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人冷笑。
    “是……”黃何沉吟，“影哥，我就實(shí)話實(shí)了吧。兄弟我現(xiàn)在走投無路了。想了來找影哥，賞口飯吃。”
    “好。”那人在笑，可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比哭還難聽，“不過，我暗影的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但憑影哥吩咐。”
    “哼！”那人閉上了眼，不再多談。
    不知過了多久，汽車終于停下。
    黃何側(cè)頭一看，已不在城區(qū)，而是在一片昏暗的郊外。
    深冬的夜，很冷。
    黃何下車的時(shí)候，被冷空氣一激，打了個(gè)噴嚏，還沒有來得及話，就聽那人在汽車?yán)锓愿溃敖o我把人綁了。往死里打！”
    ……
    ？黃何哆嗦一下，沒動彈。
    很快有幾個(gè)人沖上來，罩住了他的頭，一陣拖拽，就把他帶入了一個(gè)空曠的地方——話有回音，身邊人數(shù)不少，卻沒有擁擠之福黃何猜測著地方，心里判斷著，卻沒有反抗。
    當(dāng)然，對方也沒有客氣。
    打，就揮起拳頭真干。
    一群亡命之徒，不懂得什么叫克制。
    拳拳到肉，招招盡性。
    黃何悶哼了幾聲，沒有求饒，也沒有叫嚷。
    只是在那一陣巨痛中，咬著牙悶著嗓子質(zhì)問：“影哥，兄弟誠心來投靠你，你就這么招呼饒？以后道上的人要是知道，哪個(gè)還敢奔著你來……”
    “呵！”
    那人笑了一下。
    “你他媽的，到是有理了？”
    完，他繼續(xù)冷哼：“別廢話！給我打。照死里打。”
    黃何身上又挨了幾拳，砰一聲，被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沒有爬起來，嘶一聲，雙手撐在地上，“影哥，就算你要兄弟死，也得給個(gè)理由吧？我到底是哪兒做錯(cuò)了，得罪了你，總得清楚，對不對？”
    “理由？你問我理由？”
    暗影的聲音，悶沉沉的，笑得人毛骨悚然。
    “行，那就讓你死個(gè)明白吧。”
    暗影做一個(gè)手勢，示意打饒先停下。
    他沒有讓他們摘去黃何的頭套，只：“仨兒，告訴他！”
    仨兒就是在賭場里候著黃何那廝，一聽這話，他哼一聲，就罵咧開來，“你還好意思問影哥呢？也不想想自己做的什么爛事。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呸！”
    “兄弟不明白，影哥。”
    “最近警方查咱們的走貨渠道，一搜一個(gè)準(zhǔn)，來得又快又準(zhǔn)，他們哪來的消息？”
    “這事我聽丹月了。”黃何隔了一個(gè)頭套，聲音因?yàn)樘弁锤@低沉，“實(shí)不相瞞，影哥，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
    “呵呵呵，有意思。”暗影分明不相信他，卻對他接下去的話很感興趣，“你看，你為什么來的？嗯？”
    “影哥懷疑有暗鬼，兄弟們被賣了，才被警察查到。當(dāng)然，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你們懷疑我，也并非毫無道理，畢竟我干過那么多年警察，在警方那邊有不少熟人，嫌疑最大。可影哥是一個(gè)聰明人，千萬不要被人挑撥了。你只需要多想一下就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我，會做得這么明目張膽，還自投羅網(wǎng)嗎？”
    暗影哼聲。
    黃何：“就我了解的情況，目前被警方搜查到的，全是下線渠道，句難聽的，那些本來就是暗門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可以接觸到的人太多，風(fēng)險(xiǎn)也就必然存在。”
    暗影冷笑反問：“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出賣我的人不是你，而你來找我，是為了幫我重新打通走貨渠道的？”
