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似乎傳來“轟——”的一聲,楚延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孟笙。
孟笙似乎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她漂亮,舉止優雅,一舉一動都盡顯魅力,而且她琵琶彈的竟然比孟錦玉彈的還要好。
他耳邊還回蕩著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果然真正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哪怕丟了這么多年,從小在山里長大是個傻子,這一回到孟家認回身份后就立馬不一樣了,長得比孟錦玉好,氣質也更勝一籌,她倆站在一起就算是路人也分的清誰才是孟家真正的小姐,我要是楚二少的話一定就選孟笙了,其實本來該和他訂婚的就是這孟笙,可惜孟笙丟了太多年,和楚二少從小認識的是孟錦玉。”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是孟錦玉運氣好,還是替楚二少可惜了。”
“今天看過孟笙后,才知道傳言太假,以后可不能道聽途說了,只有自己見過的才能下結論。”
“孟笙小姐確實漂亮,在場的單身男人都盯著她。”
......
楚延很不想去聽這樣的聲音,可他越是掩蓋這聲音就越是響亮,在他腦海里不斷盤旋,他都快分不清這聲音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假想出來的。
孟笙說這話的時候連個正眼都沒甩給楚延一個。
她剛到會場的時候可是聽清了這些人說她配不上楚延的話,老實說,楚家二少是個什么人她從來就沒有放在眼里過。
沒必要為無關緊要的人動情緒,心情是很重要的。
楚延看著孟笙離開的身影,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好似即將要失去什么,孟錦玉此時此刻正拽著他的手,他能感覺得到,但他總有種感覺他本該抓住的人是孟笙才對,他的未婚妻也該是孟笙才對,是剛才那個在臺上如鉆石一般耀眼的女人,是眾人嘴里的千金大小姐,是比孟錦玉更優秀的存在。
她若是花瓶,那其他人連做花的資格都沒有,平庸到是地上的小草。
可惜楚延想什么都晚了,因為今天孟楚兩家宣布了他和孟錦玉的訂婚的消息。
如果早知道孟笙是這個樣子,如果早知道......早點知道她......他會......
“阿延。”
孟錦玉出聲打斷了楚延的胡思亂想。
楚延回過神,為剛才自己的胡思亂想而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低頭看著幾乎在他懷中的孟錦玉。
喉嚨里有些干澀“怎么了?”
“阿延,你是不是......”孟錦玉想問楚延是不是后悔和她訂婚了,他是不是看上了孟笙?可驕傲不允許她這么問楚延,她真怕楚延回答的是她想的那樣。
“是什么?”M.??Qúbu.net
孟錦玉搖頭,她伸出自己的手:“我的手有些疼。”
孟錦玉伸出出自己的手,她的指尖上明顯幾道傷口。
“我前幾天手腕扭傷了,剛才在臺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痛,可能又嚴重了。”
楚延看著孟錦玉纖細雪白的手腕,伸手握住:“我帶你回房間用點藥。”
楚延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孟笙,他不是個膚淺的人,他承認孟笙是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但他該愛的是孟錦玉,畢竟孟錦玉才是陪在他身邊更久的那個,他們從小就認識,單論時間就是孟笙比不了的。
如果此時孟笙要是知道他內心是這么想的,只怕會嗤之以鼻,怎么?難道我認識你時間長就會看上你?就要和你訂婚?
楚延帶著孟錦玉上樓回到酒店房間,酒店里什么都有,給前臺打個電話就送來了藥。
孟錦玉剛才說她手受傷,不僅僅是說給楚延聽的,想要他心疼她,轉移他都注意力,也是為了說給旁邊看熱鬧的人聽的。
她還在維持她的體面,倒也真有人信了她這句話。
在孟錦玉上樓很久沒下來后,有人忍不住問,“怎么沒見到孟二小姐?”
