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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李欽遠(yuǎn)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xiàn)下的心情。
    先前兩個學(xué)堂的一福、一禮, 的確讓人震撼,他也確實(shí)是過了許久才回過神,可如此能攪亂他情緒,攪得他天翻地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的, 卻不是因?yàn)橄惹澳且桓眻鼍啊?br/>     而是眼前這位少女的那番話, 以及她望向他時的那雙眼睛。
    燦若星辰。
    熠熠生輝。
    她說,“李欽遠(yuǎn),你很好。”
    她說,“你值得所有人真心實(shí)意的一句歉意, 也值得所有人待你好。”
    心里酥酥麻麻的, 又有些酸軟, 李欽遠(yuǎn)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負(fù)在身后的那雙手正在輕輕顫動著, 比之前還要來得劇烈。
    他又想起昨夜京逾白和他說得那些話。
    -“我原本以為啊, 她是那種做事不計(jì)后果, 圖自己一個開心滿意就好,可如今見她把這事瞞得那么嚴(yán)實(shí),一個字都沒向你透露, 我便知道我是看走眼了。”
    -“她應(yīng)該是把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也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可她還是這么做了......不計(jì)后果。”
    這個傻子——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置齋和平朔齋的人離他們還有些距離,他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又因?yàn)轭櫉o憂背著身,只能從李欽遠(yuǎn)的臉上窺探情緒。
    李欽遠(yuǎn)平日慣會偽裝, 不,那其實(shí)也算不得什么偽裝。
    只是日復(fù)一日的習(xí)慣罷了。
    他習(xí)慣冷眼去看著個世道,習(xí)慣這樣與旁人相處,所以面上永遠(yuǎn)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可如今......他卻像是終于克制不住似的。
    平日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面孔也像是被人劃破一道口子。
    他只能強(qiáng)行忍著,忍著,最終卻也只能低下頭,以此來避免旁人瞧見他此時的神色和情緒。
    “你......”
    “為什么......”
    他并未把話說全,可顧無憂卻仿佛知道他想說什么似的,她仍舊彎著眼眸,完全不顧身后還站著幾十號人,就這樣仰頭看著李欽遠(yuǎn),帶著滿滿的笑意,問他,“你開心嗎?”
    開心嗎?
    李欽遠(yuǎn)垂眸看她。
    她不計(jì)后果,不求回報(bào),踩碎一地晦暗來到他的面前,只為問他一句“你開心嗎”?仿佛只要他覺得高興了,那么她所做的這一切就有了意義。
    這個......傻子。
    李欽遠(yuǎn)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到自己那雙狹長的鳳眸此時必定涌現(xiàn)著十分復(fù)雜的情緒,激動、震撼,還有一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同時。
    他也清楚心里的這份情緒和眼前的這幅場景。
    以及,造成這一切背后的那個主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忘記了。
    他將用一生去銘記今日,就算很久很久以后,他也會永遠(yuǎn)記得曾經(jīng)有個傻乎乎的小姑娘,耗費(fèi)一切心力,不計(jì)后果、不求回報(bào),用一種執(zhí)拗而幼稚的方式迎他回來。
    心里的悸動像是再也藏不住,已經(jīng)不知道是砰砰砰,還是撲通撲通撲通了,反正就是亂糟糟的,他甚至有那么一剎那,想把寬厚的掌心放在心口。
    然后告訴她:“開心。”
    “我很開心。”
    不是為什么真相大白,也不是為什么洗清的冤屈,他從來不在乎那些東西,只為她,只為......她。
    這會陽光明媚。
    縱有寒風(fēng)也不覺得寒冷,除了不置齋和平朔齋的那些少年少女,長廊上也立著不少書院的先生,他們一個個都是聽了消息才出來。
    原本以為是兩個學(xué)堂鬧起了別扭,沒想到匆匆趕來,瞧見得竟然會是這樣的陣仗。
    徐復(fù)一身長袍,看似十分儒雅,這會便和身旁的潘束說道:“我就說不必著急,看,這不沒事嗎?”他說得坦然輕松,完全忘記自己剛才聽到消息,碎了茶盞,疾跑過來的匆忙樣。
    潘束和他從小認(rèn)識,此時聽到這番話也只是拿眼瞟了他一眼,然后走過去板著臉趕人了,“還上不上課?都給我散了!”
    他是書院里有名的鬼剎。
    兩個學(xué)堂的人都怕他,這會見他過來自是如鳥獸散,有人朝不置齋的方向去,有人便往平朔齋的方向回,顧瑜本來也被人群擠著朝平朔齋的方向去了,臨來想到什么,奮力掙了出來。
    果然。
    顧無憂那個臭丫頭還跟李欽遠(yuǎn)面對面站著。
    她氣喘吁吁跑到顧無憂的身邊,拉了她一把,低聲催促道:“快點(diǎn),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大高興的瞥了李欽遠(yuǎn)一眼,也不知道這個李七郎給顧無憂灌了什么迷魂湯?這會老潘都過來趕人了,還杵在這不動,真想鬧得謠言滿天飛呢?
