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主席啊,什么事?”</br> 打電話來的,是秦州文學協(xié)會主席,王蕭。</br> 王蕭的聲音很不客氣。</br> “少華你怎么回事?怎么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br> “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而是整個文學協(xié)會!”</br>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幾句話,現(xiàn)在整個文學協(xié)會都被上面嚴厲斥責!”</br> “原本我們下半年的經(jīng)費就要批下來了,你現(xiàn)在這么一鬧,經(jīng)費直接削減了一半!”</br> “你告訴我這個損失該由誰來承擔?”</br> 王蕭怒聲呵斥,氣勢洶洶。</br> 其實他本人對九月八還是非常欣賞的。</br> 在剛開始紅豆那首詩發(fā)到網(wǎng)上的時候,他就對九月八贊賞有加。</br> 誰能想到江少華這個蠢貨,竟然這么放肆和九月八對著干呢。</br> 你要擠兌人家也行,好歹拿出自己的作品來啊。</br> 現(xiàn)在好了,人家一首詞直接封神,在你臉上狠狠甩了個大耳光。</br> 你自己丟人不說,還連累了整個協(xié)會。</br> 現(xiàn)在經(jīng)費都他媽被削減了一半,不罵你罵誰?</br> 江少華嘴角一抽干笑一聲。</br> “主席,我……”</br> “行了,我懶得聽你說這些廢話。”</br> 王蕭直接一句話懟回去。</br> “從現(xiàn)在開始,你被剝奪秦州文學協(xié)會暮城分會的副主席職位。”</br> “相關文件明天就會送給你。”</br> “秦州文協(xié)也會馬上將你除名!”</br> “以后你要再敢頂著文協(xié)的名頭大放厥詞,那我們就法院見!”</br>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br> 江少華傻在原地,腦子嗡嗡亂響。</br> 好久之后他瘋了一樣拿起手機,立刻給王蕭撥回去了電話。</br> 但是對面提示他沒人接。</br> 江少華不死心,整整兩個小時撥打了幾百次電話。</br> 但對面始終沒有接他的電話!</br> 良久之后他呆坐在沙發(fā)上,一張臉煞白無比,毀的腸子都青了。</br> 媽的,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啊,這不是自掘墳墓嗎?</br> 啪!</br>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氣的手都在哆嗦。</br> 他這種體制內的人,就靠著自己腦袋上這個副主席的頭銜吃飯。</br> 不論是出書還是演講,都是因為他這個頭銜能唬人,所以才有他一口飯吃啊。</br> 這些年靠著這個名頭,他賺了好幾百萬!</br> 幾乎他所有的收入,全都是靠這碗飯掙來的。</br> 現(xiàn)在他被文協(xié)除名了,那以后還靠什么活?</br> 吃飯的家伙沒了他怎么可能不發(fā)瘋!</br> 江少華坐在沙發(fā)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br> 他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一句話,竟然招惹了這么大的麻煩!</br> 要是早知道這種結果,打死他都不會在網(wǎng)上胡說八道啊。m.</br>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他的報應已經(jīng)降臨到頭上!</br> 很快秦州文協(xié)就發(fā)布了官方通告,宣布把江少華正式除名!</br> 看到這個消息,秦州的人直接炸了。</br> “臥槽?真的假的,該不會是因為九月八吧?”</br> “九月八牛逼啊!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強大的背景呢。”</br> “樓上的,心胸太狹窄了吧?九月八不動用關系,也能把江少華干趴下好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