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當(dāng)時就炸了,原來林楚楚是不愿意這門親事的。
是被毒打灌了藥才上的花轎,怪不得昨天成親的時候,林楚楚被誤會成快要咽氣的死人。
收了人家三十兩還不夠,還要等過了一夜生米煮成熟飯了,沒了名聲再來閻家訛錢。
這于桂芝簡直好算計(jì)!
“你...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嫁了人就敢瞎說,”林婆子的臉一時間漲成絳紫色。
她不這么說還好,她一這么說,基本上就是心虛認(rèn)定了事實(shí)。
林楚楚向前走了半步,以往兇神惡煞的林婆子害怕的往后退了半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瞎說,我哪里瞎說了,你們收閻家銀子是假的嗎?打我是假的還是給我灌藥是假的?”林楚楚把寬大的袖子擼上去,露出一條條的青紫痕跡。
“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我,那張鐵匠那么好的親事便宜我做什么!林笑笑也十六了,你怎么不讓她嫁過去享清福!”
“哪能行!”
林笑笑從小嬌養(yǎng)到大,還指望著她嫁到鎮(zhèn)上的好人家,她好跟著享清福呢。
于桂芝急了臉上的橫肉來回哆嗦,“你是打哪來的,還敢跟我的笑笑比,笑笑可是我親生的怎么能嫁給那個老不死!”
林楚楚心口一陣悶痛。
記憶里那些動輒打罵,從沒有吃飽過飯的畫面,終于有了合理的解釋。
林楚楚目光幽冷透著寒意,“什么意思?林笑笑是你親生的,而我卻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老太婆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biqubu.net
“還是你從哪里拐來的,偷來的!”
不是親生的!
林楚楚竟然不是于桂芝親生的!
怪不得跟他們家人長的一點(diǎn)都不像。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議論之聲越來越大。
“林楚楚,你他娘的閉嘴別瞎說!”
于桂芝眼睛都急紅了,也沒等阻止這一張張議論的嘴。
這可是他們家最大的秘密,原想著只要把林楚楚嫁出去,這事就永遠(yuǎn)不會敗露。
那曾想她自己一時疏忽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了。
大昭國從開國就禁止良家子的買賣。
這種事要是捅到官府那里,他們一家輕了服徭役,重了就得流放。
一時間豆大的汗珠從于桂芝的腦門上滾落。
她賊眉鼠眼的看著林楚楚,生怕從她嘴里再說出點(diǎn)什么。
“怎么你自己剛說出來的話,轉(zhuǎn)過頭就不肯認(rèn)賬。
“是不是要來個滴血驗(yàn)親?
“好證明你沒有偷賣良家子!”
林楚楚挑著眉居高臨下的睨著于桂芝,那和藹的聲音讓于桂芝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老賊婆,我現(xiàn)在問你那五十兩銀子你要不要了?”
冰冷的菜刀啪啪的拍在臉上,于桂芝此刻欲哭無淚。
她本想著再上閻家來拿點(diǎn)好處,還能在張鐵匠那里撈一筆。
哪知道連家里最見不得光的秘密,都讓這個小賤人害的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不...不要了,”于桂芝火燎腚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腳下生風(fēng)的速度,那里像個六十歲的老太太。
鬧事的跑了,看熱鬧的人還在。
林楚楚拎著眉掃視了一圈,厲聲道:“看什么看!還不走難不成還留在這等著挨刀子下酒啊!”
手里的柴刀揮了揮。
一圈人臉色大變,又往后退了退。
天老爺個乖乖!
這閻大新過門的媳婦也太厲害了!
老閻婆子本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老潑婦,再加上個林楚楚,他們閻家以后可有得熱鬧了。
……
主屋的門裂開一道縫,似乎是見她好胳膊好腿的回來了,又哐嘰一聲關(guān)上了。
林楚楚看了看兩個孩子所在的柴房,又瞅了瞅高門大戶似的主屋。
揉了揉肚子。
好餓。
餓著誰都不能餓著孩子。
那兩個孩子肯定也沒飯吃,林楚楚走到門前撩起裙裾,鉚足了力氣上去就是一腳。
主屋大門“哐當(dāng)”一聲拍向兩邊。
堂屋里的飯桌上坐了四口人,之前扇了她一巴掌的閻劉氏,憋憋屈屈地站在墻角,竟是個連坐著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見林楚楚手里還拎著那把锃光瓦亮的柴刀,閻劉氏當(dāng)即后縮連手里的餅子都掉到了地上。
“都吃著那?”林楚楚火紅嫁衣站在飯桌前,半點(diǎn)沒有生疏的意思。
這閻家還是富戶呢,桌上的飯菜也不咋地。
一盆看了就沒胃口黑不溜秋不知道什么面的餅子,一大碗腌菜,主位老頭子下巴底下一疊鹽豆子。
整張桌子也就那一盆粥,雖然稀不溜丟看起來像是人吃的。
幾個掃視過去,林楚楚把人認(rèn)了個大半。
一臉尖酸眉梢倒吊的不用想肯定就是老閻婆子,旁邊那個臉如樹皮喪眉耷眼的是老閻頭。
桌上另外兩個年輕的,是他們的二兒子閻二強(qiáng)、小女兒閻小敏。
至于那個退婚了婚的文曲星“閻玉樹”根本就不在家里。
“倒霉催的賠錢貨……”
尖利的嗓門剛起,老閻婆子手里的筷子就直接飛了出去。
還沒等她接著罵,眼前銀光一閃方才沒用上的柴刀,直接插到了桌子上。
“你想罵什么?”林楚楚雖然臉上掛著笑,但說出來的話能氣死活人,“又是賠錢貨?小賤蹄子?”
“土都埋到脖子,指不定哪天就蹬腿歸西的老貨,吃飯罵人也不怕噎死你!”
林楚楚抄手就把那盆稀粥直接收到腋下,“我餓了,粥我先端走了。”
閻劉氏想必已經(jīng)跟這一家四口學(xué)過,林楚楚差點(diǎn)把她抹了脖子的事。
這會幾個人呆若木雞,眼睜睜地看著她把粥盆端走,竟是沒有一個人反應(yīng)過來、
林楚楚大搖大擺地走了兩步,像是剛想起來,轉(zhuǎn)過頭笑著道:“差點(diǎn)把這個忘了。”
飯桌上的柴刀蹭的一下拔走,留下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就聽她道:“下次把粥熬的稠一點(diǎn),稀了哐嘰的一泡尿就沒了。”
“你們慢用!”四個大字之后,林楚楚快步走了出去,連影子都沒給他們留下一個。
手里的柴刀唬人還想行。
要是然她一個對上四個。
那不是開玩笑么。
回到柴房,關(guān)上門,就聽見主屋那邊暴起一陣叫罵聲。
兩個小豆丁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這個新后娘在那里笑什么。
“寶貝們,餓沒餓。”
這屋子連個桌子都沒有,林楚楚只好把盆放在箱子上,彎腰把倆孩子一個個抱上床,然后再把盆端過來。
“今天太倉促只能吃這個了。”林楚楚摸了摸女孩枯草一樣的頭發(fā)道:“明天!”
“明天,娘親肯定讓你們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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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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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