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扣住掙脫不開,確實足夠讓嬌兒感覺詫異,雖然被扣住的是她之前被撞傷了的手。</br> 然后驚變還在發生。</br> 對戰之前,主辦方會根據參賽者的意向,選擇赤手空拳搏斗還是用武器,對方選擇的是赤手空拳,嬌兒本來就肉身強大,也樂得對方這么選便同意了。</br> 可此時,所有人都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對面這個對手的手,變成了一個鉗子,緊緊的夾住嬌兒的手腕,怎么都掙脫不開。</br> 對面這個青年,進化形態竟然是一只螃蟹,這手變成螃蟹腳看起來有些好笑。</br> 可此時并不好笑,嬌兒的手腕被一只螃蟹鉗子鉗住,也就這人是嬌兒了,如果是其他稍微筋骨弱一點兒的,這樣用力的一鉗,指不定手腕兒都夾斷了。</br> 而這青年的另外一只手,突然變得有些尖銳,就像螃蟹的小腳,不過卻要強大很多,堅硬,鋒利的像匕首一樣。</br> 朝著嬌兒刺了過去。</br> 沒有人驚呼,因為現在留下來的都是強者,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受點傷也是正常,誰讓這小姑娘的運氣不太好呢。</br> 對方的手變成匕首一樣尖銳,嬌兒卻沒有武器。就算肉身再強大也不敢這么硬挨,如果用拳頭去對抗,指不定這小小的拳頭都會被刺穿。</br> 但即使這樣,嬌兒依舊伸出了她的拳頭,大家都在想,難不成這小姑娘真的是犯傻了,打算用血肉之軀對抗。</br> 手腕掙脫不開,嬌兒所幸也不掙脫了,不但不逃開,被扣住的那只手腕,手心一轉,竟然也反手扣住了對方。</br> 這下嬌兒掙脫不開,對面的青年也掙脫不開了。</br> 對手顯然有些疑惑,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要再上前一點點,他就能刺穿這個小姑娘的身體,可這小姑娘不但不逃,反而還反身扣住了他,像是生怕他會逃跑一樣。</br> 蘇墨遠遠的看著,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突然有些后悔讓嬌兒去參加這青山試了。</br> 太過危險,嬌兒還這么小,要是出了什么事兒怎么辦?而且公平的比試中,讓蘇墨也沒有辦法出手幫忙。</br> 但蘇墨心中這么想著,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威脅到嬌兒的生命,即使不合規矩,他依舊會出手的。</br> 嬌兒舉起的小拳頭并沒有對上對方匕首一樣的尖刺,因為她不是打出去的,而是砸下去的。</br> 再馬上要接觸到對方的時候,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強行的收回拳頭,高高舉起,在狠狠的朝著對方幻化的螃蟹腳砸了下去。</br> 離得老遠的人們仿佛都聽到了咔嚓一聲,那螃蟹腳并沒有能吃穿嬌兒的身體,反而被直接敲回了人體形態。</br> 然后大家在看到這人的手,以一個不正常的方向扭曲著,看樣子竟然是斷了。</br> 這人反應也足夠快,在被嬌兒一擊得手之后,立馬就想要退后,可是他忘了,他的另外一只鉗子,還和嬌兒互相緊緊的扣著對方。</br> 嬌兒依舊是那小小的模樣,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扣著,卻讓他萬般手段都無法正常使出,下一刻周圍的拳頭猶如暴風雷雨般打過來了,避無可避,只能應接。</br> 他的鉗子用力,力道大得像是想要斷了嬌兒的手腕,嬌兒的手腕看起來不太好。</br> 可嬌兒依舊沒有放開,一臉的平靜,繼續毆打。</br> 這一場對戰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單方面的毆打,那扣著嬌兒手腕的鉗子,無意識的松開了。</br> 嬌兒的手腕在滴著血,但看對方,手骨折斷,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這還是嬌兒手下留情的情況。</br> 看著對方無法動彈了,嬌兒這才放手,她心想,這人倒是硬氣,怎么就死不認輸呢。</br> 那螃蟹青年都暈過去了,要是知道嬌兒在想什么,肯定都要氣得醒過來。</br> 嬌兒的拳頭來得又快又猛,打的他只顧防御和躲避,氣都來不及換一口,他倒是想認輸的,問題是這暴風雷雨一般的拳頭沒給他機會啊。