    顧無憂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反對,任由顧瑜拉著她的手,倒是還記得走得時候和李欽遠(yuǎn)說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漾著淺淺的笑,嗓音也很甜,只是剛說完還沒等到回音呢就被氣呼呼的顧瑜拉走了。
    李欽遠(yuǎn)望著她的背影,卻沒有忘記回答,他恍若呢喃般的回應(yīng)了一句,“......好。”他的手還藏在身后,等到指尖觸碰到油紙包上的溫度,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知道她喜歡吃肉餅,特意一大早起來,拐了幾條巷子跑到蘭姨那打包了這東西,又一路小心翼翼揣過來,就是想著尋個機(jī)會偷偷把東西給人。
    可現(xiàn)在把人喊住,倒是不大好。
    且不說這么多人看著,就說小辣椒為他折騰了這么一樁事,他現(xiàn)在再拿這東西給人,回頭還不知道旁人會怎么想?
    他是無所謂名聲不名聲的,左右他的名聲也已經(jīng)爛透了。
    可他心里總歸期盼著她好。
    年少的李欽遠(yuǎn)還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么樣的,甚至可能連喜歡都不懂,可他還是執(zhí)拗的想守護(hù)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美好,想守護(hù)那人臉上永遠(yuǎn)燦爛明媚的笑。
    京逾白三人倒是沒跟大部隊(duì)離開,而是跑到了李欽遠(yuǎn)這邊。
    傅顯更是直接上前勾住李欽遠(yuǎn)的肩膀,嬉笑道:“七郎,怎么樣?高不高興?別說,小辣椒這招可真行,也不知道她那個小腦袋瓜怎么想出來的,反正我在旁邊看著挺震撼的。”
    齊序聽他說起顧無憂,便在一旁補(bǔ)充一句:“阿顯,你以后也別總是針對她了,她挺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
    傅顯咕噥一句,“以后她只要不折騰我,我就不針對她。”
    兩個人這么一打岔,倒是也讓李欽遠(yuǎn)的那些心思、情緒掩了下去,他看著幾人笑了笑,這次的事,傅顯他們估計(jì)也費(fèi)了不少心。
    他以前不喜歡他們?yōu)樗鲞@些。
    如今——
    他看著還在鬧騰的齊序和傅顯,以及望著他笑的京逾白,在心里悄悄說了一聲“謝謝”。
    不遠(yuǎn)處的潘束把人都趕得差不多了,沒想到一回頭,最會惹事的幾人竟然還在,立馬沉了臉過來趕人,“你們幾個還杵在這干嘛?怎么,這兒風(fēng)景那么好啊,要不要幫你們把桌子都搬過來讓你們在這上課?”
    徐復(fù)笑著走過來,聽到這番話便笑道:“你看看你,每次都那么急躁。”
    然后一點(diǎn)也不顧忌這個老友的面子,直接拆他的臺,沖幾人說道:“你們潘先生啊是嘴硬心軟。”
    “誰嘴硬心軟了?”潘束紅了臉,可他皮膚黝黑,臉紅不紅倒是瞧不出來,就是聲音有些臊,還帶著一股子被人拆穿的羞惱。
    “咦?”
    徐復(fù)一臉驚訝,回頭看人,“那昨日我回書院,是誰急著跑來跟我說七郎的事?還讓我好好查查?”
    “我那是——”潘束張口要辯,余光掃到身旁幾個人的笑眼,只覺平日積攢下來的威嚴(yán)都沒了,更是氣得不行,惱道:“你們四個兔崽子看什么看,還不滾去上課!再遲到,等學(xué)末評分,全部末等!”
    “哈哈哈。”
    “您才舍不得呢~”
    齊序等人原本并不喜歡潘束,這會倒也像是散盡前塵恩怨,忍不住開起他的玩笑,被潘束追趕也不怕,笑著往不置齋的方向跑。
    李欽遠(yuǎn)看著這幅場景,眼里也忍不住沾了一些笑,剛想跟過去,身旁徐復(fù)倒是適時說了一句,“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李欽遠(yuǎn)看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會書院里的人大多都已經(jīng)回了自己的課堂了,路上除了幾個女侍、小廝,倒也沒旁人了。
    徐復(fù)走了幾步才開口,“原本以為你是再不肯回來了。”
    李欽遠(yuǎn)沒說話,他原本的確是這么想的,他對這座書院并沒有什么眷戀的,唯一有牽扯的幾個人也不是離了這座書院,就瞧不見了。
    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產(chǎn)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他仿佛第一次睜開眼,認(rèn)認(rèn)真真看待起這些人和事,以前覺得可有可無的人其實(shí)也挺有意思的,那些不喜歡的事,其實(shí)也挺有趣的。
    這個世道沒有那么糟糕,他所處的環(huán)境也沒那么壞,起碼......比他想象得要好多了。
    李欽遠(yuǎn)閉上眼,享受著暖風(fēng)拂面,竟在這樣一個以前嫌棄至極的地方,第一次有了歸屬感。
    徐復(fù)看他一眼,溫和的面上也帶了些笑,他抬手輕輕拍了拍李欽遠(yuǎn)的肩膀,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落下一句,“回來就好。”
    李欽遠(yuǎn)聽到這話也沒說什么,只是睜開眼沖徐復(fù)笑了下。
    兩人繼續(xù)往不置齋的方向走,路上,徐復(fù)余光掃到他手里握著的東西,又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去柳蘭那了?”
