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女鬼。
林玲兒道:“你不用管她,她是不會走的,你知道她是假的就行了。”
“她會一直跟著我們?”我問道。
“沒錯,并且一路上都會假扮李達(dá)。”
我看著女鬼,女鬼也看著我:“吳常,你們在聊什么?我咋有點聽不懂呢?”
我一陣惡寒!
這聲音的確就是李達(dá)的!
她可以一直演戲,可我卻無法一直使用天慧眼,也就意味著,我必須盡快找到對方的缺陷,以免日后被帶進坑里。
“李達(dá),曾經(jīng)有人喊你達(dá)達(dá),你知道是誰嗎?”
“郭老啊,我當(dāng)然知道。”
我眼睛一瞪!
“他們擁有類似讀心的能力,所以你想什么,他們都會知道的。”馮立道。
我吃驚的看著他:“那豈不是說,他們無敵了?”
馮立搖頭:“如果你要跟他們打架,他們的確是有些無敵,但如果你不跟他們打架,其實他們也不會傷你。”
“比如喂我吃死人骨頭,也不是害我?”我滿心的幽怨。
馮立苦笑:“所以,來之前我們給每個人分了足夠的肉干,就是防范這個,你以后還是吃自己的吧。”
一想到那死人骨頭被我塞進嘴里,還咬了幾下,我就一陣干嘔。
實在受不了,我朝著前方的河水跑去,到了河邊,用手捧起了一捧水,放進嘴里,趕緊漱了漱口。
還是不爽,我又連續(xù)漱了幾下口,這才好了一些。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水里,居然沒有影子!
那水里居然沒有我的倒影!
我猛地站了起來!
下一刻,我抬頭看去,就見天空明亮,卻看不見太陽!
在這個地方,甚至沒有任何的陰影,包括我自己,也沒有影子!
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吳常啊吳常,你怎么這么二,接二連三的犯錯?
這里可是龍葬之地啊,你怎么能如此的糊涂,這里的水,那是一般的水嗎?
我轉(zhuǎn)身,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馮立和林玲兒,居然不見了!
只有‘李達(dá)’還站在那里。
“馮立!林玲兒!”我喊道。
但沒人回應(yīng),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們在這呢。”
我眉頭一皺,猛地轉(zhuǎn)身。
“哪?”
除了河水,
我并沒有看見他們!
“這呢,水里。”
我猛地低頭看去,結(jié)果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馮立和林玲兒就在水里。
不……
準(zhǔn)確的說,他們站在河岸上,正低頭看著我,而我,似乎在他們的對立面,腳掌和腳掌相對而立,分外的詭異!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怎么到對面了?”‘李達(dá)’驚呼。
然后,他居然將手放了進去,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摸到了對面馮立的腳。
“我去!好神奇!”‘李達(dá)’瞪眼。
然后……
這家伙居然就跳進了水里,撲通一聲過后。
等水花散盡之后,李達(dá)居然爬上了岸,不是這面的河岸,而是對面的河岸!
“哈哈!兄弟,這太神奇了,你快過來!我這輩子沒遇到這么神奇的事情,這龍葬之地,簡直就是個顛倒的世界。”
過去?
我深吸了口氣,便要跳進水中!
結(jié)果,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汗毛炸起,我猛地扭頭,結(jié)果就見到了馮立!
馮立?
我再看向水中,那對岸仍舊站著馮立和林玲兒。
可我身邊,也有馮立和林玲兒!
我打開了天慧眼,結(jié)果,我面前的是真的,再看對岸,分明是兩個鬼魂!
冷汗瞬間淌下……
這地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簡直難以辨別真?zhèn)危杂胁簧鳎蜁暨M坑里!
“這怎么回事?”
“你剛才用水洗臉,這水迷惑了你的雙眼。”
“為什么不早說?”
“我以為你作為走山人,這點謹(jǐn)慎還是有的。”
我去……
還鄙視我?
我一陣汗顏!
這是關(guān)鍵嗎?
關(guān)鍵是,這個鬼地方,我第一次來,你們一看就是老手啊!
雖然知道這里處處古怪,可我剛才啃了死人骨,我只想漱口而已,我有錯嗎?
我尷尬的撓頭。
身為走山人,接二連三的犯錯,的確老臉有些掛不住。
林玲兒笑了:“行了,別笑話他了,你忘了我們第一次來,還嚇哭了好幾個呢,其中好像就有你誒。”
馮立臉?biāo)查g就紅了:“林玲兒,你才哭了呢,少說話。”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
而后,我哭笑不得,原來這馮立是在我身上尋找安慰來了,當(dāng)年他第一次來,還不如我
呢。
“這龍葬之地,我們之前來過,守山人都會來此試煉,只不過,我們也止步于此而已,再遠(yuǎn)就沒有去過了,所以再往前的經(jīng)驗,我們也沒有了。”林玲兒神色嚴(yán)肅。
止步于此了?筆趣庫
我朝著遠(yuǎn)處看去,前方大山樹林,巍峨壯觀,除了沒有太陽外,倒也是風(fēng)景雄渾,十分的壯麗。
“守山人祖訓(xùn),浮水之地,便是終點,守山之人不得過河,見河轉(zhuǎn)身,尚能尋得歸途,莽撞深入,天人永隔。”
我心中一凜!
也就是說,這里已經(jīng)是守山族能夠走到的極限了,是先輩們探出來的極限位置。
“你要尋找喬萬山,如果他是被真龍帶走的,并且?guī)砹诉@里,很可能是在河對岸,但過河很難,守山族并沒有傳承任何方法。”
河對岸嗎?
我看向了河對岸,那里就是一片叢林了,高高的樹木遮擋了視線,讓人看不清對面有什么。
忽然!
我眼睛一瞇!
隱約發(fā)現(xiàn),那對面的一個樹干上,似乎有個方正的東西。
定睛一看!
我瞳孔一縮:“那是……玉片嗎?”
我指著那里說道。
馮立和林玲兒驚訝的看去。
“好像真的是個玉片,那里怎么會有玉片呢?”
金縷玉衣……
我猛地想起了九龍拉棺里的金縷玉衣!
那是,留給我的記號嗎?
是喬師傅的兒子留下的記號?
“過河。”
我做出了決定!
“好。”
馮立和林玲兒點頭。
然后馮立就走到了河邊:“我去試水,你們等我。”
我一把拉住了他:“不行,你和林玲兒留在這里,我自己過去。”
馮立搖頭:“我們是來幫你的,不是來看風(fēng)景的。”
“讓他去吧,來之前,我們已經(jīng)看破了生死。”
我手掌一松,但下一刻,我又抓住了馮立。
馮立蹙眉:“我不怕死,你松手。”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很感謝你,但我忽然想到了一點,這里世界顛倒,活人死人難以分辨,而我恰好是不人不鬼的家伙,也許我更適合探路,你們在這等我。”
馮立和林玲兒對視。
最后,林玲兒咬了咬嘴唇:“也好,我們在這等你,有任何問題,給我們發(fā)信號,我們會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