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傷害她了?霍沉舟你還是跟過去那樣自以為是。”楚譽語氣不屑。
霍沉舟也想相信楚譽的話,可楚譽臉上的表情告訴他,他前面說的都是假的。
一個人“不甘”的眼神是騙不了人,換位思考,如果他是楚譽,當(dāng)年被人莫名其妙的針對,失去了所有,狼狽去了鄉(xiāng)下,默默無聞六七年,如今回來,改頭換面。
如果他是他,他也會想要報復(fù),而且是不擇手段的報復(fù)。
楚譽:“如果我真要傷害她,你又能做什么?難道還能求我不成。”
他只是隨口嘲諷霍沉舟一句,沒想到霍沉舟居然當(dāng)了真
“那我求你,不要傷害她,不要讓她難過,楚譽,做錯的事的人是我,我能感覺得到你不喜歡她,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和她訂婚,你這難道不是在欺騙她嗎?”
聽完之后,楚譽呵了聲:“你又怎么知道這不是她心甘情愿?”
霍沉舟握緊手里的兔子燈,這個點的風(fēng)有些大,兔子燈被吹的搖搖晃晃,里面的燭光早就已經(jīng)熄滅,就連兔子燈上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碰掉了。
楚譽看著霍沉舟一點點靠近,他把手放在方向盤上,做出隨時把車開走的準(zhǔn)備,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霍沉舟起沖突,畢竟離訂婚宴越來越近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又延緩時間。
看到霍沉舟手里的狐貍面具,楚譽臉上帶著玩味,他拿起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狐貍面具。
“看到這個你是不是特別羨慕?你照著買,買的再像,那也不是孟笙買的,她也不會送你,更不會親自為你戴上。”
“霍沉舟,你想要嗎?”楚譽揚了揚手里的面具。
霍沉舟的目光緊緊盯在楚譽手里的面具上,他拿著狐貍面具的手不由的用力縮緊。
他的眼神只差沒寫出“想要”兩個字,就像路邊的流浪狗羨慕地看著玻璃門里,有食物有主人的寵物狗。
“看你這么想要,那我就給你了,讓你留個念想,也好睹物思人。”楚譽打開車窗,隨手一扔將手里的狐貍面具扔了出去,發(fā)出砰的一聲響,面具正好落在霍沉舟的腳邊。
霍沉舟感覺心肺被戳破的痛覺,他看著地上的面具。
楚譽在這個時候踩下了油門,臨走時說了句:“就算你求我也沒用,你還不如跟孟笙說說,看她愿不愿意聽你的相信你的話,你要是能勸住她不和我在一起,那我和她之間的訂婚也就取消,你去啊……霍沉舟。”
楚譽臨走時挑釁的目光一直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如果他說的話有用能勸住孟笙,那孟笙也不會離開他了。
霍沉舟看著腳邊的狐貍面具,跟他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不過在被楚譽扔出來的時候上面沾了些塵土。
霍沉舟彎下腰,將那個面具撿起來,如獲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將面具擦干凈。
這是孟笙買的,他在不起眼的人群里,親眼看到孟笙買來給楚譽戴上,他當(dāng)時多羨慕啊,羨慕楚譽能得到這個面具。
那個時候的他在想,要是他能變成楚譽就好了。
他心心念念的面具如今被楚譽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霍沉舟撿起來,兩個面具疊在一起,一模一樣的面具,他卻能一眼分辨出來,哪一個是孟笙買的。
霍沉舟沒有打電話叫司機(jī)來接他,也沒有在路邊上打車,他將狐貍面具戴在臉上,手里提著壞了的兔子燈,漫無目的的走著,在古鎮(zhèn)里這樣還挺正常。
但在這外面,又是大晚上的,路邊上戴著個面具晃晃悠悠的走,難免有些嚇人。
不少經(jīng)過的人就被霍沉舟嚇了一跳,嘴里罵罵咧咧:“有病啊,戴著個面具在外瞎晃悠跟鬼似的,嚇到人出事了能負(fù)責(zé)嗎?”
