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陋巷,破落小院。
殘缺的院門虛掩,穿越嘈雜的郭樵,輕輕的推開了院門,回到了一別數月的家,屬于他和鐵三哥的家。
“三哥,我回來了。”郭樵一聲興奮的喊叫,已站在破舊的茅屋門口。
就在他進門一刻,卻當場呆在,一腔熱血瞬間蔓延全身,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被一股瘋狂的火焰淹沒。
茅屋內,茅草堆深處。
鐵三正趴在一個衣衫凌亂的雪白玉體之上,一副架在鐵三肩膀的玉腿,節奏分明的顫動著。
“你。你怎么回來了?先出去轉一圈,等哥辦完事再回來。”鐵三被郭樵一聲喊破,意猶未盡的臉上堆了一層埋怨。
郭樵急忙抽身退出小屋,轉身準備離開。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抽碎了眼前的尷尬。那一雙玉腿回收猛蹬,鐵三已被踹了一個跟頭,跌落在小屋墻角。
一道白影一閃,衣衫不整的身影已搶到郭樵前面,奔出了小院木門,就在出門一刻,回頭沖著郭樵留下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小白?”
郭樵望著小白消失的背影,喃喃念叨著她的名字,漲紅的臉色瞬間蛻化為一片慘白,全身瑟瑟顫抖,雙拳緊握,骨骼節節爆響。
“臭小子,你他娘的還挺會趕點兒,偏偏這種時候回來,破壞了老子的好事。”鐵三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提褲子,一邊跳著腳教訓壞了他好事的郭樵。
郭樵一言不發,突然一記老拳,正中鐵三面門。鐵三被一拳打飛,撞到了破舊的墻壁,再次跌落在墻根之下。
“你竟敢打你主人,你想造。造反啊?”鐵三踉蹌爬起,一臉暴怒的沖了幾步,見郭樵一臉殺機,口氣頓時軟了下來。
“滾!”郭樵低著頭佇立原地,蒼白的雙拳幾乎爆裂,蒼白的臉已因傷心痛苦而扭曲變形。
“小郭,你一個人冷靜一下,三哥先出去溜一圈。”鐵三見氣氛不對,已猜出了郭樵與那個女孩有些瓜葛,趕緊找機會,悄悄的溜出了小院。
******
半輪明月掛在天井,郭樵蹲坐屋檐之下,雙手抱頭低垂,手指深深抓入亂發,痛苦的撕扯著亂發。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是她。她勾搭了我,是哥一時糊涂,被她騙了身子。
哥現在給你磕頭賠罪,小郭,求你原諒哥這一次。”轉悠到深夜的鐵三,偷偷的溜了回來,一臉內疚的跪倒郭樵面前,給郭樵磕頭賠罪。
“不關你的事,起來。”郭樵伸手一把將他拎了起來,推坐在一邊。
“兄弟,那個小娘們就是一個****,你還是趁早休了她算了。神劍山莊雖然富可敵國,咱堂堂男子漢,也不能為了錢而容忍一個這樣的老婆。”鐵三趁機朝郭樵靠近,親熱的摟住了郭樵肩膀。
“她的事與我無關。”郭樵終于從痛苦內疚之中解脫出來,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而決絕。
“你說的是真話?”鐵三立刻緊張的質問。
郭樵默認不語,一臉冰冷。
“既然你已經決定不要她,那就別怪三哥撿漏。能夠娶一個這樣的如意老婆,還贈送神劍山莊全部家產,是我鐵三幾世修來的****運。兄弟,謝謝成全。”鐵三是一個混跡江湖的小混混,面對這塊天下掉下的肥肉,早已垂涎數尺。
“嘖嘖嘖,西門家的小姐細皮嫩肉,溜光水滑,用起來真是不錯。”見郭樵沉默不語,沉浸其中的鐵三又開始陶醉在那一刻的余味。
“三哥,謝謝收留我這么久,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郭樵推開鐵三的胳膊,緩緩起身,準備回屋睡覺。
“等等,你說你要走?”鐵三立刻收回了一臉陶醉,緊張的看著郭樵。
“是。”
“為。為什么?是不是生三哥的氣了?”鐵三更加緊張起來。
“我要去真正的江湖。”郭樵眼神里閃出一絲興奮的光彩,徹底掩蓋了小白帶給他的傷害。
“不行,你跟我簽約三年,現在剛半年多,休想毀約。”鐵三見他執意要走,立刻摸出了契約展示他面前。
“只要你跟著我一起闖江湖,我就不算毀約,你考慮一下。”郭樵冷冷的丟下一句,大步跨入茅屋,靠在沒有蒲草的墻角坐了下來。
“你學了幾天本事,居然敢如此蠻不講理。契約約定,我是主人,你是傭人。憑什么要主人跟著傭人四處游蕩?”鐵三緊跟郭樵進來,纏著郭樵據理力爭。
“如果你不要與我一起走,那只有一個辦法:毀約。”自負劍術絕技的郭樵,一副居高臨下,不容辯駁的姿態。
“你想毀約就毀約,我是雇主,只有我才有權解釋這個契約。不要以為你學了幾招破劍法,就想無法無天。”鐵三見郭樵如此藐視自己,一股無名火冒上來,臉色也結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如果雇主死了,這契約就會失效,對吧?”郭樵努力擺出一副冰冷肅殺的氣質,冷冷的頂了一句。
“小子,你走投無路之時,我收留了你。你居然想恩將仇報,殺人毀約。”鐵三居然不為所動,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苦笑。
“三哥,早點睡吧,別耽誤了我們明日的行程。”郭樵見自己在氣勢上占了上風,便頭靠墻角,閉上了眼睛。
鐵三也不再爭辯,緩緩站起來,走出去關緊了院門,上了門栓。退回小屋之后,將一扇很久沒有關閉的破門也關閉上閂,開始蹲下來收拾整理被他和小白折騰亂了的滿地蒲草。
一絲陰風刺膚,閉目休息的郭樵一個冷戰,閃電般從地上跳了起來,那把貼身巨刀已緊握在手。
他與鐵三平時睡覺的地方,蒲草也被撥開,下面的一塊方形石板已被拉起,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地門,森森的陰氣從地門之下透上來,透著刺骨的寒意。
“郭兄弟,我們今晚就從這道地門離開小江湖,絕不會有人跟蹤監視我們的行蹤。”鐵三一臉凝重,示意郭樵趕緊離開。
郭樵愣了一下,并不多問,默默的低頭鉆井了地門。
鐵三跟著他進了地門,順手從里面輕輕關閉的地門,就在地門緩緩關閉之際,小屋內陰風漫卷,蒲草亂飛。等地門緩緩關閉,飛舞的蒲草紛紛飄落,雜亂的掩蓋了整個小屋地面,也掩蓋了那一道地門。
地門之下,是一條幽暗的臺階甬道,一直深入到地下深處。憑借直覺,郭樵深一腳淺一腳沿著臺階緩步而下。
關閉地門的鐵三,宛如一陣風卷過郭樵,搶到了前面,替第一次進入地下甬道,盲不擇路的郭樵在前面帶路。
二人一前一后下行九十九級臺階,進入了一條陰暗潮濕的地下甬道。郭樵的視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踩著鐵三的腳步,跟他鐵三快步而行。
一陣陰風撲面,鐵三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郭樵緊追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處陰暗的地下宮殿,石壁上隱約閃動著星星點點的幽蘭鬼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