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澀準備將時光機打包暫時擱置起來時,說自己想到好主意的徐童去而復返。
回來時手里多了份東西——字帖。
這幅《黃州寒食帖》是黃澀先前拿來練習時寫的,不是都丟進垃圾桶了么,她是怎么翻出來的?
“你想干嘛?”黃澀堵在時光機面前。
徐童連忙將他推開,順便打開時光機的蓋子,說道:“你聽我的,先把這東西放進去試試——”
“……”
黃澀哪兒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可關鍵是,這個計劃真的可行嗎?
時光機體積較小,徐童只好將卷軸對折過后,這才放了進去。
“這東西怎么用?”徐童還不知道時光機的使用方法,“黃澀,到你操作了。”
知道徐童心血來潮的性格,不答應她的話會一直纏著你,黃澀只好同意試驗一把,啟動了時光機。
“設置多少時間?三個月?”黃澀問道。
“不行——”徐童果斷搖頭。
“哦,那三年吧?!?/p>
“還是不行?!毙焱耘f搖頭。
“三十年?”
“不——”
黃澀雙手一攤,冷眼相對:“來來來,東西給你,你來操作?!?/p>
“切,起碼不得來個三百年?”徐童氣得拍了下黃澀的胳膊,“幾十年能夠看出來什么效果?”
“牛批,你要是這么說,那我直接就是五百年?!?/p>
黃澀二話不說,直接將機子時間設置為500年,隨后按下了啟動鍵。
原本以為這次要等待許久的黃澀,正準備去給自己倒杯咖啡,結果杯子還沒捧到手呢,時光機就傳來了工作完成的提示聲。
“納尼?”
黃澀表示驚訝過后,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看來時光機內部時間流逝速度并不是恒定的,不管外部設置時間長短如何,它的工作時間都是一致的。
“開箱!”
徐童打了個響指,隨后搓搓雙手,激動地伸向時光機。
黃澀怎么會不知道這小丫頭那點鬼心思,其實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時光機的作用無非是讓時間快速流逝,說通俗點就是可以將放進去的物品“做舊”,那么有什么東西是隨著時間的沉淀而升值的呢?
首當其沖的,必然是古玩書畫。
恰巧黃澀現在可以利用書法大師,以極高還原度的水準“復制”出諸多書法名作。
盡管通過這次書法比賽,他的作品已經得到了書法大家的認可,但書法作品的售賣價格不僅要看作品如何,還要看書法家的名氣如何,至少目前國內書法圈現狀如此。
黃澀作品內容本身的優異程度毋庸置疑,可關鍵他沒什么名氣,要不是這次徐童幫他報名書法比賽,黃澀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涉足書法圈。
因此他現在的書法作品拿出去拍賣,是很難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價格的。
現代書法界作品良莠不齊,就連書法家也會有“小丑在殿堂大師在流浪”的情況出現,何況書法作品本就是種“藝術品”,因此價格參差不齊,難有定論。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作品是現代人所作。
如果書法作品是古代流傳下來的,且不說作品本身如何,單是這么長時間的沉淀,就已經讓作品產生了珍藏價值。
其價格自然與現代作品差之千里。
現代許多制作假文玩字畫的販子,正是利用種種做舊技術,讓贗品在外觀上達到以真亂假的程度,甚至就連一些磚家叫獸都難以分清。
可如果將書法作品放到時光機中實現“做舊”,這和文物販子通過化工工藝實現“做舊”有著本質的區別。
一個是真正經歷了時間的沉淀,一個是經過了藥劑溶液的侵蝕。
明明他早就想到了這種方式,可什么一點兒都不激動呢?
原因在于黃澀早早就去搜索了古代書法作品的鑒定方法,專家們不僅會從紙張材料中辨別年代,而且還會通過墨色識別年份。
縱然時光機能讓這些經歷時間的變化,可問題是,到時候專家們一看墨色,他么的幾百年前根本就沒有這種墨,這倒要怎么和人家解釋?
黃澀總不能說,臥槽磚家,恭喜你找到一個重大發現,原來徽墨不是明朝火的,而是在唐朝就有了——
不是對方傻缺,就是黃澀傻缺。
再者說了,想要還原古畫,還有個大問題——印章。
名字名畫上都是有印章的,甚至往往不止一個,諸如《蘭亭集序》,動輒幾十個印章,每個特點都不一樣。
因此黃澀對這件事情暫時沒抱太大希望,這條看似是發家致富不錯的路,實則充滿荊棘。
雖說如此,但當徐童打開時光機時,黃澀還是探過去了腦袋,他也好奇經過時間沉淀的書法,到底會變成什么樣。
“哇……”
徐童看著干澀泛黃的紙張,大聲說道:“這也太頂了吧,黃澀你看,紙張都變成你的顏色了——”
“……”黃澀兇了她一眼,不想理她。
徐童伸手正要將書法拿出來的時候,誰料她剛一碰到,紙張瞬間破碎,跌落在底部。
“?。俊毙焱笫?,“怎么脆的跟張紙?。俊?/p>
“人家本來就是紙?!?/p>
黃澀回了一句,把徐童推開,伸手想要抓起紙張,結果這些紙已經脆到連拿都拿不起來了,輕輕一碰便破碎裂開。
好不容易用雙手捧起幾張碎片,黃澀用手輕輕一搓,這些紙張便化成了粉末。
“……”
“時間太長,風化了?!秉S澀解釋道,“而且你看上面的字跡,都已經變形了,顏色也特別淡?!?/p>
“???”徐童撅起嘴巴,憤憤道:“我還想著做些古代的東西,能拿去賣錢呢?!?/p>
“你在想peach。”
“我又有一個新主意!”徐童靈光一閃,眨著眼睛看向黃澀。
“……”
“你為啥表情看起來這么猥瑣?笑容也壞兮兮的?!?/p>
“你走開呀!”
“干嘛脫我衣服!徐童,你不要臉——”
黃澀拼命掙扎,終于擺脫了某人的魔爪,連忙朝屋里跑去。
“徐童!你他么有話好好說,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給你姐打電話了!”
拿著備用鑰匙成功打開房門的徐童,嘴角微微揚起,順便反鎖屋門。
“打啊,快給徐嬌打電話,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哈哈哈——”
房間里回響起徐童杠鈴般的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