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冰雪覆蓋的水上小橋,一直延伸到一個冰雪覆蓋的水上小屋,飄飛的雪花將冰雪小屋淹沒在一片朦朧之間。
前面領路的劍仆輕輕掀起了擋住小屋門洞一層厚厚的狼皮門簾,一股暖熱之氣撲面而來,郭樵頭一低鉆進了小屋。
這是一處圓木堆積構建的簡易小木屋,絲絲熱氣自圓木拼接的地板縫隙裊裊而起,整個小屋熱氣蒸騰,水霧氤氳。
“主人,請寬衣洗浴。”葉小煙穿越小屋,替郭樵掀起了后門的狼皮門簾。
郭樵穿越小屋,后面是一道深入水波的圓木扶梯,扶梯的另一端是一處圓木圍起的圓形浴室,浮游在水霧氤氳的水面上。
郭樵一個飛縱,輕輕落入了圓木浴桶,因為承載了他的體重,圓木筒開始緩緩下沉,溫熱的湖水自縫隙緩緩涌入,直到淹沒他的腰間,內外水壓平衡,水流停止了注入。
郭樵試探著緩緩蹲入水桶,暖暖的感覺侵襲肌膚,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
他游目四顧,四周水汽氤氳,恍惚朦朧,只能看清楚方圓幾仗遠的湖面,紛紛揚揚的雪緩緩飄下來,落入水汽之間便無聲無息的消失。
在地下墓道折騰了兩天,郭樵身上沾滿了污穢之氣,進入溫水一泡,頓覺神清氣爽,舒服的伸展了軀體,脊背后仰,靠向木桶邊緣。
背后兩團溫熱襲來,一個溫熱的軀體擋在了郭樵與木桶之間。
“主人,讓劍仆為你洗去風塵?!币宦暼犴樦?,徹底擊碎了郭樵的心理防線,此情此景,他實在無法拒絕葉小煙的溫柔。
郭樵輕輕靠入葉小煙懷里,盡量減輕對她一雙溫柔挺拔的擠壓,小煙一雙小手開始在他身上游走,替他清理身上沉積的污垢,隨著雙手游走,兩只柔軟輕輕的摩擦著郭樵結實而寬厚的脊背。
經歷幾日奔波拼殺,郭樵終于可以放松自己,就在他放松一刻,躺在葉小煙胸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陣強烈的膨脹自iati升騰而起,沉睡的郭樵緩緩睜開朦朧雙眼,卻發現是小煙在替他輕輕撫摸清洗塵根和吊囊。
“謝謝大師姐?!惫阅樢患t,露出一絲尷尬而享受的笑容。
“主人不必客氣,伺候主人是劍仆分內之事。”葉小煙帶著冰冷的面具,看不出表情變化,語氣平淡而從容。
郭樵一覺醒來,卻發現已躺在暖暖的小屋中央,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布衾,劍仆穿了一身寬松衣衫,斜靠在屋角沉沉酣睡,露出面具嘴角泛起一絲柔和的微笑。一雙挺拔的峰巒半掩半露在松垮的衣衫之間。
郭樵揉著眼睛緩緩起身,卻發現葉小煙已替他穿了貼身的衣衫。
“主人,你醒了?”郭樵一起身,酣睡的劍仆立刻坐了起來。
“大師姐,別在叫我主人,小師弟承受不起。”郭樵恢復了體力,也恢復了理性,不敢再承受葉小煙的這種奴仆風格。
“主人,你是嫌棄我容貌丑陋么?”劍仆一臉委屈,淚水自冰冷的面具內滑落。
“大師姐,是我害你被毀容,你可以解下面具,讓我看看傷的嚴重么?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恢復容易?!惫詼惤鼊ζ?,試著替她解除面具。
面具似乎已與面容融為一體,郭樵試了一下,根本無法揭開。
“面具已與我的面容封印在一起,只有幫我戴上面具的人,才可以將它揭下來?!眲ζ陀挠恼f著,目光里透出一絲冰冷的決絕。
“是誰幫你罩了這個該死的鬼面具,我一定找他幫你弄下來?!惫员┨?,一副天真的憤怒與執著。
“他已經死了,這世上已沒有可以揭開這個面具?!眲ζ屠淅涞恼f道。
“他死了?”郭樵驚愕的看著劍仆。
“當他封印面具一刻,我便出手殺了他。”劍仆語氣透出一絲可怕的殺氣。
“你。。”郭樵急的聲音已開始顫抖,手足無措。
“我已經將最美的容顏留在了面具里,面具里的那張臉就是主人心中的那張臉。”葉小煙幽幽說著,起身鉆出了小屋后門。
片刻后,一陣香氣撲鼻,葉小煙托著一個鏡盒進來,揭開層層保溫防護,里面是一只烤得焦黃的山雞,還有一罐熱湯。
郭樵聞著肉香,方才記起已經幾天沒有吃喝,腹中一陣蠕動,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幾日不吃不喝,他一直保持了旺盛的體力,是靠吸入千百只血小蟋的紅血支撐。這些紅血蘊含強烈的熱毒,當然也就蘊含著豐厚的養分。
因為大補,所以劇毒。
現在美味在前,郭樵扯了一條雞腿,拼命的啃咬起來,一口氣便啃干了一條野雞腿,急著又去撕扯另一條野雞腿。
“不用急,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來,先喝碗熱湯,補補身體?!眲ζ蛻z愛的看著郭樵,遞上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白湯。
郭樵接過去一飲而盡,熱乎乎的湯入喉,一陣暖熱之后,很快便化為了一絲冰爽清涼,整個身體不由得為之一爽。
“師姐,這是什么湯?再幫我盛一碗?!惫越蛔∈嫠T惑,主動開口討要。
“這是千年雪蓮羹,你中了熱毒,要多喝清涼之物緩解調理?!眲ζ鸵贿吚^續盛湯,一邊關切的嘮叨。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熱毒?是雪姬告訴你的?”郭樵疑惑的追問。
“你雙目充血,丹田熱氣凝結,劍仆替主人洗浴之時,早有感應,何必外人告知。”葉小煙輕描淡寫的敷衍了一句。
郭樵也不再多問,放手一通吃喝,摸著混圓的肚皮打了一個飽嗝。
“大師姐,這就是雪域劍廬?”吃飽喝足,恢復體力的郭樵開始繼續因疲倦困頓而中斷的疑問。
“這里只是天湖水閣,是進入雪域劍廬的唯一通道。主人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幫主人更衣,安排主人進入雪域劍廬。”劍仆自墻角一個木箱取出一套漆黑的衣袍,湊到郭樵身邊,開始替郭樵更衣。
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衫,配上那柄漆黑厚重的柴刀,郭樵伸手陡然煥發出一層濃濃的殺手氣質。
“主人,請。”劍仆拉開后面沉重的門簾,將郭樵讓出后面。
后面之外除了掛靠的那一只洗浴木桶,就是一片水汽氤氳的水面,根本沒有任何船只,沒有船,如何渡水?
“水下一尺,有一條涉水天梯,直通劍廬。劍仆在此靜候主人歸來。”劍仆伸手指著氤氳的水面,道出了水下玄機。
郭樵目光凝聚,穿透氤氳水汽,穿透翻涌的清澈水波,隱約看到有東西浮游水下,便毫不猶豫的飛身落水。
雙腳涉水尺余,踩在了一道搖晃的涉水木梯之上。貼近水面,避開氤氳水汽,這一條水下浮梯變得清晰了很多,一直延伸到茫茫水霧深處。
郭樵腳踏水下之梯,一步一步走向氤氳水汽深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