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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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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初三那天,一人冒著風雪從滬州趕到京城,得知消息后蕭玨親去宮門前迎接。
    漫天飛雪里,只著了一身褐色短布衫的漢子拱手作揖,他身形魁梧似一座小山,黝黑的臉上有著愧疚:“陛下,末將歸遲了。”
    他身旁的戰馬哼哧哼哧喘著大氣,鼻孔里呼出一片白氣。
    蕭玨眼底有欣慰也有欣喜。
    他重重一巴掌拍在郭將軍肩頭,像當年郭將軍要交出虎符時,拍在他肩頭的那一巴掌一般。
    “不遲。”沒有多余的話,君臣情誼,盡在這二字當中。
    郭將軍出山,委實又鼓舞了一波士氣。
    蕭玨跟李太傅談了一宿,還是沒有打消御駕親征的主意。
    不是不信郭將軍的統帥能力,而是這一仗,大翰當真是輸不起了。
    郭將軍掛帥,他親自督戰,這勝算總會多一些。
    滿朝文武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生,朝會雖免了,可每天都有一波波的人從御書房出來,又有另一波人從御書房進去。
    蕭玨一走,朝政還是交給李太傅代為打理。
    被點名出征的武將得準備出征,充當智囊團的文官們也開始收拾行李。
    留下來的官員身上擔子也不輕,蕭玨并沒有取消這一年的春闈,甚至還讓負責出考題的幾個官員盡快把考題列出來。
    官員們這個新年是走親訪友的空子都沒了,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各大書院收到消息,得知今年的科舉考試如期舉行,也是半點不敢放松,早早的開學授課。
    到蕭玨出征的那天,皇城里外皆是一片素白。
    昭陽宮院子里的積雪被宮人們掃干凈了,樹枝上還是壓了白皚皚一片。
    窗前的梅樹恣意舒展枝丫,掩在枝干的積雪下的紅梅骨朵兒倒顯得愈發可人。
    葉卿一早起來,穿戴整齊后,才親自給蕭玨更衣披甲。
    在揚州的時候,她就幫他穿過戰甲,倒是并不陌生。
    “關外苦寒,臣妾命人趕做了幾件鵝絨內衫給陛下,已經收進行李里了。”葉卿一邊給蕭玨扎護腕的帶子一邊道。
    蕭玨打開雙臂方便她更衣,聞言只是點頭:“昨夜你帶著人清點行李的時候我瞧見了。”
    他越是平靜,葉卿反而越是擔憂,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囑咐一遍:“還有鞋子,軍中不比宮里。聽說你們此番前去少不得翻山越嶺,鑲了絨的鹿皮靴臣妾也命人多備了幾雙。都是用雙線壓了兩遍的,比一般的鞋子耐穿些……”
    葉卿綁完護腕又給他整理領口,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來就會忍不住哭,便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
    蕭玨一直微垂著眸子看著她,“阿卿……”
    葉卿沒有應他,狼狽抹了一把眼角試圖掩蓋淚痕,給他穿好戰甲后,又取了第一世他去關外時,她贈與他的那枚玉佩給他佩上。
    “平平安安的去,再平平安安的回來。”她拍著他胸前的戰甲輕聲道。
    怕叫蕭玨瞧見自己哭的樣子,葉卿都沒敢再看他一眼就轉過身往內殿走:“時辰不早了,陛下該去軍營了,臣妾就不送了。”
    “阿卿!”
    蕭玨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把人箍進懷里。
    這個短暫的擁抱,誰都沒有說話。
    葉卿哽咽了一聲,一滴熱淚砸在蕭玨手背上,像是熱油濺在了他心口,心臟也跟著一陣抽疼。
    真的不是第一次出征了,可是這是第一次他心底有了沉甸甸的感覺,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是牽掛。
    “等孩子出生,朕許它一個太平盛世。”他捧起葉卿的臉,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這一次轉身,蕭玨沒有再回頭。
    葉卿撥開珠簾往內殿走,蕭玨踏出殿門的剎那,她眼淚就奪眶而出。
    怎么能不怕呢?