霍沉舟任由他們罵,他就跟沒聽到一樣,漫無目的的繼續(xù)往前走,昏黃的路燈照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面具擋著臉,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些路人對上他那雙漆黑的雙眼,再多的怨言也會止住。
一個人慢慢走的時候,霍沉舟就會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起剛才楚譽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和孟笙發(fā)生了關(guān)系,他們在酒店里,楚譽碰過了孟笙。
一想到這些,霍沉舟就撕心裂肺的難受,喉嚨里的那股腥甜越來越濃,他痛的張嘴呼吸了一下,一口血直接涌了出來,被面具擋住,一股鐵銹味。
最后他實在是走不動了,坐在路邊上的木椅上,思緒逐漸飄遠(yuǎn)。
他想要單獨和孟笙見一面,想要和她呆一會兒,哪怕知道自己說的她不會聽進(jìn)去,也不會在意他,他也要和她說。
……
此時的孟笙早已經(jīng)入睡,第二天精神還算不錯,她拿出手機(jī),看到了楚譽給她發(fā)的短信,問她昨晚休息的怎么樣。
孟笙回了一句:“休息的很好。”
楚譽又發(fā)來:“你今天有安排嗎?”
難道楚譽又要約她?孟笙心里泛起嘀咕,楚譽最近應(yīng)該很忙才是,哪有這么多閑暇時間。
最近的時間孟笙早就安排好了,公司里面的事她提前處理完,交給秘書和助理,以及其他負(fù)責(zé)人,讓他們有什么要緊事不能處理的就給她打電話。
她要空出一段時間去海城,她想要去看看奶奶。
孟老爺子那邊她也打電話說了,不過沒告訴他真相,而是說她要去海城散散心旅游一下,緩解一下焦慮,等休息好了回來就和楚譽訂婚。
孟老爺子自然同意,他也想去旅游,不過身體不好,加上最近楚老頭生病正是需要有人陪著的時候,他就去陪楚老頭說話散心了。
孟笙回答楚譽:“我今天有其他的安排,要在家里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是要去哪兒嗎?”
孟笙握著手機(jī)說道:“我要去海城,去那兒散散心。”
“你一個人嗎?”
“嗯,就我一個人。”
“我沒辦法陪你,楚家一堆事我要處理,我爺爺也住院了,你一個人去的時候小心點,路上注意安全,我們手機(jī)聯(lián)系,你走的時候還有到家的時候給我說一聲吧,確認(rèn)一下平安。”
“好。”孟笙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覺得他說的這些話很熟悉,她稍稍想了一下,想到奶奶。
小時候在鄉(xiāng)下,每天上學(xué)的時候,奶奶也是這樣一遍遍叮囑她,就怕她在路上遇到安全,讓她受了委屈第一時間告訴她。
以前的她,太缺愛了,身邊對她好的沒幾個,所以在奶奶離世的時候,她的世界就跟塌下來了一樣,感覺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了,沒人會像奶奶一樣關(guān)心她愛護(hù)她在意她的安全。
后來,她遇到了江暮,遇到了孟老爺子……現(xiàn)在又有楚譽,她從來都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一個人身處黑暗,不必把黑暗趕走,讓光照進(jìn)來就行。
楚譽在電話里和孟笙多聊了幾句,聊到海城,他也是很久沒去海城了,以前還熟悉的地方,六七年一過,變的他都不認(rèn)識了。
海城比江城更大,要說玩的地方也是真的多,孟笙就沒怎么逛過,當(dāng)年走的最遠(yuǎn)的地,也是帶著奶奶逃走那一次,一路逃跑,也沒那個心思去觀賞。
電話掛斷,孟笙認(rèn)真的收拾起行李,機(jī)票她定的是晚上,中午隨便吃了一點,本來還想去看江暮的,哪知道周末他也在醫(yī)院。
孟笙就在短信里告訴了他一聲,他還責(zé)備她,為什么沒早點和他說,不然他就能請假和她一起回海城了。
孟笙笑了笑,“醫(yī)院是能隨便請假的嗎?”
