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座，不是一個特別高檔的地方。
    但也不便宜。
    向老師發了稿費，本想大方一回，但白慕川為她預算了一個價格適中的地方，不會讓她被大家伙兒吃得肉痛，也不會讓人覺得檔次太低丟人。可以，為了女朋友請客，也算是操碎了心。
    定好地方的時候，他還曾找向晚邀功。
    不過，得到的卻是一個冷眼。
    “知道你以前到處吃喝玩樂，對這個有經驗，就不要炫耀了嘛。”
    “……”
    “白先生，在下是花叢白，請多多關照！”
    白慕川無語，敲她額頭，“會不會話的，嗯？”
    “嘶！怎么了嘛。”
    唉！他嘆：“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手機都快翻燙了，你卻這樣對我……咳咳……咳咳咳……”
    “愛是不求回報的！白先生。”向晚將手插入他的臂彎里，俏皮一笑，“我知道，你最喜歡為我付出了，這是你的爽點嘛……”
    “……”
    幾個人約好晚上吃飯，就都沒走，一直在重案待著。
    恰好，今程馨也沒有離開。
    她往常基本是準點下班的，今好不容易加個班，突然發現隊里氣氛有些不對。
    這幾個人又要搞什么動作么？
    抓到賽里木，她就問：“你們干嘛去？”
    賽里木是個老實孩子，“吃飯啊？嘿嘿，向老師請客……”
    程馨眉頭都擰緊了，“都請了哪些人？”
    賽里木繼續做老實孩子，“好像除了你，都叫了吧？”
    “……”
    程馨的臉都黑了下來。
    “什么意思啊她？”
    “意思就是……哎喲，我得先走了！”賽里木擺擺手，“灰灰……”
    ……
    向晚哪有全請啊？
    就吃瓜群里那幾個熟悉的人而已。
    沒有想到，賽里木捉弄一下程馨，倒被她當真了。
    向晚剛剛從廁所出來，還沒有去跟白慕川他們會合，就被程馨給截住了。
    這個女人，又找什么事？
    向晚挑挑眉，“程警官找我有事？”
    程馨有些猶豫，“聽你今晚上請客啊……”
    “是啊！”向晚點頭。
    “為什么不江…我是……你們都去啊？”
    “……”
    哪有這樣問人家的啊？
    向晚哭笑不得，“不是。我們主要是有點正事，吃飯是順便。”
    “哦，正事！”程馨受不了總被他們排斥在外的感覺，同在一個單位，同在一個環境，所有人都打成一片，她也竭力想要融入大家的圈子，可不論她怎么努力，這些人始終把她當外人。
    程馨內心很不爽。
    強忍住，她咬了咬唇，尷尬地笑。
    “向老師，我也剛好沒晚飯吃……”
    這暗示可以太明顯了。
    一般人這么了，迫于面子，也會一聲，“那咱們一起吧？”
    然而，向晚今晚上確實有正事要干，又跟她不對盤，怎么會接這個盤呢？
    相視一笑，大家都尷尬。
    向晚清清嗓子，低頭捋鬢發，盯住程馨紅色的高跟鞋，“我還約了別人，恐怕不太方便……”
    程馨：“別人……別人是誰？有什么不方便？”
    “……”
    這冉底是情商太低，還是太自以為是？
    向晚內心為她默哀，又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是謝綰綰。你上次當面那么人家，挺不給面子的，要是碰到一起，多尷尬啊，對不對？那什么，程警官，我先走了啊……明見！”
    她走得飛快，不去看程馨難看的臉。
    那逃命一樣的動作，出門就被白慕川看到。
    他奇怪，“干什么？見鬼了？”
    向晚：“比鬼還恐怖！程大姐，一定要跟我們去吃飯……”
    白慕川：“你拒絕了？”
    向晚挑挑眉，“不然呢，帶來給你下酒啊？”
    白慕川：“……”
    ……
    人都到齊了。
    唐元初是帶著謝綰綰過來的。
    他和魏兵，還有謝綰綰的女助理，四個人都在。
    程正梅心也來了，還帶了一個跟班苗梓晨。再加上丁一凡，賽里木，權少騰，湊成了滿滿一桌。
    在群里看到向晚請客吃飯的方圓圓，一直哇哇怪劍
    “憑什么？為什么？干什么？我前腳一走，你后腳就請客吃飯？”
    向晚：“別鬧！貓糧給你快遞來了。”
    方圓圓：“我靠！你可以的，可以的……這么對待一個全心全意愛你寵你呵護你的女人。呵呵！”
    向晚：“呵呵！去婆家了嗎？”
    方圓圓：“你猜我現在在哪里？”
    向晚：“……不是去婆家？”
    方圓圓：“no，去婆家的路上。這路太特么難走了啊……啊啊啊……我快要崩潰了，你猜我穿了多高的鞋？啊啊啊啊……十厘米，姐姐，我要死了……”
    向晚：“哈！好好享受吧，不了，我們準備吃大餐，不要流口水哦！”
    方圓圓：“滾滾滾！沒良心的東西！”
    一直玩手機，不是太好。
    向晚發了個表情，把手機放下，聽大家聊。
    今有最新的時事熱點，白慕川家的生化噴霧裝備，犧牲的兩位民警，大家起來，都是唏噓與難過。最后，在權少騰的提議下，大家共同舉杯敬了兩位犧牲的戰友，緬懷了一番……
    不過，有謝綰綰和女助理在場，他們沒有把案子深。
    一些網絡上都傳開的東西，大家共同的話題。
    全程謝綰綰沒有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元初卻屢次表示了歉疚。他認為，自己是被“調皮離山”了，如果不是他中途離開，那兩個人就不敢進屋，更不可能裝好生化噴霧，再淡然離去……
    聞言，謝綰綰看他一眼。
    “你要這么，責任最大的人，是我。”
    “……”
    如果不是她執意去見宋總，不會有后面的事。
    氣氛容易僵滯。
    謝綰綰半瞇起眼，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我好像總是把事情搞砸！”
    唐元初伸伸手，想要擋住她。
    半途，又收回來，“你少喝一點。”
    謝綰綰不看他，也不話，喝完一杯，繼續拿酒自己滿上。
    今晚上是向晚請客，她當然不好勸人不喝酒——不，原則上，她倒是希望謝綰綰多喝一點。
    饒情緒，需要一個宣泄點。
    酒精有時候，真是個利器。
    它可以很容易將人降服，輕而易舉地讓人打開心扉……
    謝綰綰的酒量不太好，沒兩杯酒，臉就紅了，那張姣好的容顏，緋紅一片，雙眼似有流光，妖嬈而性腑…
    唐元初看得有些癡了。
    她卻突然打個嗝，雙手撐著桌面，“去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