    戰場兇險,刀劍無眼,那個西羌國師又邪門得很,從知曉蕭玨要御駕親征的那一天起,她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說是不去送他,葉卿又哪里能真的坐得住。
    知道御駕親征的大軍會從東城門出發,但在此之前蕭玨還得去朝會上交代文武百官一些事,她換了常服,帶上幾百個身著便裝的禁衛軍,想直接去東城門那里等著。
    天已經放晴,冬日的太陽只是一個亮得耀眼的白影,從慘淡的云靄里灑落幾絲沒有溫度的陽光。
    東城門外綿亙起伏的山巒官道間,可見黑壓壓如潮水的軍隊向遠處延伸。
    紅底黑字的大翰軍旗在寒風里獵獵作響,著了重甲的將士們,行軍整齊劃一,腳步聲帶著沙場的沉悶和威嚴,行動間,仿佛整片山河都因為他們的步子而在震蕩。
    帝王親征,這陣仗非同凡響。
    全京城的百姓都涌上街頭,愣是把從皇宮直通東西兩大城門的興和長街擠得水泄不通。葉卿她們抵達東城門便花了不少時間。
    瞧著大軍已經開始往官道上走,應該是已經點將完畢。
    點將臺下,一隊黑衣黑甲、連座下戰馬都包裹了黑色鐵甲的軍陣巍然不動,他們像是一只潛伏著的巨獸。
    透過城樓上的垛口,葉卿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那軍陣前方的蕭玨。
    他是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四蹄卻耀白如雪,戰馬的身形比一般馬匹高大許多,看樣子是不可得多的名馬。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在葉卿望過去的時候,蕭玨也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可能是北風吹得太狠,葉卿突然就紅了眼眶。
    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她沒敢叫他。
    前面的軍隊走完,這只騎兵也跟著隊列開始往官道上走。
    隔著三丈高的城樓,二人目光短短交匯,很快就錯開。
    她看見蕭玨似乎啟唇說了什么,距離太遠她聽不清,但葉卿從唇形辨出他說的是“回去”。
    大軍已經在蜿蜒的官道上徹底看不見時,墨竹也扭頭勸葉卿:“娘娘,回宮吧。”
    葉卿努力掩去眼中的淚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凸起明顯的肚子,輕聲應了一句:“好,回去。”
    蕭玨出征后的兩天,葉卿一直處于傷春悲秋的狀態,還跟太后借了一冊佛經,每天抄佛經給蕭玨祈福。
    第三天的時候,葉卿就傷春悲秋不起來了。
    李太傅帶著一摞奏折前來拜訪:“娘娘,陛下出征前,特意交代老臣,這些奏章留給您批。”
    葉卿看著那堆了一大桌子的奏折傻眼:“這……這不合規矩吧?”