知情者回答說:“剛看她上樓了,說是手受傷了,之前扭傷,現在還用著藥應該有些嚴重吧。”
“這樣啊......”那人意味深長,“難怪她今天彈出來的琵琶沒比上孟笙,原來是手受傷了。”
說這話的是個女人,明顯和孟錦玉是統一戰線,看不上孟笙的。
孟笙除去技巧外,最精彩的是編曲,從曲子上聽就甩出了孟錦玉一大截,懂曲的人若是仔細聽這兩首曲,明顯能聽出來是同一類型,曲風相似,但孟錦玉技巧不過關不能把她那首曲子給發揮到極致,而孟笙卻能完美的把控。
孟笙拍了拍裙擺回到了孟老爺子身邊。
孟老爺子渾濁的雙眼中對孟笙滿是贊賞,眸孔都亮了一些。
“怎么都不和我說你會彈琵琶?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真的太會給爺爺驚喜了。”
孟笙笑了笑:“不是什么值得說的事。”琵琶是她很早以前就會彈的了,除了彈琵琶外她會的還有很多,這五年里除了治病外她不斷豐富自己,讓那雙斷掉的翅膀重新長上,待到羽翼豐滿之日,就是她復仇之時,一切都剛剛好。
“怎么不值得了啊,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耳朵還是聽得見的,你這技術比錦玉要好,要是以后誰還敢說你是傻子,老爺我拿拐杖打過去,你明明就是個天才嘛。”
都說老小孩,人老便會有童心這個事,還真是真的,就像現在的孟老爺子,一臉得意,仿佛獲得了一件無價珍寶拼命想要帶出去炫耀。
孟笙心里有點空落落的難受,老爺子對她這么好心疼她,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孫女,可她不是真的。
孟老爺子繼續說:“阿笙,你想進民樂協會嗎?”
“民樂協會?”
“就是錦玉進的那一個,我有認識的人,以你的條件完全能進去,想進去我就給魏老頭打電話。”
孟笙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手里拿著杯香檳,當聽到孟老爺子口中那個“魏老頭”后,她勾了勾唇角,說了句:“不用了。”
孟老爺子不會強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她說不用了那就不用,他看得出來孟笙是個有想法的人,以他看人的目光不會看錯。
孟笙肯定私下是有在做什么的,孟老爺子不管她不代表不關心,他也想讓孟笙能多擔一點事,這樣等他走了,她一個人才不會被人欺負。
孟老爺子起初想著等他死了給孟笙股份給她錢,讓她以后衣食無憂就好了,但看到孟笙上臺彈琵琶的時候,覺得給錢太敷衍了,尋思著反正孟家那么多個公司,產業,看孟笙有什么喜歡的,可以讓她當個女總裁玩玩,鍛煉自己。
孟家總得有人要繼承,現在是孟晉陽管著,但孟晉陽也會有老的一天。
先讓孟笙適應一下孟氏名下的小公司,最后再管理孟氏也不遲。
孟笙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孟老爺子就想了這么多,正說著,忽然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孟小姐好久不見。”傅千辰舉著高腳杯。
孟笙沒什么反應倒是一旁的孟老爺子有些吃驚:“阿笙和傅總認識?”
孟笙淡淡回答:“有些交結。”
傅千辰:“只是有些交結那么簡單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一樣,這時宴會場上的音樂變了,孟家花錢請了個樂團,從開始放松的音樂轉變成華爾茲。
傅千辰放下手里的酒杯,對著孟笙俯身作低:“孟小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孟笙不由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沒說話,一旁跟上來的孟晉陽卻著急了,唯恐怠慢了傅千辰,怕孟笙一個舉動得罪了他。
“阿笙。”
孟晉陽用眼神暗示孟笙。
孟老爺子也開了口:“年輕人可以出去玩玩,阿笙,你要是無聊去玩或者上樓休息都好,不用委屈自己。”
雖說傅家比孟家高出一籌,但孟家這么多年的家底在也不是好惹的,不就是跳舞嗎?難道不跳還要引起兩家的合作不成?
