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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她死了

    商穎是自殺的,割腕!
    據(jù)商巖說,她是因?yàn)槲沉四撤N毒品過量而產(chǎn)生的幻覺,所以在泡澡的時候就割了手腕,她把手就那樣放在浴缸里淌血,直到一身的血全部流盡。
    這個情節(jié)我仿佛在電影里看過,講的也是一個女人在浴缸里割腕自殺的事兒。流血的傷口遇到溫水就不會產(chǎn)生凝固狀態(tài),直到血流干才會停止。
    這是一種十分恐怖的自殺方式,想不到商穎用了。
    我一直以為有歐陽的暗中控制,她不會死那么早,竟想不到這么快,快得我都有些無法接受了。
    我之前十分憎恨她,惡心她!這份恨意并沒有因?yàn)樗旧螦IDS而減弱絲毫。但現(xiàn)在聽到死了,我居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我甚至很惆悵,很無言以對。
    商穎是兩天前死的,葬禮在魔都的公墓園舉行。她并沒有入商家的祖墳,因?yàn)槭巧踢h(yuǎn)成的私生女,不夠資格入祖墳。
    商巖問我要不要去看看她的葬禮,好解了心頭的結(jié)。他問我的時候十分平靜,估計(jì)早就接受了商穎遲早要死的事實(shí)。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仔細(xì)想想覺得還是要去看看,我們兩個憎恨了彼此那么久,走的時候去送送,免得以后到了陰曹地府都還狹路相逢。
    再則,她是秦漠飛的青梅竹馬,曾經(jīng)給了他不少溫暖,我這個做妻子的,也應(yīng)該過去表達(dá)一下心意。
    我特意到花店買了一束花,是一束百合花,這象征著友情。
    雖然來世之說很假,但我依然希望來世我們倆個不要再那么敵對了。我不是一個極惡之人,但為了對付她卻費(fèi)盡心思,用盡手段,想來也十分唏噓。
    我是讓阿飛陪我去的,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少人來送葬,也就商遠(yuǎn)成夫婦、商巖、小浩辰、聶小菲、小雨裴文娟兩姊妹以及歐陽,看上去也甚是凄涼。
    在金門世家中,私生子就好比是黑戶,既上不了臺面,也得不到婚生子那般的待遇。所以商穎曾說她必須保持一種高貴的姿態(tài),她不能回到在孤兒院的日子,想來也是有這其中感觸。
    其實(shí)這些人都不待見我,并不歡迎我的到來。商遠(yuǎn)成夫婦的臉色很難看,他旁邊的聶小菲跟我打過架,所以見我過去那眼神恨不能生吞了我。
    歐陽也臉色鐵青,老大遠(yuǎn)我就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不尋常的戾氣,他是十分憎恨我的。
    還有小雨姐妹倆看到我也很不自在,一個因我被秦馳恩趕出了家門,一個因我被趕出了公司,想想我也是夠可恨的,不知不覺中也變得蛇蝎心腸了。
    我抱著花過去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用自己的熱臉貼人冷屁股,很尷尬。好在商巖過來了,他領(lǐng)著我過去就自然多了。
    “歡顏,想不到你真的會來。”商巖小聲道,還很驚訝。
    “終究是她死了,我活著,應(yīng)該來看看的。”商穎的死雖然是自殺,但卻跟我有著無法推卸的關(guān)系,過來看看,也了卻一下心結(jié)。
    “沈阿姨!”
    小浩辰居然怯生生地喊了我一聲,看來他并不知道商穎這么快死去跟我有關(guān)。其實(shí)在這群人中,我最愧疚的就是他了,他很無辜,是這場風(fēng)雨中的犧牲品。
    “浩辰乖!”
    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心里有些難受。我走過去把花放在了商穎的墓碑前,靜靜看了眼碑上的照片,笑得很燦爛,很美。
    我在想,如果她當(dāng)初沒遇到秦漠楓,沒有被陳家家主給玷污,她的人生會不會絢麗一些。而我們倆,也不至于鬧到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逝者為大,我還是給她深深鞠了一躬。
    大概在他們的眼里,我這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其實(shí)不是,我很難過,當(dāng)初若沒有她的歇斯底里,又怎會有我的瘋狂報(bào)復(fù)。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誰也沒有絕對的錯。
    我也沒什么話說,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就準(zhǔn)備走了,一轉(zhuǎn)身就看到秦馳恩從小徑上走了上來,手里也抱著一束百合花,小雨一看到他就連忙跑了上去打招呼。
    “先生,你終于來啦?小姐肯定最想等到你送她一程了。”小雨對秦馳恩還是那種狂熱的態(tài)度,畢恭畢敬的。
    秦馳恩沒理她,走到我面前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我,才過去把花放在了墓碑前。在他看商穎照片的時候,臉上依稀出現(xiàn)了幾分追憶,估計(jì)是在回憶曾經(jīng)的美好吧。
    我并不知道商穎曾經(jīng)多么好,但既然能讓秦馳恩動心,肯定也有她的魅力所在了。若不然歐陽不會那么瘋狂地迷戀她,還幫她來殺我。
    于是我又瞥了眼歐陽,發(fā)現(xiàn)他正在看我,那眼神寒得能滴出血來。我蹙了蹙眉,再也沒興趣留下了,對阿飛道,“阿飛,我們走吧。”
    “賤貨,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才走了幾步,身后傳來聶小菲怒急的吼聲。我轉(zhuǎn)頭冷冷瞥了她一眼,又走了。
    如果她敢對我下手,那我不介意這手上再染上一點(diǎn)血腥。有些人,不能夠以平常心和平常手段對待的。
    商巖狠狠瞪了她一眼,闊步走向了我,“歡顏,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
    “請幫我跟商伯伯轉(zhuǎn)達(dá)一聲抱歉,讓他傷心了。”
    “嗯,回頭我打電話給你。”
    ……
    回城的時候,我給秦漠飛打了個電話,跟他說商穎死了。他聽后沉默了許久,才又道,“大概這才是她最想要的歸宿吧,也挺好,她可以安靜些了。”
    “漠飛,我買了下午飛香港的機(jī)票,準(zhǔn)備帶小凡一起過去照顧爸。”
    “暫時先不過來吧,爸說想回來了,等慕伯伯那邊檢查結(jié)果出來,我再做安排。如果病情沒有好轉(zhuǎn),你們再過來好了。”
    “噢,也好!”
