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見你師父時，他說自己在盤山傳道，如今還在那邊嗎？”方志興和沈清辰出了大殿，問道。他在數(shù)年前奔喪之時，曾和王志謹(jǐn)見了一面，知道這位師兄隨丘處機(jī)等人北上，并去往盤山傳道，也不知如今是否還在那里。
    沈清辰雖然沒有隨師父北上盤山，卻也知道他的消息，回道：“師父這些年一直在盤山，聽說前些日子知道君山會武的消息后，已經(jīng)趕往洞庭了，師叔過些日子就能見到他了。”王志謹(jǐn)雖然武功遠(yuǎn)遜方志興，卻可以說是郝大通弟子中除方志興外武功最高之人，在武林中也頗有名望，方志興要舉辦君山會武，他自然前去支持。
    方志興點了點頭，笑道：“倒是麻煩王師兄了，改日見到，一定要好好謝謝才是！”當(dāng)年他在終南山上，便和王志謹(jǐn)?shù)年P(guān)系最好，聽到這位師兄前去幫忙，他心中頗為歡喜。
    “如今終南山上，是誰主事？”方志興打聽了一下幾位相熟的師兄近況，又向沈清辰問道。他此次回山雖然見到了全真教總掌教宋道安，卻知道此人經(jīng)常隨丘處機(jī)居于燕京，終南山上也另有人來打理。數(shù)年未回，方志興對此也并不熟悉，還需向人打探。
    沈清辰回道：“重陽宮被毀之后，眾位師祖和師伯師叔下山傳道，重建完成后，是由李志柔師叔打點。”
    “李師兄？”方志興聽到李志柔的名字，在腦海中了想了一會兒，才知道此人是誰。皺了皺眉，問道：“李師兄如今武功如何？武林中的事情也是由他主持嗎？”李志柔說起來也是郝大通的弟子，只是后來卻又拜到丘處機(jī)門下，并多在山下主持教務(wù)。方志興拜入全真后，雖然見過他幾次，卻印象不深，也沒聽說他在武功上有什么建樹，或有什么名望，對于全真教這個武林第一大派來說，可是頗為不稱。
    “這……這……弟子不敢妄言！”沈清辰尷尬回道。方志興和李志柔是同輩中人，雖然年紀(jì)較小，卻在武功上極有威望，自然可當(dāng)面直問，不過沈清辰作為晚輩，卻不好評議長輩了。
    不過見到沈清辰吞吞吐吐，方志興已經(jīng)猜出了李志柔武功如何，眉頭緊皺不已。他這幾年雖然少在江湖行走，卻也知道全真教除了沈清辰外，并無在武林中打出名號的英才，甚至重陽宮的威名，在經(jīng)過蒙古大軍燒山之后也是大大降落。即使全真教重在傳承道統(tǒng)，但一直這樣下去，卻也極為不當(dāng)。佛門之中尚有護(hù)法，全真教又怎能徹底放棄武功呢？
    沈清辰見他皺眉，也知道這位師叔心中所想。但他作為小輩，對此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寄望于此次君山會武和華山論劍成功舉辦，能夠重新豎起全真教的威名了。
    “如今終南山上，還舉行小比、大比嗎？”方志興繼續(xù)問道。
    沈清辰道：“年終較武是重陽祖師傳下來的規(guī)矩，這些年也一直舉行。只是……只是教中弟子離散，大多也就終南山上一些喜好武功的弟子參與。”
    方志興“哦”了一聲，沉默不語。沈清辰雖未明說，他卻也聽得出參加較武的只怕沒有多少，比之當(dāng)年全真六子觀禮、趙志敬和甄志丙爭鋒的盛況，不可同日而語。由此來看，全真教的沒落已然極為明顯，甚至再往后會不會舉行較武，也是難說之時。當(dāng)年方志興極力主張拆分全真教，但如今見到重陽宮如此沒落，他心中也頗不好受。
    兩人邁步向前，一時默默無言。走了一會兒，方志興突然向沈清辰道：“若是讓你統(tǒng)領(lǐng)山上修習(xí)北斗劍訣之人，可有多少把握？”雖然沒有試過沈清辰的武功，方志興卻看得出他的內(nèi)功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當(dāng)年王處一、郝大通的境界，在這終南山上，已經(jīng)少有人及。而且沈清辰傳承有獨(dú)孤九劍，劍法極為高明，在如今的全真教中，除了自己和周伯通外，只怕丘處機(jī)和楊過也難以穩(wěn)勝，稱得上終南山上武功最強(qiáng)之人。
    沈清辰聞言吃了一驚，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他武功雖高，但在全真教中卻是不折不扣的小輩，并無多少話語權(quán)，之所以留在終南山，也只是作為全真教在武林中的門面而已。方志興此議，讓他感覺頗為突然。
    眼見方志興神情嚴(yán)肅，沈清辰知道他不是說笑。仔細(xì)考量許久，神色漸漸堅定：“師叔，我能做到！”對于方志興是否能夠達(dá)成此事，他心中毫不懷疑。全真教中，除了丘處機(jī)、周伯通外，武功上當(dāng)以方志興權(quán)威最大，就是如今的總掌教宋道安，也難以否決方志興的提議。因此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自己本身的能力了，若是能力不足無法在教中和江湖中立足，那可就成了笑話了。
    方志興點了點頭，又提點道：“你若統(tǒng)領(lǐng)這些人，以后可就自成一脈，一定要想好了？”全真教素來注重道學(xué)，對武功并不很是看重，之所以成為武林第一大派，也更多是機(jī)緣巧合。方志興讓沈清辰統(tǒng)領(lǐng)山上好武之人，也是為了在全真教徹底分裂后在武林中留下余脈。這雖然稱不上白手起家開宗立派，卻也絕非易事。
    沈清辰神情凝重，說道；“師叔放心，弟子定不負(fù)師叔所托！”他在終南山上多年，又是修習(xí)北斗劍訣成就最高之人，也算頗有威望。雖然沒把握拉攏三代弟子中修習(xí)北斗劍訣之人，但對同輩的四代弟子，卻心中卻極有把握，拉攏數(shù)十人組成天罡北斗陣，也是毫無問題。而且有方志興支持，就是拉出一隊能夠組成北斗大陣的力量，也不是全無可能。
    方志興滿意一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好好準(zhǔn)備一下，明日我就向宋師兄提議。我留下的那部《北斗劍經(jīng)》，以后就作為你這一脈的武功了，可不要讓我失望！”
    沈清辰更是大喜，向方志興行了一禮，恭敬應(yīng)是。《北斗劍經(jīng)》中的武功雖然數(shù)目偏少，但卻包含心法、劍法、步法、陣法、觀法等武學(xué)門類，而且都是極為高深的武功，完全可以作為立派之基。有了這點支持，沈清辰心中也就更有把握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