    “嗯。”
    李欽遠(yuǎn)覺得這事沒什么好瞞的。
    徐復(fù)卻還記得顧家小姑娘說得那番話,想到自己昨日面紅耳臊的處境,他看著身旁這位云淡風(fēng)輕的少年,便忍不住問道:“給顧家那位小姑娘的?”
    李欽遠(yuǎn)聽到這話,突然瞪大眼睛,他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頭去看徐復(fù),臉上俱是驚詫的表情,再多的云淡風(fēng)輕也全沒了。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幾個問題,徐老頭是怎么知道的?他還知道什么?
    徐復(fù)看他這樣就忍不住輕嘖一聲,“都把小姑娘帶到柳蘭那了,還想瞞呢?”他說完,還特別過來人的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現(xiàn)在是以長輩的身份和你說話。”
    又笑道,“小姑娘挺好的,別欺負(fù)人家。”
    說完。
    就笑著走了。
    昨天的那股子勁總算是發(fā)散出來了。
    天光真是明媚啊。
    “對了——”
    徐復(fù)想起一事,停下步子,回頭看李欽遠(yuǎn),沖他笑道:“再怎么說,你這次也是打了人,影響不好,未免之后有人有樣學(xué)樣,這罰還是得罰的。”
    似乎完全不怕李欽遠(yuǎn)會離開,徐復(fù)也開始頑心大起,“公報(bào)私仇”起來,“回頭月門那邊的灑掃工作就交給你了。”
    吩咐完自己的處置,他也不等人答話,就笑瞇瞇的離開了。
    李欽遠(yuǎn)眼睜睜看著徐復(fù)走遠(yuǎn),張口想說什么,又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從小到大,他何時面臨過這樣尷尬的處境?他都想把手里的燙手山芋給扔掉了。
    偏又舍不得。
    咬著牙盯著手里的油紙包,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在原地站了許久,看到一個小廝往這邊來才喊住人。
    “李公子。”
    小廝乖巧喊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十分恭敬。
    李欽遠(yuǎn)看著他“唔”了一聲,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把這個拿去平朔齋,給......”話剛出口,又硬是改口道:“算了,你找人去平朔齋把樂平郡主給我請出來,就請到月門那邊。”
    說完,又冷了臉,壓著嗓音補(bǔ)充道:“記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書院里的這些人跟個人精似的,怎么會不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更何況這還涉及李欽遠(yuǎn)這個煞神和平朔齋的那位,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多嘴啊。
    他連忙小聲應(yīng)了,“是,小的省得。”
    眼睜睜又看著小廝走遠(yuǎn)了,李欽遠(yuǎn)在原地又站了好一會,這才往月門那邊走。
    而此時的平朔齋。
    折騰了一上午,一群人完全沒有最初以為會產(chǎn)生的那種尷尬的情緒了,一個個紅著小臉,竟是興奮的不行,還有人說道:“其實(shí)也沒那么難嘛,還挺有意思的。”
    “是啊,我剛才看你們一個個上去,可激動了,尤其是看到不置齋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就......跟揚(yáng)眉吐氣似的。”
    “以后看他們誰還敢動不動低看我們?”
    最初顧無憂要她們向李欽遠(yuǎn)道歉的時候,她們一個個既覺得不甘又覺得尷尬,雖然內(nèi)心也覺得自己的確做錯了,但作為女兒家,總歸是覺得跟一個外男道歉,實(shí)在有失顏面。
    可現(xiàn)在,她們卻覺得又熱血又興奮,這要是在戰(zhàn)場,估計(jì)一個個都得以為自己也成了那騎得戰(zhàn)馬拿得銀槍的女元帥了。
    有錯,就認(rèn)。
    沒什么好失顏面的,藏頭露尾,遮遮掩掩,才讓人看不起呢!
