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重疊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對于能夠造夢的人來說,當某個地點有兩個人同時進行造夢,那么就會出現重疊的情況。
    造夢不單單只是簡單的無中生有,它是有一種媒介的,這種邏輯性就好比警察破案,他會找到最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嫌疑人有罪。
    當陳詞立感覺到著重疊的夢境之時,陳福斯推開了染血的女人,道:“別把整個世界都想的這么骯臟,起碼在末日來臨的時候,你們要相信會有人來救你們。”
    女人吐出一口鮮血,哈哈大笑,道:“你秉承自己的職責,是因為做人的道德,還是……”未完,她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花頂。
    陳福斯順勢看去,那天花頂搖搖欲墜一般,隱約可見一絲扭曲。
    陳詞立慢慢踏進這個大廳,他站在金龍前方,伸手點在了金龍的鱗片上。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如何,他需要去感受。
    就在這一指點上的瞬間,另外一個夢境產生了詭異的變化,似是扭曲空間。雖然只是在夢里,卻已經是初見端倪。
    這是陳詞立試圖融入別人的夢,這種難度相當于在霧湖之時,那一顆莫名而現的子彈。
    他需要達到極高的造夢能力,才能做到。
    “時間不多了,有人已經感覺到,快點!”
    女人低頭,笑道:“我說的對不對,陳博士。”
    陳福斯搖頭道:“不對。”
    “你活了一輩子,到底是想擁有什么?一個問心無愧?還是想告訴世界,你陳福斯是一個不受賄,專心致志,只為造福百姓的好科學家?”
    “你拿著最低的錢,卻研究著世界上最先進的細胞,制造出無與倫比的財富,但卻不是你的。”
    陳福斯皺皺眉。
    女人打一個響指,端著酒杯的男女分開,一群身材極為噴血的妖艷女郎噴涌而出。
    她們纏上陳福斯,金龍的嘴里開始出現一堆一堆的金子,所有人都舉起酒杯,敬他。
    錢,女人,地位,權利,你都會擁有,還在等什么?
    還有你那個醒不來的兒子,你想讓他遠離這個病嗎,你想治好他么?只要你答應合作,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們,不要你殺人,不要你偷核武器密碼,這只是簡單的一些金錢交易,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陳福斯的眼神出現夢幻般的迷離。
    “簽下這份協議吧,你將成為千云市最有錢權的人物之一!”女人按住陳福斯的胸膛,舌頭舔在他的下巴,露出魅惑的笑容。
    ‘噹~~’
    陳詞立按在金龍的眼睛上,他漂浮在空中,控夢的能力進一步增強。
    這金龍的眼睛樸實無華,毫無光澤,陳詞立圍著它轉了一圈,最后還是選擇將手掌按在上面。
    “你……”地上的齊尚飛愣住了,他沒想到陳詞立竟然可以漂浮在空中。
    “夢眼!”
    陳詞立猛地一閉眼睛,然后突然睜開,毫不猶豫的一拳打在了這金龍的眼睛上。
    扭曲范圍增加,正在和小妹聊的熱乎的小青年身子一閃,出現在女人身邊:“有人準備強行進來,我們先走吧。”
    “可他協議還沒有簽!”女人不愿看到,就要成功的事情忽然飛了。
    小青年笑道:“他已經簽了,這份協議想要生效,必須要在指紋的驗證下才可以,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和當初與我簽協議的時候,是一樣的。”
    “當然。”
    小青年站在陳福斯面前,陳福斯詫異道:“你?”