    李太傅笑呵呵道:“董貴妃幫高祖皇帝處理奏章曾傳為一段佳話,沒有什么不合規矩的。陛下說了,娘娘先前就批過。老臣也看了,娘娘處理得的確穩妥。”
    葉卿想起之前被奏折支配的恐懼就一陣后怕,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試圖推遲:“太傅,本宮如今有孕在身,怕是……”
    “咳咳咳……”葉卿話還沒說完,李太傅就狠咳起來。
    嚇得葉卿趕緊叫墨竹:“快請太醫來。”
    李太傅擺擺手:“多謝娘娘關心,都是老毛病了。老臣這身子骨,也不知還能為陛下效幾年力。”
    蕭玨讓李太傅代理朝政,奏折自然也只能給李太傅代批。
    瞧著李太傅一把年紀還這么操勞,葉卿嘴邊那婉拒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她甚至懷疑蕭玨是不是知道李太傅身子骨不好,才給李太傅說讓自己幫著批奏折的。畢竟平時朝臣們遞上來的折子,蕭玨經常都得批到深夜。
    葉卿只得道:“那本宮就先批閱,批完了太傅查看一遍以保穩妥。”
    李太傅點頭:“也好。”
    自此以后,葉卿別說抄佛經,就連看話本的時間都沒了。
    送到葉卿手上的都不是什么要緊的奏折,這剛過了年,各地官員都得寫封奏折,為自己上一年的工作做個總結。沒什么功績都得寫幾分功績出來,用詞當然得誠懇又謙虛,最后再表露一下自己愿意為君分憂為民謀福的志向,以及對皇城的向往……畢竟春闈之后,會有新一批進士入仕,屆時各地官員都有變動。
    這類折子看多了,葉卿都能理出一個模板出來。
    她批不過來的時候,心底把蕭玨罵了個千百遍。
    那混球就見不得她清閑。
    想起自己當初那混吃等死的心愿,再看自己這一年里做的事情,葉卿只想抹一把辛酸淚,她就沒真正清閑過。
    上半年被蕭玨忽悠去揚州,降安王,修河道,救災民。下半年西羌細作開始折騰,自個兒肚子里揣了一顆包子,包子他爹又打仗去了。如今還得被奏折支配,等一開春,估計河道又有大大小小的問題……
    說好的混吃等死吶?
    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了個皇帝,也得變成個勞碌命么?
    葉卿摸了摸肚子,突然就明白蕭玨之前被政務纏身,愁得頭大時,為何會感慨說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快些出生。
    快點出生,再快點長大,他也好早早的卸任,過養老生活。
    葉卿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搖頭失笑。
    這一忙起來,時間倒是過得飛快。
    葉卿收到蕭玨家書的時候,已經是兩月之后。
    他一貫的惜字如金。
    “吾妻阿卿,行軍已至雁門關,三戰兩勝,歸期不定。望妻珍重,善養身,勿念。夫字。”
    “娘娘要給陛下回一封信么?”紫竹幫葉卿研磨時也瞧見了這信,不免笑道。
    葉卿摩挲信紙許久才收至一邊:“不回,他就寫這么幾個字,也不嫌這千里之遙,信差勞苦。”
    墨竹當即就道:“這信是和軍情一并送回來的,明日暗衛就得從李太傅那里拿了密信前往雁門關,娘娘若要回信,可得趁早寫了。”
    寫什么呢?
    心中自有千言萬語,萬般難說,可一旦提筆,卻是一字難落下。
    當晚葉卿是把那封信壓在枕頭底下枕著睡的。
    她原先入睡不喜留燈,但因為蕭玨,如今也習慣了留著屋角的一盞宮燈。
    半夜她爬起來,又摸出那封信一字一句的看,用手指描摹紙上的字跡,想象蕭玨在軍帳中寫這信的情形,鼻子又有些酸酸的。
    索性披衣起身,點燃外間的宮燈,還是決定研磨給蕭玨回一封信。
    絮絮叨叨寫身邊這些瑣事她覺著太羅嗦,想寫點煽情的話又怕他回來后笑話……地上的紙團已經扔了一堆,葉卿瞧著,不禁莞爾。
    蕭玨在的時候,她從沒覺得牽腸掛肚,二人一直都是老夫老妻一般相處。如今相隔千里,僅憑紙上傳音,倒跟情竇初開似的。
    兩頁信紙都快寫滿時,葉卿正想收筆,腹部突然輕微的動了一下。
    她啞然一笑,摸著小腹道:“你也想你父皇了?那母后在信里告訴你父皇,你已經會動了。”
    葉卿本以為這封信寄出去后,能很快收到蕭玨的回信,但半月都過去了,回信還是連個影兒都沒有。
