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本來在想怎么收拾劉玉柱和強行帶走劉巧蓮,姜芷云的主動要求更是讓他眼睛一亮,便讓姜芷云帶著一幫小弟跟過去。有了一幫十龍會的人,就算不把劉玉柱家砸個稀巴爛,估計也不會讓他好受了,下半輩子乖乖地還那個男家的聘禮錢把。
很快,六輛車飛馳著聽著了劉玉柱的家門口,掀起了一片彌漫的塵土。
劉玉柱和老婆正在屋里說著明天的婚事,聽到門外的動靜,急忙走出屋子,卻見院門已經被人一腳踢開,二十幾個彪形大漢惡狠狠地走進院子里來,手里拿著砍刀,見什么砍什么,不一會兒功夫,家里的雞鴨和唯一的兩頭豬全都被砍死。
劉玉柱的老婆登時嚇得兩腿發軟,劉玉柱也是臉色慘白,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惹上了這一幫兇神惡煞。害怕歸害怕,但人家已經殺到家里來了,害怕也沒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劉玉柱結結巴巴問道:“你你們要要干什么?”
其中一個領頭的壯漢來到劉玉柱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像抓一只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怒聲道:“那就是那個將自己女兒賣人的劉玉柱?”
“呃呃”劉玉柱領口緊緊地卡著脖子,使得他就要喘息不過來了,雙手用力摳大漢的手指,卻哪里能摳動。
劉巧蓮在屋里聽到動靜,急忙跑了出來,見劉玉柱被那個大漢高高舉起,因為領口卡緊脖子,呼吸不暢,臉色已經憋得通紅,急忙大喊一聲:“快把我爸爸放下來。”
那大漢轉首一看,眼睛不由一亮,一把將劉玉柱丟在地上,摔得劉玉柱屁股生疼,“哎呦呦”地呲牙咧嘴叫起來。大漢根本不理會他,慢步來到劉巧蓮跟前,上下看看,嘖嘖暗道:“沒想到這么窮的地方竟然還有這么水靈的妹子,劉玉柱,你生了個好女兒啊,難怪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我我們沒沒賣女兒。”劉玉柱這次算是聽明白了大漢的話,本來正疼得不行,急忙辯解,心中暗罵,是哪個混蛋瞎造謠,惹來這么一幫兇人。
“沒賣女兒?沒賣女兒你怎么收人家那么多錢?”劉玉柱正好站起,那大漢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上,登時把劉玉柱踢了個狗吃屎。
“那是聘禮。”劉玉柱的老婆急忙解釋。
“聘禮?”大漢不理會劉玉柱的老婆,一臉獰笑著來到劉巧蓮的身邊,邪笑道,“瞧不出小姑娘你年齡不大,思春那么早,這才不到十八呢,就想嫁人了。”
劉巧蓮見大漢兇巴巴的,又色迷迷的,心中害怕,一邊向后退,一邊低聲說道:“我我也不想嫁人。”
大漢突然大吼一聲:“不想嫁人為什么收人家的聘禮,難道你們想騙錢?”
“啊,不不”劉玉柱剛緩過氣來,就被大漢這句話嚇得不輕,急忙解釋道,“不是,我們我們是要嫁女兒。”
“那她為什么說不想嫁人?”大漢又一瞪眼,嚇得劉玉柱急忙向后退了兩步。
“她她一個小孩子家,不懂事。”劉玉柱實在是怕了,那明晃晃的砍刀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滿院子的死雞死鴨和死豬也不是假的,萬一惹惱了這些兇漢,在他身上來兩刀,那他可是要吃飽了兜著走了,是以劉玉柱說話很小心,唯恐惹惱了這個領頭大漢。
“砰”的一腳,大漢又把劉玉柱踢了個狗吃屎,這次連門牙也磕掉一個,疼得他直掉眼淚,卻聽大漢又是一聲怒吼:“他媽的,既然她還是小孩子,你們為什么要把她嫁人?”