    “是我,回去吧!”小青年一拍陳福斯的額頭。
    陳福斯只覺天旋地轉,在這最后一刻,他看到天花頂似乎被人撕裂,一道光束透了進來,那仿佛是電影里的空間扭曲,一層一層的蕩漾開。
    他睜開了眼睛。
    小青年徹底退出夢空間,但他無法做到全身而退,陳詞立的夢境已經侵入,他只得利用地形退出萊格斯酒吧。
    一眨眼,人物消散,陳詞立打碎金龍的眼睛后,看到了現場的一片狼藉,好像剛才經歷的根本就不是這里。
    “陳詞立,你干什么!”齊尚飛在地上顫抖,他害怕了。
    “走了。”陳詞立冷哼一聲,他此時身體里能量極為可怕,是他之前沒有吸收那16個夢前的五倍之多,造這樣一個夢,他不會有太多的虛弱。
    “有本事,你來追我!”小青年退出萊格斯酒吧,轉身嘴角扯出并不算難堪的笑容。
    如果,陳詞立的懷疑多一些,或許他不需要如此費力的進入別人的夢。
    那個造夢的人,就在陳福斯旁邊。
    這一刻,這個夢,不再屬于小青年,也不屬于陳詞立,而是他們兩個人。這是一場真正的博弈,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之前陳詞立是完全被碾壓,他只能依靠出其不意制造夢境來對持披風男,現在則是徹底的將一場夢境化作一次博弈,不再需要躲藏。
    透過層層混泥土和鋼筋,陳詞立看到了小青年,他神色黯然:“我,應該能想到是你的。”
    “你早就應該想到了,后會有期!”小青年咧嘴一笑,跳上一輛的士快速離開。
    陳詞立沒有去追,因為小青年跳上出租車后,他的夢境已經散去。他根據現場是沒法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是迄今為止,陳詞立遇到的第二個造夢者,他沒有在陳詞立面前隱藏自己,或許是自信過頭,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過交集。
    “帶我去劉佩老師家。”陳詞立落地,走到瑟瑟發抖的齊尚飛身邊。
    齊尚飛趕緊點頭。
    “但不是現在,以后有機會的。”陳詞立露出嗜血般的笑容,嚇的齊尚飛神色倉皇,而他就這樣慢慢走出了大廳。
    耳邊有腳步聲,交談聲。
    “死者是前島學校的老師,平時為人不錯,很多學生都喜歡她。”
    “他們可以作證,當時我只是拿著一杯酒,想和她喝一杯。她也接受了,我們喝了第一杯,我還想告訴他我的名字,可她就倒了下去。我以為她是喝醉了,或者是故意讓我去扶,你懂得,酒吧都這樣……”
    陳詞立從隔壁的沙發椅上睜開眼,看了一下正在‘起床氣’的齊尚飛,目光鎖定了那個正在和警察錄口供的梁吾生。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我是tai電視臺的記者lisao,關于萊格斯酒吧槍擊案有了最新進展,據目擊者稱,死者中槍倒地后,有一個光頭和一個長發男子離開了萊格斯酒吧。”
    “你以為我想開車?老天,你知道他們手里拿著什么,槍!”出租車司機驚魂未定。
    “而這次事件,嫌疑人很有可能和五年前的一個案子是同一人,雖然當時沒有監控攝像頭,但還是有人看到了嫌疑人的長相。”
    “恩,一個光頭和一個長發男子,大概三十歲左右。”
    “目前世界上殺手界排行前三的兔子和野菜。”
    “.!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就這樣被盯上了。”光頭一拍方向盤,怒氣沖天。
    “開慢一點,我可不想再看到出現五年前那一次的事件。”長發瞪了一眼光頭,對于光頭的脾氣,見怪不怪了。
    光頭嚴肅起來:“你還對五年前那次事情…再怎么說,也都五年了,我知道我們的宗旨,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不要和我說教,也不用給我療傷行嗎,我是放不下,但我也沒說,我只是叫你小心一些,ok?”長發攤手道。
    車子開在夜色下,他們去尋找那兩個冒充兔子和野菜的人。
    陳福斯醒了。
    倪小霜沒有告訴他關于造夢的一切,只是說陳詞立帶他過來休息,至于陳詞立…“他怕你在車里睡著會著涼,他去買東西了,可能等會就回來。”
    “一個好長的夢……”陳福斯揉揉脹痛的腦袋,與此同時,在他車上,那個小青年睜開眼睛,手里拿著一份協議。
    陳詞立他知道,陳福斯已經醒過來,倪小霜能夠照顧好他。
    “我們問一下在場的人,你當時知道有人中槍后,現場是如何的?”一個記者擋住了陳詞立,鏡頭對準了他。
    陳詞立一愣,馬上道:“我不知道,我還是個學生,你知道我不進酒吧的。”說著,擠入人群。
    齊尚飛慢慢轉醒,見自己不過是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禁罵道:“該死的,竟然夢到陳詞立,還被他嚇成這樣!”
    陳詞立擠在人群中,瞇眼看著齊尚飛,劉佩老師忽然死去,并且懷疑是專業殺手所為。
    一個專業級的殺手殺一個老師做什么?
    齊尚飛如何知道萊格斯酒吧的負二樓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萊格斯酒吧是方卓元的產業,方卓元是前島學校的校長,他開的這家酒吧,很多人知道,但卻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是碼頭的老板之一!
    “這里面,到底在玩什么把戲,還牽扯了我家人進來…齊尚飛,就從你開始吧!”陳詞立退出擁擠的人群。
    當電視臺上出現陳詞立時,方徹敲打著玻璃管,盯著電視機,某個戴著眼睛的同學從黑暗的圖書室抬起頭,小青年嘿嘿的笑著,打開車上的新聞。
    “行,有合作可以談非常的行,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碼頭上的事,不是我的人去干的。”名飛揚端起咖啡,看到了電視機上的陳詞立。
    咖啡館名飛揚的對面,方卓元將雪茄擰息,嘴角抽了一下,最終將憤怒化作一個舒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