    她不由得又擔心是蕭玨出了什么意外,還是信沒能送到。
    李太傅來宮里取折子的時候,她也問過關外戰況如何,李太傅言西羌軍節節敗退,蕭玨親率大軍直搗西羌王庭,估計再過一月大軍就能班師回朝了。
    戰事順利葉卿自當高興,只是想起自己那封石沉大海的回信,心中不免有些黯然。軍情三天兩頭又往京城送來,他家書倒是吝嗇再寫一封。
    隨著她月份漸大,送到昭陽宮來的奏折也少了。
    如今圍著她轉的不止幾個丫鬟和房嬤嬤,還有一群穩婆和奶娘,太醫院院首隔三五天又會進宮來給葉卿把一次脈,根據葉卿的身體狀況開各種最適宜的湯藥給她調理。
    除了之前葉建南給她找的人,蕭玨走前也備了穩婆和奶娘,葉夫人也尋了人進宮來。
    這些穩婆奶娘不僅被房嬤嬤敲打過,還時不時的被太后敲打。
    穩婆間少不得較量,但她們都知道這次的差事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萬不敢拿葉卿和她腹中孩兒冒險,一個個謹守本分。便是意見有了分歧,也會跟太醫商量,以確保葉卿生產時能順利。
    天氣早就回暖,葉卿換上春裝后,悲催的發現自己站著,低頭壓根就看不到腳尖。
    葉卿第一次希望蕭玨晚點回來,她覺得自己都快胖成一顆球了,現在只滿心盼著生下孩子后能清減下來。
    可能是每天都盼著早點生包子,葉卿這晚就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卸貨成功,正躺在床上,太后抱著一個襁褓走到床邊,喜笑顏開道:“卿姐兒,你快看看,這是你生的包子。”
    葉卿探頭一看,襁褓里真的是一個韭菜豬肉餡的包子。
    她頓時就給嚇醒了,醒來發現是個夢,想翻個身卻因為肚子太重翻不動。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開始嚎啕大哭,還是停不下來的那種。
    紫竹和墨竹她們聽見哭聲都嚇壞了,忙進來問葉卿怎么了。
    她們一直追問,葉卿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翻不動身,委屈哭的,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我想吃枇杷……”
    這答案叫幾個婢子哭笑不得。
    前兩天葉卿去太后宮里請安,瞧見了太后那里有一盤枇杷,以往葉卿過去了,太后是把什么東西都緊著葉卿吃的。
    這次太后見葉卿眼神一直往枇杷盤子里瞟,直接道:“太醫說你這幾日有些脾虛,枇杷性涼,你不能食,哀家特意吩咐了內務府沒給你宮里送。”
    那天下午葉卿就眼巴巴瞧著太后一人吃了半盤枇杷。
    這消息傳到太后耳朵里,太后也是哭笑不得,道:“那傻孩子,又不是一直不讓她吃,怎還哭上了。”
    葉卿心里苦,但她不能說。
    日子就這么飛快的過著,轉眼又是半月,葉卿身孕都有八個月了。
    也在這桃花落盡的時節,大軍凱旋,比李太傅預期的還早了半月。
    西羌王戰死,西羌擁立了新王,新王主動求和,愿意讓西羌成為大翰的附屬國,并承諾年年朝貢。
    班師回朝后論功行賞,除了一同出征的有功文臣武將得了封賞,西陵第一茶商黎家也得了個皇商的封號。
    這一戰大獲全勝,可委實也是一場苦戰,大軍糧草不夠的時候,是黎家在商會中帶頭義捐銀兩,從河西四郡一帶買糧草運往關外,解了大軍斷糧的燃眉之急。
    葉建南算是一戰成名,他單槍匹馬追殺厲無相,取回了厲無相的人頭。
    郭達都說他是個可塑之才,只是從軍時間尚短,資歷經驗都還不夠,還得再磨兩年。
    作為一名將才,只要勇就行了。
    但若想成為帥才,不僅要勇,還得要智。這智不是那些小聰明,而是能把控全局的大智慧。
    郭達是三軍統帥,在給蕭玨報功勞時,就對葉建南贊不絕口:“葉建南是個好小子,多磨他兩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有老將嘆道:“上一個被郭元帥這般夸贊的,還是顧將軍家那小子。”
    而今論功行賞,功臣卻已不在,顧家的境遇,讓這群沙場搏命的人不免也唏噓。
    最終蕭玨封了葉建南從三品的云麾將軍。
    當日葉建南在御書房前求見蕭玨。
    “陛下,末將有罪。”葉建南跪地不起。
    蕭玨有些意外抬起眸子:“愛卿何罪之有?”
