再度凝聚劍勢。</br> 既然一劍未死,那便再來一劍。</br> 草劍術第二次遞出!</br> 這一次,魂帝的瞳孔深處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他此刻已經是重傷之身,很難避開這如此驚艷的一劍。</br> “這家伙是哪里來的怪物?”</br> “如此劍術,本帝聞所未聞!”</br> “此劍似草葉向天,看似起劍柔弱,實則后繼強力,有綿延不絕的劍威,此乃草葉之生機,向生而死,爆發出的劍威堪稱驚艷,本帝愿稱這一劍為最強!”</br> “到底是我們老了啊,這個時代居然有如此人物,以圣境重創準帝,即便是在上古時代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吧?”</br> “這倒是,準帝之下皆螻蟻,能夠以圣境做到這種地步,無異于逆天之舉,此子若是不死,必成帝道!”</br> 一旁,五帝都在驚嘆于楚昊的這兩劍,即便是他們也從未看到過如此驚才絕艷的劍術。</br> “快別感嘆了,再不出手魂帝那家伙就真的完了,屆時要是真的被斬,我們讓誰來以魂力供養?沒有魂力供養,時間一久,我們還是得步入死境,那時就晚了!”</br> 上一任魂帝閆森突然開口,頓時令眾人驚醒。</br> 是啊,魂帝被斬了,那他們豈不是也得玩完?</br> 幾人之所以能夠借尸還魂,看似游離于生死之間,實則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br> 他們需要每隔一段時間以魂力來凝聚己身,這樣才能保證意識不散。</br> 一旦沒有了魂力補充,他們的意識就會漸漸散去,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局面。</br> 這是整個宇宙的規則所致,強者雖然能夠永生,但卻不能做到不滅。</br> 強者被殺死或許還能留存意識(靈魂),但時間一久,意識沒能得到補充,就會趨于消亡之態,即便是借尸還魂也做不到永生不滅。</br> 所以所謂的永生不滅是不存在的,至少在神境是如此。</br> 這便是無敵為何要跟著魂帝的原因,便是因為魂帝修煉了靈魂法則,能夠供給他們魂力。</br>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六人和魂帝是共生關系,當然,是以魂帝為主導。</br> 被閆森提醒后,五帝當即動作了起來,并沒有直接救援魂帝,而是以五行神通攻向楚昊。</br> 五帝皆為準帝,若是楚昊不管不顧,那一定得死。</br> 所以他只有放棄殺死魂帝,才方能自保。</br> 楚昊在察覺到五帝動靜之后,也是臉色微變,原本想要祭出九州鼎硬抗一下,然后一劍殺死魂帝,但卻又擔心九州鼎是否能夠扛得住。</br> 畢竟這可是五位準至高境界的強者,同時出手其威力可見一斑。</br> 因此,楚昊不敢去賭。</br> 若是九州鼎完整還好點,但此刻九州鼎僅僅融合了四十九塊碎片,還遠沒有達到完好的地步。</br> 如果被五帝打爛,碎片再度散于天地,那楚昊得氣死。</br> 這可是他如今身上最大的一件依仗。</br> 所以思來想去,楚昊還是放棄了魂帝,轉身一劍刺向五帝。</br> 草劍術一出,五帝臉色皆是一變,同時朝四周避開。</br> 轟!</br> 這一劍最終刺空,卻將整片大地削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更是將一座巨大的山峰直接夷為平地,期間不知道有多少兇獸于這一劍下伏誅,血流萬里!</br> 看著如此生猛的一劍,五帝眼皮俱是一跳,心有余悸。</br> 而魂帝此刻也終于緩了口氣,重新飛了過來,與五帝和閆森呈七角之勢將楚昊圍在中間。</br> “小子,剛才是你最后能夠殺死本帝的機會,可惜……你錯過了!”</br> 魂帝面色陰沉如水,胸膛在淌血,可卻散發著滔天兇唳之氣。</br> “諸位前輩,助我鎮壓這小子,本帝要將他扒皮抽筋,然后煉化成尸魁!”</br> 魂帝沉聲開口,他恨極了楚昊。</br> 原本被他一直惦記的女帝陰元被楚昊截胡了,這幾乎是斷了他的成帝路。</br> 斷人修行如殺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br> 剛才楚昊那兩劍也差點將他殺死,這讓魂帝心中如何不憤怒?</br> “放心,我們六位準帝出手,別說是這小子只是個圣境了,就是準帝也得死!”</br> 閆森點頭,他曾是魂殿上一任魂帝,算得上是魂帝的師傅,所以對魂帝并沒有五帝那么多的花花腸子。</br> 見閆森都表態了,五帝雖然心中有些不太樂意,不過卻還是點了點頭。</br> “若是鎮壓了這小子,先將他的劍術拷問出來?!庇腥碎_口,覬覦楚昊的草劍術。</br> 其他幾人聞言也都是雙目明亮起來。</br> 草劍術的驚艷讓他們記憶猶新,如何不想要得到?</br> 魂帝見幾人都愿意幫助自己,頓時哈哈大笑道:“放心,待鎮壓了這小子,本帝便施展搜魂大法,將他的秘密全部給找出來!”</br> “屆時那劍術便交于諸位前輩!”</br> 見這七個家伙已經在開始商定如何瓜分自己的遺產了,楚昊心中當即便冷笑了起來,體內的某一道封印正緩緩破開,于此刻遍布裂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