    還沒上課,一群女孩嘰嘰喳喳說著之前的事,只有徐婉臉色仍舊不大好看,自打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針對了。
    現(xiàn)在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蕭意了。
    這會坐在蕭意身邊,她紅著眼圈,忍不住小聲低罵道:“......現(xiàn)在那么激動,之前不還罵罵咧咧的?”
    蕭意剛才沒去,這會聽她話中怨憤頗濃,也不禁皺了眉,徐婉的性子實(shí)在不適合深入相處,小肚雞腸又愛計(jì)較,但到底有從小長大的情分,這會她也只能柔聲寬慰人,“事情過去了,就別再想了。”
    徐婉這幾日冷言冷語受得多了,這會聽到蕭意這般柔聲細(xì)語,不免又紅了眼眶,看著人滾著兩汪眼淚,“阿意,還是你對我最好。”
    蕭意握著帕子替人抹眼淚,聞言便笑:“阿瑜待你不也挺好的?”
    她不說起顧瑜還好,一說起顧瑜,徐婉便直接拉了臉,氣哼道:“你這兩天沒來,不知道書院的事,顧瑜如今才不管我呢,她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成天在那顧無憂身后轉(zhuǎn)悠,好得跟雙胞胎似的。”
    蕭意聞言也跟著擰了眉。
    她這兩天沒來書院,的確不知道這些事,不過想起早間顧瑜維護(hù)顧無憂的樣子......握著帕子的手不禁收緊,難不成阿瑜當(dāng)真和顧無憂交好了?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正是顧無憂姐妹兩人過來了。
    顧瑜正在低聲說人,小臉臭臭的,但眼里的關(guān)切倒是藏不住,她身邊的顧無憂便歪著頭,聽她說話,時不時便笑著應(yīng)一聲。
    這幅畫面,當(dāng)真算得上是十分和諧了。
    至少是蕭意以前從未瞧見過的樣子,她跟顧瑜打小一起長大,最知道她的性子......阿瑜看著心高氣傲,但人特別好,平日里根本不管閑事,越關(guān)心誰,便越緊著誰。
    現(xiàn)在阿瑜雖然臉那么臭,但神色完全是關(guān)心人的模樣,她的臉霎時就白了。
    “你別總是嗯嗯嗯,回頭又全忘了。”顧瑜還沒瞧見蕭意,恨鐵不成鋼的壓著嗓音說顧無憂。
    顧無憂態(tài)度良好,笑容也甜甜的,見人臭著臉也不怵,反而還笑道:“沒,我全都記在心里呢,不會忘得。”
    顧瑜看她這樣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記著有什么用?回頭見了李欽遠(yuǎn)說忘還是忘。
    還想再說幾句呢,就有女侍過來了,朝她們福了一禮,和顧無憂說道:“樂平郡主,有人尋您,就在月門那邊候著。”
    “誰?”顧瑜問道。
    “是別人過來傳得話,奴也不知。”女侍答道。
    顧瑜一聽這話就皺了眉,出言訓(xùn)斥,“不知道是誰就敢隨意來傳話?誰教你的規(guī)矩?”她還想再訓(xùn)人,顧無憂便笑著攔住她,“估計(jì)是有事,我去看看吧。”
    “那我跟你一起去。”顧瑜還是皺著眉。
    顧無憂卻搖了搖頭,“快上課了,再說這是在書院,又沒什么事,我去去就回。”
    “你......”
    顧瑜張口還想再說,身后便傳來蕭意的聲音,她轉(zhuǎn)頭看人,蕭意坐在窗邊朝她盈盈一笑,“阿瑜,你之前不是和我說,要幫我補(bǔ)補(bǔ)拉下的那幾節(jié)課嗎?”
    一邊是阿意,一邊是顧無憂。
    顧瑜有些犯難。
    還是顧無憂笑著給她解了圍,“去吧,我去看看就回來。”
    “那......”顧瑜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叮囑道,“那你小心些。”又冷著臉,同那個女侍說,“你跟著她,她要出什么事,我唯你是問。”
    女侍忙應(yīng)道:“是。”
    顧無憂便別了顧瑜往月門那邊去,剛到月門那邊,身邊女侍便悄聲說,“郡主,人就在外頭候著,奴在這候著您。”
    顧無憂來時便已有幾分猜想,如今聽到這番話,她也沒說什么,輕輕嗯了一聲便走了過去。</br>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快樂鴨。
    今天是給媳婦送早飯的七郎啦。
    感謝在2020-02-08 15:49:13~2020-02-09 15:11: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閑云一鶴、阿紋家的頭頭鴨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芝麻餡湯圓 4個;相依為命y 2個;小院子、38569266、長安得長安、不曾說過的美好!、阿紋家的頭頭鴨、鏡子200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顧北 20瓶;zomgax、飼料喂養(yǎng) 10瓶;莉莉藍(lán) 5瓶;游惑帶著林靜恒一起猜、江河山川、蘿卜青菜就很nice、淺暮、流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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