    葉建南道:“厲無相并非末將一人所殺。”
    蕭玨眉峰微蹙:“此話怎講?”
    葉建南將自己當日追殺厲無相的事如實說了一遍:“末將當時被蝙蝠圍攻,眼見厲無相要逃放了三箭,因被蝙蝠傷了眼睛并未看清是否射中厲無相。后來援軍趕到發現厲無相身中兩箭而亡,郭元帥給末將記了頭功。但末將眼能視物后,發現那日親兵撿回來的箭有四只,末將同元帥提過此事,元帥言末將許是記錯了那日射出的箭數。可末將當真只射了三支箭。”
    聽完這番話,蕭玨也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問:“那日追殺厲無相的只有你一人?”
    葉建南點頭。
    這憑空多出來一支箭,委實就離奇了。
    最終他道:“不管多沒多那只箭,你都射殺了厲無相,這軍功你并未冒領。”
    葉建南還是沒起身。
    蕭玨挑眉:“還有何事?”
    葉建南道:“末將自請前往雁門關守關。”
    蕭玨眼中的意外愈多了些,他問:“想好了?”
    葉建南點頭:“想好了。”
    蕭玨唇角似乎彎了彎:“準奏。”
    葉夫人得知葉建南當了個從三品的官,那是樂得做夢都給笑醒。
    如今說親的媒婆快把葉家門檻都給踏破了,葉夫人收到的各類請帖也空前絕后的多。她還沒在貴婦們跟前神氣夠,突然就得知葉建南入秋后又要前往雁門關守關,葉夫人自是不想讓兒子再去關外,葉家又是一片雞飛狗跳。
    葉夫人擰不過葉建南,又告狀告到太后和葉卿跟前來了,不過這次葉卿和太后奇跡般的統一了戰線,她們都覺得葉建南既然志在疆場,在關外歷練兩年也好。畢竟這天底下哪有什么都不干就免費領的肥缺。
    被太后斥了一頓,葉夫人索性轉移注意力,一心撲在給葉建南娶親上,尋思著兒子是留不住了,孫子總得給她留下一個。
    作為蕭玨的身邊的總管太監,安福近來日子不怎么好過。
    因為蕭玨自從回宮以后,葉卿晚上就沒讓他進過寢殿的大門,理由是葉卿覺得自己胖了,不想讓蕭玨看到自己發胖的樣子。所以蕭玨被迫歇在了偏殿里,當主子的滿腔怒火沒處發,身邊伺候的人就遭殃了。
    安福也機靈,覺著葉卿平時吃飯都是跟蕭玨同桌的,不讓蕭玨進房,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他是宮里的老人,權勢也大,想要跟昭陽宮的下人打聽些關于葉卿的消息還是容易的。很快就打聽出來蕭玨出征的日子里,葉卿都有哪些不順心的事。
    他跟紫竹相熟,最先問的就是紫竹,紫竹想了想葉卿這些日子里最反常的舉動,道:“前些日子娘娘脾虛,想吃枇杷太后娘娘沒許,后來做夢都給饞哭了。”
    安福把這事告訴蕭玨的時候,蕭玨很是納悶:“還能被幾顆枇杷給饞哭了?”
    安福點頭哈腰道:“奴才也是聽娘娘身邊伺候的紫竹說的。”
    于是第二天內務府就送了幾大籮筐的枇杷到昭陽宮。
    葉卿站在寢殿門口,看到蕭玨手里還端著一盤枇杷站在籮筐跟前,想起自己那夜鬧的笑話,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偏偏蕭玨還一臉純良道:“聽說你想吃枇杷……”
    “砰!”
