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背過身去哭,哭給林宴風聽,心里卻很冷靜的撥打算盤。
靳墨寒跟林宴風不一樣,他年長見識多,對江晚喬也就是臨時新鮮,林宴風現在就巴巴的等著去接盤他丟掉的垃圾。
以江晚喬的手段,不得把林宴風給哄得團團轉?
不行。
她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
出差后回去,靳墨寒把薇薇安叫到辦公室。
被調走之后,她還是第一次來,所以穿得格外騷氣。
可靳墨寒頭也沒抬,直接給她一張銀行卡和單子,“你眼光不錯,去商場把這些牌子的最新款都買下來,然后帶回公司。”
薇薇安一聽是苦差事,撒嬌道,“靳總,給客戶的禮物可以叫采購部去安排嘛,我去不是大材小用?”
結果去買了之后回來,發現這哪里是苦差事啊。
分明就是一個巴掌。
價值幾十萬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全都送到了江晚喬的辦公室。
薇薇安的臉都氣白了。
她嫉妒靳墨寒舍得花錢,更嫉妒他睚眥必報。
雙重打擊下,薇薇安一個字都說不出,轉身走人。
江晚喬盯著一堆東西,有些頭疼。
正頭疼該怎么處理,前臺又來電話,說有人送禮物。
江晚喬去看,是一束鮮花,和一條大牌子寶石項鏈。
盒子里是林宴風的署名。
他把東西送到這里,是做給靳墨寒看的,江晚喬抽了抽嘴角,轉手就將東西還了回去。
林宴風沒要。
他在電話里說,“不要就丟垃圾桶吧,實在不行,你送江月,她比你賤,什么都要?!?/p>
這話可不是夸,是在罵。
江晚喬難得有耐心,跟他較量幾句,“是啊,她確實兼容性更大,垃圾桶裝不了垃圾人,但是她可以,等會我問問她,看這項鏈她喜不喜歡。”
林宴風陰沉道,“才跟他多久,你的嘴巴就這么好使了?”
“你舅舅多厲害,你不知道嗎?”
沒說幾句,靳墨寒就從后出現,“誰送的花?”
江晚喬回頭,答案都寫在眉間里,她把花丟進了垃圾桶,項鏈沒太舍得,轉了二手。
靳墨寒在車里看著她操作這一切。
他從沒有做過這種事,覺得接地氣,無聲看著她。
在錢的方面,江晚喬從來都很坦蕩,他見過很多虛榮的女人,想要又遮遮掩掩的,其實膩得很。
但他也知道,遮掩是取悅別人的成分之一。
江晚喬這樣坦蕩,只說明一點,她只認交易,而不是他這個人。
靳墨寒眼底的光澤一點點消失,換上一片平靜,送江晚喬到家之后,他回了一趟林家。
林母見他來,臉色隱晦,“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她私下一直盯著林宴風的,卻不想得知江晚喬做了靳墨寒的秘書,自己的兒子還巴巴的送東西過去討人歡心。
什么意思?
一個舅舅一個侄子,要為了一個女人打架嗎?
靳墨寒安撫她,“你別想太多,宴風跟她已經斷了,不會鬧那么難看?!?/p>
林母差點沒有氣撅過去,“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要你清醒點啊,先不說江晚喬家境一片爛,她是被宴風玩過的,你又吃這一口,傳出去多丟人?”
靳墨寒看著她。
想必,她要是知道他倆還領證了,估計要吐血。
靳墨寒仁慈,沒說,岔開話題聊點其他的。
林母雖然生氣,但也忌憚這個弟弟的權威,說多了怕他不高興,硬咽了下去。
晚些時候,林宴風又醉醺醺的回來。
同時,靳墨寒正要走,兩人撞一塊,場面不好看。
靳墨寒始終端著做舅舅的風度,挺溫和的說,“我最近忙,沒怎么回來,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到時候我給你地址,你去拿?!?/p>
林宴風早就忍不住了,趁著酒勁兒放肆道,“我不缺什么禮物,舅舅,你要是真的關心我,把你的秘書借我玩玩,我就玩一個晚上,怎么樣?”
林母頭大,很想過去扇他兩個巴掌。
靳墨寒淡淡睨著他。
他這次回來,是真心想彌補這小外甥的。
可他不聽勸。
不聽勸算了,靳墨寒不是什么活佛,那以后他再越界,就別怪他不客氣。
靳墨寒走后,林宴風坐在沙發上抽煙。
林母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你到底在想什么?是跟你舅舅有過節?”
林宴風就聽不得這些話。
家里一直都靠靳墨寒扶持,所以他再嫉妒也只能憋著,他發脾氣低吼,“江晚喬當初當烈女,不肯跟我,我用手段才把她拿下的,我就喜歡她那一口,我忍了一年都沒舍得下口,被他給吃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林母頭疼得很,“這有什么,女人是死絕了嗎?我給你介紹的那些千金小姐,哪個比不上那小狐貍?”
“你這話怎么不去跟你弟弟說?”林宴風把煙蒂咬爛,“媽,你別勸了,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離開林家,林宴風突然想起靳墨寒說的禮物,便開車去了那個地址。
會所的房間里,一個跟江晚喬神似的女人,媚眼如絲看著他。
“宴風?!毕窠淮哪菢?,女人學著江晚喬的口吻喊他。
要是往常,林宴風就算是賭氣,也得把她給睡了。
但今天他偏不。
靳墨寒想拿個次貨敷衍了事,他憑什么接受?他就要江晚喬,只要江晚喬!
……
靳墨寒回去得有點晚。
江晚喬被他冰涼的衣料蹭醒,迷迷糊糊的轉身抱住他。
她聞到淡淡的酒味,順口問,“喝酒了嗎?”
靳墨寒輕撫她的發絲,沒什么情緒的說,“喝酒的不是我,我那小外甥,對你始終念念不忘。”
江晚喬一下子就醒了瞌睡。
她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靳墨寒聲音挺溫和,“沒有怪你,只是想問問,你會不會為了顧忌我跟他的關系,屈服什么?”
江晚喬是成年人,懂其中的蘊意。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是暗示。
她扯了下唇,說道,“確實,屈服他是最低的成本,但如果我不愿意的話,靳先生你就算是逼迫我,我也不會從。”
靳墨寒的手臂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