江暮在手機(jī)里嘆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的,感覺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聚了,明明前不久我還經(jīng)常去你家給你做飯,算了……等你回來我們再慢慢聊,今晚我是送不到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c海城的點心回來,我想吃了。”
孟笙應(yīng)下,下午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提著行李箱去坐飛機(jī),在等候廳坐著等待的時候,她拿出手機(jī)上了一下網(wǎng)。
確定楚延死刑的日子,又刷了刷公司藝人的消息,確定沒什么事后才放下手機(jī)。??Qúbu.net
到了登機(jī)時間,孟笙進(jìn)去,她買的是頭等艙,從江城飛往海城只需要三個小時就能到,晚上的飛機(jī),考慮到乘客還沒吃晚餐,飛機(jī)里準(zhǔn)備了餐點,空姐來到孟笙的身邊,低聲詢問。
孟笙并不餓,這個點吃晚餐正合適,要是等到了海城再出那就太晚了。
頭等艙可以自己點餐,孟笙看著點餐單,選了一份炒飯加上一杯熱牛奶,連飯后小甜點都有。
吃過晚餐,孟笙小憩了一會兒,到了海城,飛機(jī)里傳來通知,空姐列行降落前安全檢查,提醒乘客帶好隨身物品,注意腳下安全。
孟笙下了飛機(jī),海城要比江城暖和一些,孟笙裹著羽絨服,提著行李箱。
海城,她回來了……
她看了四周,覺得陌生極了,跟第一次來這里似的,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忐忑來,孟笙裹著圍巾,拉著行李箱坐上了出租車。
和司機(jī)說了酒店位置,酒店她也早就選好了,離墓園很近,到時候打車過去十幾二十分鐘就能到。
孟笙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慢慢覺得熟悉起來,司機(jī)在前面開車忍不住跟孟笙搭話。
“你是來這里旅游的嗎?”
“嗯,我以前在這里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回來看看,發(fā)現(xiàn)變了不少。”
“你在這里住過啊?是什么時候?”
“五年前。”
司機(jī)忍不住唏噓一下:“五年時間太長了,變的很多,就拿剛才你出來機(jī)場來說,就比五年前大很多,還有這外面的高樓大廈,也是比五年前多得多。”
孟笙睜大眼睛看著外面,那雙漆黑的眼睛被外面的霓虹燈點亮,漂亮極了。
司機(jī)一路上都在跟孟笙聊,聊海城五年的變化,還有附近有名的旅游景點,以及當(dāng)?shù)靥厣〕裕搅司频辏緳C(jī)給孟笙遞去一張名片,告訴她,要是需要導(dǎo)游司機(jī)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
孟笙到了酒店,因為提前在手機(jī)里定好了酒店,所以只需要拿身份證去前臺登記一下就行了。
拿到房卡,孟笙乘坐電梯上了五樓,海城里的酒店做的很好,設(shè)施很齊備,孟笙把空調(diào)開上,將落地窗的窗簾拉開,看著外面繁華的夜景,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一晚,孟笙洗了澡,頭一沾床就睡著了,第二天八點她才起床,孟笙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將及腰的長發(fā)扎了個低馬尾,戴上口罩和帽子。
她沒在酒店用早餐,而是出門找了一家賣糕點的,買了幾塊桂花糕,一小瓶桂花酒,墓園外不遠(yuǎn)處也有早餐店,孟笙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賣湯圓的,于是只能去超市買一袋黑芝麻速凍湯圓,湯圓牌子是奶奶以前常吃的那一款,買了湯圓還不忘沒了一個碗。
買了湯圓,孟笙去了一家花店,拜托老板煮了一碗,她在店里買了一束紅梅,付完錢,孟笙說了一聲謝謝。
老板看她拿了一包速凍湯圓來他這里煮還有些奇怪,起初以為是她自己要吃的。
“這附近不是有早餐店嗎?你怎么還買一包速凍湯圓來煮?”
孟笙接過熱氣騰騰的湯圓,說:“我奶奶喜歡吃湯圓,我今天是過來看她的。”
老板還想說什么,忽然看到孟笙看向墓園的方向,再看看她身旁的袋子,里面放著錢紙香燭,頓時就全明白了。
“以后有需要,可以再來我這里煮湯圓。”
“謝謝老板,祝你生意興隆。”
孟笙將湯圓碗封好放到袋子里提著,另一只手抱著那捧紅梅。
老板關(guān)心道:“你這樣好拿嗎?”
孟笙嘗試了一下顛了顛:“好拿。”
老板站在門口,今天有點冷,墓園這一片又沒個遮風(fēng)的,特別的冷,他看著孟笙的黑色的背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孟笙一邊走一邊歇,終于到了墓園,她走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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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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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