    葉卿寢宮的大門無情合上。
    蕭玨掃了一眼抱著拂塵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安福,安福趕緊自打兩巴掌:“都是奴才蠢笨,奴才出的餿主意!”
    這夜蕭玨躺在偏殿的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從收到葉卿的回信,聽說孩子會胎動了,就盡全力縮短戰期,追著西羌蠻子往死里打。就為了能早些回來見她,如今葉卿竟然連房都不讓他進了。
    他干躺了半響,一想到心心念念的人跟他只有一墻之隔,他卻抱不到也摸不到,就煩躁得想殺人。
    最終惡膽邊生,他在半夜做賊似的潛入了葉卿的寢殿。
    外間兩個守夜的小宮女在打盹,里間的大床上,葉卿蓋著一床薄被呼吸綿長。
    屋角留了一盞燈,所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葉卿的睡顏。
    葉卿沒胖多少,就是肚子太大了,她平日里穿的衣服又都是寬松的,看起來臃腫罷了。
    一張小臉倒是又恢復了之前的嬰兒肥,粉雕玉琢,真跟個孩子似的,叫人看著就想上手捏捏。
    蕭玨打算躺到葉卿邊上的時候,才發現了不對勁兒。
    床上那東一只西一只、以各種姿勢躺著的,是葉卿養的那窩貓?
    因為一只花貓壓到了被子,蕭玨想掀開薄被摸摸葉卿的肚子都沒敢動手。
    他瞧著葉卿恬靜的睡顏,不解氣在她唇上啃了兩口:“你不讓朕回房是想跟這些貓睡?”
    葉卿吃痛拍開他的臉,卻也沒醒,只半夢半夢間聽見一句“你不讓朕回房”。
    她吸了吸秀氣的鼻子,嘴里咕隆著什么,一張小臉皺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委屈。
    蕭玨湊近了幾分,只聽見她咕隆“回信”什么的。
    因為葉卿是側躺著的姿勢,蕭玨眼尖發現她手下壓著一封信紙。
    他輕手輕腳取了出來,打開一看發現是自己之前寫的那封家書。
    蕭玨心底一軟,他突然就知道她在別扭些什么了。
    她惱自己沒再給她回信。
    他真是不知怎么心疼這個小傻子,俯身在她臉頰上吻了吻,“對不起,阿卿……”
    孕婦起夜頻繁,葉卿內急想去凈房,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跟前立著一個黑影,嚇得她一雙大眼瞪得溜圓。
    看清是蕭玨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馬上又兇巴巴吼道:“誰準你進來的!”
    瞧見他手上拿著那封信紙,葉卿更是又羞又惱,不知是急得還是委屈的,眼眶都隱隱發紅了。
    蕭玨心口軟得一塌糊涂,又在她眼瞼上吻了吻:“不是朕不給你回信,朕是不知道該回什么,才想著干脆早些結束戰事,回來見你。”
    他不是個會解釋的人,搜腸刮肚,想說些叫她開心的話,但話一出口,自己都不知說了些什么:“從知道朕要出征,你就沒露過一個笑臉。朕走的前一晚,你借口起夜,出去偷偷哭了好久,你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你不知道自己一雙眼都是腫的……”
    蕭玨有些說不下去了,坐在床沿上,單手抱著她,一下一下輕拍著她后背:“那時候朕想著,只要你開口讓朕不去關外,朕就不去了。但一直到天明,你都沒開口。阿卿也長大了,知道皇室的擔子不好挑。你說不來送我,后來又跑去東城門,傻不傻?”