劉玉柱和他老婆這次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群大漢故意找事的原因是因為劉巧蓮的婚事,可他們很是納悶,平時沒得罪什么人啊,而且這門婚事也并不張揚,就連村子里的人知道的也只有三分之一,這群大漢怎么會知道。即便是知道也就罷了,他們劉家嫁女兒跟這群大漢有什么關系,他們管什么閑事。只是劉玉柱兩口子哪里會想到,就在下午他們被親家叫過去商量明天迎娶的事宜的那兩個小時中,劉嫂正好打過來電話,劉巧蓮便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這位大爺,你們說怎么辦吧?”劉玉柱不敢再多說話了,言多必失,說不定再說幾句話,他這滿嘴的牙都找不見了。
“嘿嘿,算你識相。”大漢輕輕來到劉玉柱跟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輕輕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嚇得劉玉柱急忙向后撤,這樣的優待他可是不敢擔當的。大漢拍了拍手,右手一指劉巧蓮,沉聲道:“這個女娃我們老大相中了,要讓他做我們的嫂子。”
“啊”,劉玉柱夫婦和劉巧蓮皆是大驚失色。
本來劉巧蓮已經猜到這群大漢是劉嫂找來的,但是聽到這句話,她也驚呆了,如果是劉嫂找來的人,怎么會讓她嫁給他們的什么大哥呢?本來剛剛平緩下來的心跳驟然間又加速起來,目光也向外面撒去,哪里能見到劉嫂的影子。
“那那可不行。”劉玉柱臉色突變,男方的聘禮已經收下了,而且他還用一部分還了債,又買了兩頭豬,現在即便退錢,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啊。本來劉玉柱的家境在村里絕對是一流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給兒子娶來劉嫂這么美貌的兒媳婦。但是,劉玉柱的兒子卻是個病秧子,幾年吃藥看病,家里的積蓄早就被他花光了,而且還欠了三千元的債。這一次,劉玉柱的老婆聽人說上大學需要很高的費用,回來就跟劉玉柱商量,結果就不打算讓女兒去上大學,畢竟無論再怎么著,女兒都是別人家的人,花那么多錢供她上學不劃算,于是兩口子便給劉巧蓮定下了一門婚事,男方就是村子里最有錢的周家。
周家的當家叫周厚福,三年前去HZ市打工,不知道弄到了什么財路,短短三年就掙了一兩百萬,登時趾高氣昂起來。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一點不假,周厚福的兒子長得丑,已經二十三了還找不到媳婦,但是現在周家有錢了,周厚福的兒子也就挑剔起來,一般的姑娘根本看不上眼,竟然瞄上了最美的劉巧蓮,并讓他老子向劉玉柱透露了這個意思。結果,兩家一商量,以十萬元的高價聘禮將這門親事定了下來,當事人劉巧蓮也是在三天后才知道的。雖然也又哭又鬧反對過,卻沒有什么效果,反倒被劉玉柱將她軟禁起來,連家門都出不去,大小便都是在屋子里。今天若不是劉嫂打了個電話,若不是劉玉柱夫婦二人出去兩個小時,明天劉巧蓮就是周家的媳婦了。
“不行?”大漢的臉色再一次拉了下來,一把將劉玉柱抓過,怒聲道,“在老子面前還沒有不行的事,劉玉柱,老子告訴你,今天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而且,老子現在就要把人帶走,不然的話,老子讓你們家找不到一個喘氣的,你信不信?”
“信,信,我信。”想起那滿院的死雞死鴨和死豬,再看看那幾把血淋淋的砍刀,劉玉柱后脊梁一陣發涼,哪敢再說半個不字。
大漢“哼”了一下,一把將劉玉柱推開,晃了晃手中的砍刀,嚇得劉玉柱的老婆急忙側身閃開。大漢來到劉巧蓮的跟前,語氣緩了下來:“你趕緊收拾東西吧,跟我們走,不用帶很多東西,只帶點必需品就行了。”
看著那明晃晃的砍刀,劉巧蓮心里也害怕,本想說不同意,但是聽到剛才大漢威脅劉玉柱的話,不字就說不出口了,諾諾問道:“你我能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嗎?”
大漢微微一笑道:“跟我們走你就知道了,快去收拾東西吧。”
“我”本來劉巧蓮是想說“我能見見他嗎”,但是想想這個大漢肯定不會同意的,便止住了口,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屋子收拾東西了。劉巧蓮也想明白了,對方既然故意來破壞這樁婚事,背后的指使人自己一定認識,與其留在家里嫁給那個丑男人,倒不如跟著這群人走,說不定背后的指使人就是嫂子呢。
看著劉巧蓮轉身回屋收拾東西,劉玉柱夫婦卻是急壞了,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如果劉巧蓮跟這群人走了,他們怎么對周厚福交代啊。還有那十萬元錢,還債用了三千,買豬又花了一千多,而且他們兩個為了明天的婚禮還買了兩身衣服,雖然花的不算多,但是也還不起了。
“這位大爺,呃,我們我們是收了男方家的聘禮的,你們要是把把小蓮帶走了,我們我們怎么辦?”劉玉柱真的急了,周家因為有錢,也就有了勢,劉玉柱哪里能跟周厚福抗得起,換不起錢的后果他也明白,心下不由一陣發憷。
“怎么辦?”大漢臉一沉,冷笑道,“劉玉柱,少在老子面前哭窮,老子把你們的女兒帶走,其實是為你們好,老子今天心情好,就費點事,給你好好分析分析。這第一嘛,家里少個人,開銷自然就少了三分之一;第二嘛,你女兒的學費也省下來了;第三,嫁妝也省了。嗯,所以嘛,你應該感謝老子才是。”
“這這”劉玉柱頓時哭笑不得,敢情這群惡漢沖到家里把自己的女兒帶走還是幫了自己的忙,可劉玉柱此刻也是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