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五忌五絕之中,屬于五絕之中的第二絕,肝絕口張不合睛翻黑!</br> 連帶著之前的面相,五忌全了,五絕占了其二……</br> 這必定和我們靠近死門,并且發現這變數有關!</br> 即將能進墓內,自然會引動面相變化!</br> 不過我還是沒有回答柳昱咒。</br> 吳戊眼中透著疑惑,說道:“羅先生……你怎么又看我?我臉上……”</br> 下意識的,吳戊就去摸自己的臉。</br> 不過再下一瞬,吳戊的臉色就變了,他瞳孔也是緊縮,驚疑不定地看著我,額頭上還在冒汗。</br> 因為此刻我看著吳戊的表情很淡,往往看人面相的時候。</br> 我會因為他們相格的結果,面色表情也有所變化。</br> 五忌五絕相是必死相格,所以我看吳戊,就像是看死人。</br> 明顯,現在吳戊也反應過來我在看他的面相。</br> 他額頭上的汗水更多。</br> “羅先生……我……”吳戊幾乎是從牙縫里頭擠出來的聲音。</br> 我也沒有理會吳戊,而是摸出來了一面鏡子,再去看自己的臉。</br> 看到我自己面相的那一瞬間,我眼皮也忍不住跳動了兩下。</br> 我的面相,要比吳戊嚴重……</br> 不只是肝絕口張不合睛翻黑。</br> 我的唇色發青,并且略微縮短,面色也發黃,有種慘然感。</br> 這是脾絕唇青短縮面黃慘……</br> 五絕我有三絕……</br> 放下鏡子,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才抬頭看柳昱咒,鄭重道:“我肯定。”“嗯。”柳昱咒點了點頭,道:“讓開吧。”</br> 吳戊立刻躲開。</br> 我讓開身體的同時,順手抽出腰間的鍘鬼刀遞給了柳昱咒。</br> “你的劍怕是不行,我這把刀大,沉,你試試。”我沉聲道。</br> 柳昱咒倒也沒拒絕,接過了鍘鬼刀。</br> 他握著刀柄,忽而往前一甩,同時掌心一扭,刀驟然旋轉起來,肉眼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殘影。</br> 嗤嗤的聲響,格外刺耳,頓時彌漫而起的還有粉塵。</br> 不過天色亮,倒是沒有破壞多少視野。</br> 我一直看著柳昱咒的動作,他也沒停歇,轉眼間,地上就多了一個小坑,不過這坑洞并不大。</br> 吳戊湊到了我身邊,他略有不安。</br> “羅先生,咱們兩人的面相,都那么兇險么?你不光是看我像是死人……你看鏡子的時候,那眼神比我還嚴重?”</br> 吳戊小聲說道:“危險,那么兇?”</br> 我面色不變,停頓了片刻說道:“如果你不要再胡亂碰什么東西,我們活下來的概率應該會高一些。”</br> 吳戊面色一僵。</br> 我都沒看他,又說了句:“如果這里打穿下去有路,我們會一起下去,不過按照柳道長的性格,你亂動什么,他一定先動手,真要出事,你可能是傷重身亡,而不是被沙鎮的瘟疫染上。”</br> “……”吳戊臉色比哭還難看:“羅先生……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他語氣還是很誠懇認真。</br> 我不再開口說話了。</br> 時間,一晃眼過去了得有一小時。</br> 柳昱咒停了下來,他后退了幾米,離開了滿是灰塵的墻根,鍘鬼刀隨手插在了地上。</br> 幾分鐘后,灰塵全部散了。</br> 墻根和地面之間多了一個能伸進去半個小臂的坑洞。</br> 并且這大小,足夠讓一個人勉強探進去肩膀!</br> 吳戊眼神更驚,再看柳昱咒的時候,額頭上汗水更多。</br> 這要比他第一次見柳昱咒,被柳昱咒淡然地用言語威脅時,更為驚怕。</br> 我極力平穩呼吸,也沒多說別的,過去將地上的鍘鬼刀抽出來,到了那坑洞跟前,鍘鬼刀杵在洞里,接著又用哭喪棒,狠狠地敲擊刀柄!</br> 咣當一聲悶響,下方傳來難聽的嗤嗤聲。</br> 我的虎口都被震動得麻痹不已。</br> 不過我還是忍著,并且堅持一下一下的鑿。</br> 這城墻很厚,可這下方的通道絕不會離我們太遠,否則的話,即便是那股氣有風水,怨氣,煞氣,陰氣的加持,也不可能吹出來……</br> 還有柳昱咒畢竟只是一個人,要是全靠他,我怕他損耗太多。</br> 我鑿了差不多半小時,收效甚微,不過也算是鑿下來幾塊大石頭。</br> 商匠的鍛造技術一點兒都不虛,換做別的刀,恐怕早就廢了。</br> 這會兒吳戊竟然也來接手,說他也幫忙。</br> 不過柳昱咒明顯休息好了,他上前來,又拿過了鍘鬼刀。</br> 這一次,他也將哭喪棒拿了過去,效仿我的動作,先是鑿,破壞了一部分之后,再用鍘鬼刀旋出更多的空間。</br> 一整天的時間,就這么一晃而過。</br> 當天色再次入夜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累得不行了。</br> 我和吳戊一直喘氣兒。</br> 柳昱咒雖然好一些,但是明顯胸口也略有起伏。</br> 這洞,卻只鑿出來了約莫一米多深……</br> 這會兒吳戊建議,要不要去把馮保和馮軍,還有老聾頭也弄來。</br> 老聾頭那把子力氣,不用來挖洞可惜了。</br> 我沒理會吳戊。</br> 柳昱咒卻忽然說了句:“能感到下面有空洞,不再是實心了,快了。”</br> 他這話,卻讓我心頭大振。</br>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又繼續往下鑿。</br> 此刻我和吳戊已經基本沒什么力氣了,主要都是靠柳昱咒。</br> 時間又過了幾個小時,約莫剛過了子時,柳昱咒忽然說了句:“通了!”</br> 他立刻讓開了洞口,我早已經準備好了熒光棒,斜著往下丟了一根。</br> 我一眼就看見,坑洞的最底部,有一個小小的洞眼,下方空洞漆黑。</br> 不,不只是漆黑……</br> 在那洞眼的深處,好似有一只干癟的眼睛。</br> 它正透著那個洞在盯著我們!</br> 我死死地盯著下方,眼皮抑制不住地狂跳,喃喃道:“他們……也在挖……只可惜他們……”</br> 【作者有話說】</br> 青山(背負著雙手):老羅,聽說你要安排我露臉。</br> 老羅(嘿嘿):露一點,就一點。</br> 青山(眉頭微皺):我早已不諳……</br> 老羅(舔了舔嘴角):世事多變,青山前輩諒解諒解,就一點就行。</br> 青山(沉默良久):什么時辰?</br> 老羅(豎起手指):戌時正刻,怎么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