    他低低嘆息一聲:“朕當時真想把你一并帶去關外算了,只要朕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有分毫閃失。但朕不敢冒險,你懷著身孕,留在京中才是最安全的。暗衛來信說你每天郁郁寡歡,朕怕你把自己悶壞了,才讓李太傅把那些奏章拿給你批……”
    這句話說完蕭玨就挨了一錘。
    葉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讓我批那么多!”
    蕭玨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是朕考慮不周,叫你受累了。”
    每次讓李太傅送多少去,他都是盤算好的,一開始送那么多周章到昭陽宮,純粹是想讓分散葉卿的注意力,免得她胡思亂想。
    后面她情緒穩定了,還會逮著空溜貓看話本,他讓李太傅送去的周章就少了。
    “你啊,自從有孕后就跟個哭包似的。”蕭玨幫葉卿擦干眼淚,又刮了一下她鼻子:“暗衛說你收到信的那晚,就整宿沒睡。朕怕你收到信徒增感傷,還不如早日班師回朝見你。”
    可能孕婦本身情緒比較敏感,葉卿這隱晦的別扭和心結就這么被蕭玨解開,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矯情了,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干脆把整顆腦袋都埋進蕭玨懷里:“我不管,你個悶嘴葫蘆,你得寫一百封情書賠我!”
    “好。”一口應下后,蕭玨才覺著不對勁:“情書是什么?”
    葉卿給他解釋:“就是寫夸我,想我的信。”
    蕭玨回過味來:“那不就是情詩么?”
    葉卿撓撓后腦勺,覺得讓這家伙給她寫一百首情詩也行,隧點頭:“寫詩也要一百首。”
    蕭玨這輩子執筆批得最多的就是奏章,早年寫詩也是在雁門關有感而發作下的,叫他寫那些吟風弄月的情愛詩篇,委實是為難他,往往得冥思苦想三五天才能作出一首。
    葉卿收到后,倒是喜滋滋的收起來,還說要攢起來等老了再拿出來看,告訴孫子們,當年他們祖父就是這么把祖母給哄到手的。
    蕭玨打趣:“你這胎都還沒生下來,就想著抱孫子了?”
    葉卿瞪他一眼:“總有那么一天不是?”
    蕭玨失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倒是真盼著那么一天了。這情詩,他一寫就是一輩子,早超過了一百首,后來葉卿宮里的籠箱都裝不下,不過這是后話。
    六月底的時候,葉卿誕下一名男嬰,取名蕭景行。蕭玨第二日就在朝會上封了嫡長子為太子,百官朝賀。
    天子雖沒有遣散后宮,但大臣們心底都門清,宮里那些妃嬪一個個都跟花瓶物件沒甚區別。雖說葉尚書中風之癥一直不見好,如今在家養老,但葉家如今有葉建南撐著,他年紀輕輕就坐到從三品的官職上,葉家將來也只會蒸蒸日上。
    有大臣覺得葉家這還是借了皇后的勢,也想送自家女兒進宮,只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帝王就撤銷了三年一度的選秀。朝臣們倒是想抗議,可蕭玨手段一貫的雷厲風行,鬧得最兇的太原王家,不僅被查出貪墨,還牽連出數十樁強搶民女的命案,王家上下全都鋃鐺入獄。
    這一波殺雞儆猴,果然讓朝臣們閉上了嘴。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們中有的在朝為官數十載,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干凈的底子。皇帝不追究便罷了,真要追究起來,個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聰明些的,看出來蕭玨這擺明了是想獨寵葉氏皇后,上趕著給蕭玨塞女人,不觸他霉頭才怪。反正儲君已經有了,他們也犯不上咸吃蘿卜淡操心,后宮有多少人,誰得寵誰不得寵,那都是帝王的家務事。為官之道在于忠君為民,又不在裙帶關系上。
    葉卿聽說蕭玨廢了選秀制,還很是吃了一驚。彼時她正在內殿給孩子喂奶,蕭玨在外間看奏章,葉卿感慨:“你廢除選秀,我這善妒的名聲怕是跑不了了。”
    蕭玨一挑眉頭:“宮里還有幾個喘氣的妃嬪呢,你怎么就善妒了?”