    我聽出來秦漠飛的情緒有些低落,不曉得是不是聽到商穎的死訊所致。我也沒多說啥,回來就回來好了,總歸是自己的家鄉(xiāng)要好一些。
    結(jié)束通話過后,阿飛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嫂子,你從香港回來這段日子,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比如?”
    阿飛拐彎抹角問我,一定是秦馳恩的事吧?他們既然沒有確定他的身份,我也暫時不想說。
    主要是楊碩的調(diào)查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白鯊,令我很疑惑。所以我開始不確定在貨輪上他交易的東西是不是毒品了,萬一我說錯了話害了他,那太不應(yīng)該了。
    阿飛見我這樣問,怔了下,“呵呵,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阿飛,你要我當(dāng)證人,是證明三叔是壞人嗎?他到底有多壞?”
    “我在老板身邊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調(diào)查秦三爺?shù)恼鎸?shí)身份,我懷疑他是白鯊。但他十分狡猾,做的事情從沒露出任何一點(diǎn)馬腳,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他就是白鯊,我希望你能幫幫我,當(dāng)是為了人民群眾?”
    這大概是阿飛第一次推誠布公地跟我講秘密了,然而我并不想在他面前背叛秦馳恩,因?yàn)楝F(xiàn)在我也很茫然。
    我頓了頓道,“阿飛,我沒有那么高尚,且不說我也不曉得他的身份是什么,就算知道,我可能也不會對著你背叛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和諾諾都沒了。”
    阿飛蹙了蹙眉,沒有再問我什么了,徑直往秦家大宅而去。剛到老宅子外面的馬路上,我忽然發(fā)現(xiàn)宅子門口停了好些輛警車,警察還不少。
    我狐疑地瞥了眼阿飛,“這是怎么回事?”
    阿飛愣了下,臉?biāo)查g沉了下來,把車開過去直接停在了警車面前,那些警察立即就圍了過來。
    為首一個走到車前打量了一下我,“是沈小姐嗎?我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好嗎?”
    “什么事?”
    我有點(diǎn)莫名其妙,推開門下了車,但他們圍得更緊,深怕我跑了似得。阿飛走過來站在了我面前護(hù)著我,陰陰瞪了他們一眼。為首那個亮了一下他的工作證,好像是海關(guān)那邊的人,叫薛仁青。
    “沈小姐,你有一批貨被扣在海關(guān),我們領(lǐng)導(dǎo)請你過去查看一下。”薛仁青頓了頓,又看了眼阿飛,“飛哥,領(lǐng)導(dǎo)說了,只是請沈小姐配合檢查,沒有別的意思。”
    “什么貨?”阿飛在問薛仁青,同時也在問我。
    我猜可能是秦馳恩利用我的名義運(yùn)的那一批家具,但不曉得怎么落入了海關(guān)之手。我明明記得他們當(dāng)時直接調(diào)頭就走了,現(xiàn)在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
    “可能就是三叔從香港運(yùn)回來的那批家具,他用的我的名義運(yùn)送的。”我想了想對阿飛道。
    阿飛頓時眸光一沉,好像想起了什么,連忙道,“那你跟他們過去看看,我很快就過來,你別擔(dān)心。你們最好保證沈小姐的安全,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飛哥請放心,只要貨沒問題,人一定沒問題。”
    薛仁青淺笑道,打開車門讓我上了警車。他直接載著我一路直行朝東海碼頭那邊而去,身后幾輛車也緊跟著,這陣仗令我很驚恐,也很吃驚。
    碼頭上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運(yùn)營,不少船只來來往往也很是熱鬧。薛仁青把車停在了碼頭,還很客氣地跟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進(jìn)匝道口。
    他們把我?guī)У搅艘凰邑涊喦埃@并不是秦馳恩的那艘貨輪,這只有一層,并且很破舊。然而,貨輪上那些蒙著帆布的那些家具我卻很眼熟,就是之前貨輪上那一批。
    “沈小姐,請問這是你的貨物嗎?”薛仁青道。
    “不是!”
    不管這是不是秦馳恩的那批家具,我都不打算承認(rèn)。
    這家具很詭異,從我簽收的時候開始,等于是轉(zhuǎn)三道手了,倉庫、秦馳恩的貨輪,這艘貨輪,我猜不透其中的貓膩,但感覺得到不對勁。
    “沈小姐還是上去檢查清楚一些吧,若不然這問題就大了。”
    “你什么意思?”
    “這批家具是從香港K貨柜碼頭出發(fā),以你的名義發(fā)的貨,但我們查到這批家具來路不明,所以暫時扣押了下來。既然沈小姐不承認(rèn)這貨是你的,那這事情就不太說得通了,貨物價值龐大,你恐怕一時半會不能回去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秦馳恩用了我的名義走私嗎?可運(yùn)貨的游輪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了這樣破破爛爛的呢,他們在哪個地方裝卸的?
    “這批貨是誰運(yùn)送過來的?我要見他們老板。”
    “恒發(fā)海運(yùn),他們的老板叫袁威,他已經(jīng)派人仔細(xì)查過了,非常肯定說這批貨就是你從香港發(f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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