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聽,哈哈大笑。
“吹牛也不找個現實點的理由,靳墨寒這么大的人物,看得上你?”
“你又無法斷定我說謊,為什么不賭一把?給靳墨寒打個電話而已,就能漲三百萬,抵你們十單買賣!”
綁匪變態的笑,“要是敢撒謊,我就在電話里強給他聽!”
江晚喬聞言,一張臉煞白。
手機丟在面前,江晚喬屏住呼吸給靳墨寒打電話。
他是工作狂,沒有晚上關手機的習慣。
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電話響了很久。
久到綁匪沒了耐心,一把揪住了江晚喬的脖子,“是不是框老子呢?”
江晚喬被勒住了脖子,窒息得難受,就在這時,手機通了。
她瞬間燃起希望,可手機里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遠,詢問,“阿墨,有個叫江秘書的給你打電話,接不接?”
“不重要,掛了吧。”熟悉的聲音回應。
嘟嘟嘟——
短短十幾秒通話。
卻好像過去了半個世紀。
那一瞬,江晚喬的窒息感,一下子就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臟腐爛的鈍痛。
她被丟在地上,不知道是接受了殘酷的現實,還是在想什么,竟然忘記了掙扎。
……
另一邊,江月正在興奮的等待視頻。
她高興,主動給林宴風獻殷勤,不管林宴風態度多冷淡,她都笑盈盈的。
林宴風現在還想著江晚喬,只是圖她身子干凈而已,現在被玷污了,視頻往外一傳,林宴風跟靳墨寒都會嗤之以鼻!
江月太高興了,林宴風嗅出點異常,“你嗑了么,這么高興?”
江月羞澀道,“你討厭,我以后可是要嫁給你的,我不是那些臟女孩。”
林宴風冷笑了一聲。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江月本事不小,討好長輩很有一套,林母最近被她收得服服帖帖,還真有要他們結婚的打算。
林宴風不分手,只是氣不過,想刺激江晚喬,不要她好過。
想到江晚喬,他的臉色陰沉一片,“去給我拿瓶酒。”
江月趕緊去了,手機忘了拿。
她剛走,電話就響起,林宴風以為是自己的,順手接了。
綁匪在電話里大喊,“月姐,出事了,江晚喬她跳樓死,死了!”
……
江月拿著酒回來,到門口就見林宴風拽著外套要出門。
她笑著問,“宴風哥哥……”
話還沒有說完,林宴風直接一外套打在她的頭上,眼里紅得滲人。
江月那瘦小的身子,飛出去半米遠。
腦袋撞到墻,眼前黑了好一陣。
等她爬起來,還想再去找林宴風的時候,眼前哪里還有哥哥的身影。
她慌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進去看手機,才發現有綁匪的通話記錄。
腿一軟,江月一屁股坐在地上。
……
江晚喬為了不被玷污,掙扎著跑到窗戶邊,看也不看下面是什么,就直接往下跳。
三樓高,底下是一片垃圾廢水池。
她跳下去之后,咕嚕了兩下就沒了氣息。
這里是廢棄的化工廠,什么都垃圾都有,綁匪嫌臟沒有下去撈,以為死了,打電話交代之后,各自做鳥獸散。
江晚喬在垃圾水里,裝了很久的死,才敢往安全的地方爬。
天下起了雨。
江晚喬一邊走一邊借著雨水清洗自己,可身上還是臭,她索性蹲下來慢慢洗。
匆匆路過的行人,偶爾會有停下來看兩眼的。
越來越多。
直到圍成一圈。
林宴風撥開那堆人,看見了衣衫不整的江晚喬。
他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不由分說的抱起,往車上大步奔去。
江晚喬神色空洞的抬起頭,想看清他是誰。
可雨太大了。
她看不清人,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在醫院洗了澡,又把鼻腔和喉嚨里的污水洗干凈,折騰了很久,江晚喬才躺下來。
林宴風近身照顧她。
兩天后,江晚喬痛苦的醒來,只看見林宴風在旁邊睡著,平日里帥氣迷人的男人,不打扮也狼狽得很。
她撐起身體,每一節骨頭都燒得快要斷掉,實在下不了床。
她索性放棄。
電話放在枕邊,突然嗚嗚的震動了起來。
江晚喬神志不清的接起。
“喂?”她一開口,嗓子如同吞刀片。
靳墨寒頓了頓,才道,“病了?”
他的聲音像一把刀,豁然劈開她的心臟。
自己瀕臨侮辱的那一刻,把希望全都砸在了他身上。
靳墨寒,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耳光。
江晚喬一直不說話,靳墨寒耐著性子問,“在哪家醫院,我讓陳易過去看你。”
江晚喬神色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不用了靳總,我已經好了。”
“怎么病的?”
“淋了雨。”
她被綁架,這事兒太好查了。
可靳墨寒一無所知。
他并不關心,只是嘴上客套,江晚喬也就順著他客套。
安靜了一會,靳墨寒像是安撫她,“再過兩天我就回來了,把身體養好。”
江晚喬突然就忍不住冷笑。
他都在心上人身邊了,卻依舊想著自己的身體。
原來她這么可口。
江晚喬沒有回應,就這么呆呆的拿著手機,直到林宴風驚醒,抬起頭。
見江晚喬在接電話,他下意識問,“什么時候醒的?感覺怎么樣?”
電話那頭,靳墨寒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嗤了一下,“跟我的外甥在一起?”
江晚喬如實道,“是的靳總。”
別的也沒多說。
讓靳墨寒自己去猜。
這還不夠,江晚喬又道,“我先忙了。”
然后直接掛斷電話。
忙什么?夠靳墨寒想一陣了。
她疲憊的閉上眼,林宴風又不依不饒,“我舅舅?他對你可真好,出事都三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江晚喬定定注視他。
然后問,“醫藥費墊了多少,我賠給你。”
林宴風氣得想扇她。
自己寸步不離的在這照顧了這么久,等的就是這么一句話?
可一看到江晚喬那蒼白的臉,林宴風的眼神又暗了,“至于嗎,江晚喬?”
江晚喬垂眸,“我早就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你不聽,那就是你的事。”
“你也別等你舅舅厭棄了我,再想著上位,我不會選擇一個窩里的羊毛薅。”
“還有,江月是這次綁架的主謀,你作為男朋友,也是嫌疑犯。”
“咱們一碼歸一碼,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