    葉卿失笑,嘴上說著不想搭理他,可心底還是暖暖的。當日太后同她說的那些話,他看似只醋了一回,可卻是往心上去了的,不然也不會廢除選秀。
    蕭玨以為葉卿在生悶氣,放下奏章進往內殿走來,調笑道:“而今是你夫君我當政,將來也是咱們兒子治理這天下,再往下也還有你孫子,哪個史官敢寫你半句不好的話?”
    葉卿嗔他一眼:“油嘴滑舌。”
    卻見他一手掀著珠簾,兩眼發直望著這邊。
    意識到自己還在給孩子喂奶,葉卿嫩臉暴紅,趕緊斥道:“你過來作甚,快出去!”
    蕭玨狼狽轉過身,身后珠簾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心跳比這珠簾的響聲還亂。
    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他鼻頭還是有些發熱,“不是有好幾個奶娘么?你怎么還親自喂。”
    “我自己兒子,我想自己喂喂不成么。”葉卿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她又是尷尬又是羞惱:“你問的都是些什么話!”
    她這邊剛抱怨完,抬起頭就見蕭玨不知何時又轉了過來,他鼻下掛著一抹可疑的紅:“難怪你昨夜說漲奶……”
    “蕭玨!”
    皇后寢宮里傳出這樣直呼帝王名諱的大吼,宮人們已是見怪不怪。
    ……
    葉卿本以為太后聽說了蕭玨廢除選秀的事,可能會數落自己兩句,但她這天帶著孩子去請安的時候,太后壓根就沒提這事。
    孩子乳名叫十五,也是蕭玨取的,原因是葉卿在八月十五那天晚上診出喜脈的。葉卿一度懷疑蕭玨就是懶得取名字了。
    十五很會討太后歡心,有時候哭起來葉卿都哄不住,但太后一抱,他準不哭。因為這個,太后一直把十五當眼珠子疼。
    葉卿以為太后還不知道蕭玨廢除選秀制的事,想著挨罵反正是早晚的事,就主動給太后說了,但太后逗著小十五頭都沒抬,只道:“你啊,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都為你做到這份上了,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太后的回答叫葉卿大為詫異:“母后不怪兒臣?”
    太后嗔她一眼:“哀家怪你什么?能拴住皇帝的心,是你自己的本事。卿姐兒,你且記著,哪怕是在皇家,但這日子也是自己過的。他是這天下的皇,也是你的夫。”
    姑侄難得說些推心置腹的話,葉卿嘆道:“母后說的兒臣都明白,只是兒臣也擔心陛下在朝堂上難做。”
    太后望著葉卿,眼神里含了太多不可言說,最后只道:“不管難不難做,他都為你做到了。你體貼他是好事,但他這般大費周章無非是想博你一個安心,你高興了,他才覺著值得。男人吶,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似的,也想要人哄著夸著。”
    太后一番話叫葉卿心里大為觸動,她笑道:“兒臣受教了。”
    蕭玨知道葉卿今日要去太后宮里請安,下朝后就直接往長壽宮來了。
    太后留他們在長壽宮用飯,結果蕭玨一抱十五,十五就尿了他一身。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一抱這兔崽子,準被尿,蕭玨臉色黑得跟鍋底有一比。
    太后也很是詫異:“這孩子剛才還好好的,也沒見他哭啊。”
    十五不耍渾的時候,只有餓了或是要尿才哭,這信號特別準,葉卿就是根據他哭不哭來確定要不要換尿布的。
    但是孩子一到蕭玨手上,信號就不靈了。
    葉卿憋笑憋得辛苦,怕蕭玨揍兒子,趕緊把兒子搶過來:“肯定是你冷著一張臉嚇到孩子了。”
    十五被葉卿抱在懷里,咧嘴笑得可燦爛了。
    蕭玨:“……”
    兒子什么的,就算了吧,他想要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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