</br> 嬌兒捂住還在滴血的手腕,有些靦腆的對大家笑了笑,然后走下擂臺。</br> 這個時候大家都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br> 嬌兒不是進化著,也沒有五行之力。她就是個力氣比較大的普通小女孩,可為什么能幾次對上進化者幾次全勝,而且嬌兒的對手并不弱。</br> 一個沒注意讓她得手,幾個都沒注意嗎?剛才的青年很明顯是注意了,上來就動用了最強手段。</br> 進化者之所以叫進化者,是因為他們接觸到了一些強大的造化物質,身體會發生變化。</br> 不管是速度力量還是反應能力都是成倍的增長,還會因為造化物質的屬性,身體的某一部分,或者是全部變成海洋生物,并且擁有比那種海洋生物強大百倍的攻擊力。</br> 就比如之前的螃蟹青年,當他變成進化形態的時候,他雙手的鉗子,是真的比匕首還要堅硬鋒利,完全就是自帶武器,讓人防不勝防。</br> 進化到更深的層次,徒手可斷金石,甚至防御力能刀槍不入。</br> 進化者雖然沒有五行之力這么強大,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能做,就等著挨打。</br> 可問題就是,遇上嬌兒的幾個人,都是這么直接被打廢了。</br> 可所有人都看著,嬌兒身上并沒有什么能力波動,要是她真使用了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是帶了什么強大的法寶,他們這些應試者看不出來,青山試主辦方的那些老頭,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強者,也肯定會看出來的。</br> 嬌兒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她微微皺著眉頭,她的那只手腕傷了,如果是在平時,她可以動用一點點生之力,讓這手腕的傷快速好起來。</br> 但現在不行,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戰斗會怎么樣,如果貿然的動用這些禁忌力量,到時候體內那顆珠子壓制不住毀滅之力,那問題就大發了。</br> 嬌兒下來了,擂臺還在繼續,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br> 嬌兒不在意,但下一刻,嬌兒縮了縮脖子。“蘇墨哥哥,你怎么過來了。”</br> 蘇墨沉著臉朝著嬌兒走過去,本來青山試的擂臺賽外人是不可能靠近的,不過蘇墨的身份不一樣,既然能在二樓有這么好的一個觀看位置,想要過來看看,當然也不會有人阻止的。</br> “手伸出來。”</br> “我……沒事的。”</br> “伸出來。”</br> 嬌兒吐吐舌頭,這才伸出受傷的那只手,手腕血跡斑斑,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這皮肉翻飛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情況不妙。</br> 蘇墨看著這些血跡,心中一緊,然后就這么旁若無人的給嬌兒上藥包扎。</br> 大家下意識的看向蘇家主所在的方向,心想,蘇家主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出來棒打鴛鴦,畢竟看蘇家主的樣子,是不同意蘇墨和嬌兒來往的。</br> 但大家有些失望,蘇家主沒出來,沒熱鬧看了。</br> 蘇墨給嬌兒把手腕包扎好,好一會兒道,“嬌兒,青山試你還要繼續嗎?反正我們是來玩的,又不是非要名次,要不就這樣吧。”</br> 蘇墨是見不得嬌兒受傷,在說,他們本來就是來玩的,就連來看這青山試都是他提議的。</br> 可嬌兒搖搖頭,“我還要參加的的,手腕是一點小傷,養養就沒事了。”</br> 蘇墨不知道嬌兒為什么堅持,只以為嬌兒是不服輸,嘆了口氣道,“那你接下來注意一些,不要在傷到了。”</br> 嬌兒看蘇墨沒有在回到二樓的打算,疑惑的問道,“蘇墨哥哥,你不上去了嗎?”</br> 蘇墨搖搖頭,“我在這里看著你,免得你亂來。”</br> 嬌兒心中微暖,但還是提醒道,“那可先說好,我比賽的時候不叫你,你不能抓我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