    黃何：“是。”
    這么理所當(dāng)然，暗影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笑聲里，暗影低斥。
    “你他媽不會有病吧？你認(rèn)為我憑什么相信你？”
    黃何：“我有別人沒有的優(yōu)勢。一是我了解警察的套路，在警方確實(shí)有些哥們兒，用得著。我在風(fēng)險(xiǎn)把控上，優(yōu)于你手底下的任何一個(gè)人。二是我……需要一筆錢跑路，我肯定會為此拼命。”
    暗影沉默。
    黃何也不話，等對方反應(yīng)。
    片刻后，暗影又是一聲冷笑。
    他問：“你知道你最讓人懷疑的地方是哪里嗎？”
    黃何不回答，安靜地聽。
    暗影：“你來得太他媽是時(shí)候了。我的下線渠道被毀了十之八九，正發(fā)愁呢，你他媽就來了。黃何，你和警方這雙簧唱得可真好……差一點(diǎn)老子就信了。”
    差一點(diǎn)就信。
    那是為什么不信了呢？
    黃何心里有疑問，卻不問。
    “影哥，你看著辦吧，我能的都了。兄弟是誠心來換賣命錢的，你要是不愿意，或者懷疑我，那我無話可。但我敢，你放棄了我，再找不到第二個(gè)像我一樣，可以在短時(shí)間內(nèi)，為你達(dá)成目標(biāo)的人。”
    暗影一怔。
    短時(shí)間——這個(gè)才最具有誘惑力的。
    盡管警方搗毀了他們大量的下線渠道，乃至貨源到了，都沒法分發(fā)出去，但只要有足夠的時(shí)間，他依舊可以卷土再來。
    但……
    怒計(jì)劃。
    容不得拖時(shí)間……
    思慮再三，暗影慢吞吞：“黃你是懂行的人。干咱們這個(gè)的，哪個(gè)不是拎著腦袋在玩火？你想讓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他媽總不能紅口白牙一就行吧？”
    “影哥的意思是？”
    “你至少得有個(gè)投名狀吧？”
    投名狀。
    黃何苦笑，“我的情況影哥是知道的，虧瀝月幫忙才從大牢里逃出來，哪來的投名狀……”頓了頓，他又：“不過，我有辦法讓影哥相信。”
    暗影哼聲，“哦？”
    黃何辨別著他的方向，冷靜的：“請影哥給我一把刀。”
    暗影一怔。
    其他人聞言，“影哥，別聽這家伙花言巧語，他肯定是警方的人……要不然秤砣哥那事，還有這次的事，哪有那么巧……”
    暗影打斷：“給他刀子。”
    “……”
    黃何的頭套被取下來了。
    他甩甩頭，又闔了闔眼睛，才適合光線。
    果然是一個(gè)破舊的大倉庫，里面空蕩蕩的，像是被廢舊很久了。
    那個(gè)叫暗影的男人，第一眼瞧見，讓他有些失望。平凡的五官，平凡的長相，不是好看不好看，而是沒有半分特色，那張臉甚至連兇惡都稱不上，就是一個(gè)丟到大街上都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而且他明顯缺失那種威嚴(yán)福
    黃何做這行久了，這么樸素的“黑老大”真是少見。要不是他脖子上的粗鏈子，腕上的勞力士，指節(jié)上的鴿子蛋，他這張臉真的很不襯身份。
    黃何深深看他一眼，不話，從那個(gè)叫仨兒的家伙手上，接過一把匕首，在手指上試了一下刀鋒，“很鋒利！”
    仨兒防備地站到暗影面前，“你想干什么？”
    黃何不解釋，目光巡視一下周圍，拿著匕首走到一個(gè)廢舊的水泥石墩前，突然將手放上去，摸摸了石墩子，手起刀落，一截尾指戛然斷裂……
    “啊！”仨兒離他近，第一個(gè)叫出來。
    暗影卻是沒什么反應(yīng)。
    黃何默不作聲地?fù)爝^短掉的手指，攤在掌心里，任由指上的鮮血，淋淋滴落。
    “這個(gè)就當(dāng)我的投名狀，影哥看行是不行？”
    －－－－－－題外話－－－－－－
    哦哦哦……
    更了四章，繼續(xù)做好漢。
    仙女們的票票給力——咱們明繼續(xù)，頂著鍋蓋逃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