孟老爺子一心站在孟笙身邊,他一個老人家,傅千辰自然會給他面子。
傅千辰面上沒有不悅,依舊帶著和煦的笑,一雙瞳孔幽深漆黑。
正要收手的時候,孟笙把手搭了上去:“走吧。”
她款款起身,這樣的天氣她的手依舊很冷,她手很小,傅千辰輕松就能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中。
比起孟笙有些冰冷的手說,傅千辰的手要溫暖很多,像是一個暖爐。
可都知道,就像放在冰箱里的一個玻璃杯,忽然遇到高溫是會碎的。
孟笙借著傅千辰手上的力道站起身。
孟笙剛才在沙發上坐著的時候,宴會上就有不少男人盯著她,想要邀請她跳一支舞,可沒人敢上前。
只有傅千辰一個人上去,在兩人挽著手上舞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們,俊男靚女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無人敢靠近他們,自帶的那股氣勢迸發出去,方圓三米外都沒人,給這二人空出很大一個片位置出來。
“你也對我太冷淡了。”傅千辰嘟囔著,語氣里隱帶委屈。
“你覺得你哪點值得我給你好臉色?”孟笙面帶微笑,壓低聲音,外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面上保持優雅,腳上卻很給力的一直踩傅千辰的腳,她的裙擺很長,隨著舞步踩傅千辰腳的時候不會被人看出來。
“嘶——”這女人真狠,他想不通,就五年時間怎么能讓人的性格變化這么大?以前那只“小兔子”多可愛啊。
“我承認我當初做的不對,傷害了你,可除了傷你那晚外我也沒做其他的啊,怎么說我也是幫著救你出來的人,要不是我,你就真被壓在廢墟底下了。”
“照你這么說我還得感謝你不是?”
“你要真想感謝我,就以身相許……”
孟笙毫不猶豫的又給了他一腳,她穿的是高跟鞋,鞋跟踩人用力碾,剛到腳指頭,感覺骨頭都要斷了似的,傅千辰完全可以躲過去的,但他怕動作太大,孟笙會崴到腳。
孟笙看著傅千辰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說好的一百首琵琶曲,我不欠你了。”
傅千辰有失眠癥,晚上要聽著孟笙彈的琵琶曲才能睡著,之前就那兩首早就聽膩了,在孟笙治療雙手的時候,傅千辰就一直念叨,等孟笙治好雙手后他一定要孟笙給他彈一百首琵琶錄下來,還要不同的曲子。
孟笙還真彈了一百首,不過一百首琵琶曲給他后,也就徹底的兩不相欠。
傅千辰當年一直在尋找治療他失眠的琵琶聲是誰彈出來的,他找了好久都沒消息。
直到孟笙進了瘋人院,他閑來無聊看了一下網,看到網友扒出來有關孟笙的信息資料,才知道她居然是A大民樂生,還會彈琵琶。
傅千辰記得那時候他嗤之以鼻,對孟笙不屑一顧,和今天那些人一樣看不起孟笙,認為一個傻子能彈出多好的琵琶,結果看了一段A大演出的視頻看了后直接被打臉。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孟笙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他每晚聽著琵琶曲才能入睡,聽那么多遍怎么會分辨不出來這些細節。
那個時候的傅千辰只覺得晴天霹靂,心臟好似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疼的他抽搐了一下。
他第一次嘗到了后悔是什么樣的滋味兒。
那個時候他想的就是把孟笙搶過來,可孟笙已經被關在了瘋人院,要怎樣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脫離霍沉舟的視線?
于是他主動了聯系了江暮,這個既了解霍沉舟又和孟笙有交集的醫生。
在兩人的合作下,那天把孟笙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出來,本來那天傅千辰想燒一把火的,埋在下面的炸藥都準備好了,誰曾想剛好遇到了地震,一場爆炸加地震,完美的剛剛好,老天爺都在幫孟笙逃離。
只是他更應該去早一點的,如果早一點孟笙不至于被三個瘋子折磨成那樣,當時他看到孟笙被折斷的手指情緒差點崩潰,他怕他找了這么久的人再也無法拿起琵琶。
一張模糊的臉,相同的身形,同樣的傷,還有那顆假牙……都被完美復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加上當時得知真相陷入絕境的霍沉舟,恐怕都沒有去想過那具尸體會不會是假的。
也好在江暮當時及時帶走了那具尸體,留久了,倘若霍沉舟去驗DNA那就真要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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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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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