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就算你現(xiàn)在想我干嘛,我也不會干嘛。”秦漠飛把我放在床上后來了這么句,說話間還眸色炙熱地從我胸上掃到腹下,又補(bǔ)充了句,“實(shí)在沒法干。”
“討厭!”
我頓時臉一紅,訕訕地捏了下小凡的臉蛋,他開心得哇哇大叫。他很好動,順著我懷抱一個勁往我頭上爬,抱著我的臉啃,啃一臉的口水。
我就用手把他撥到一邊,他又爬起來,我又撥他,如此反復(fù)他卻樂此不疲,還越逗越亢奮,跟打雞血似得。
秦漠飛就坐在我身邊,眸色暖暖地看著我們倆,指尖無意識地?fù)芘翌^發(f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瘦好多了,這段時間因?yàn)橐恢闭疹櫸覜]有休息好,臉色都憔悴了好多。我真的很感動,每次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都會在,不離不棄。
我握住了他撥弄我頭發(fā)的手,拉在唇邊吻了一下,“漠飛,這些日子太謝謝你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
他笑笑沒說話,抱過小凡放在腿上逗弄,教他喊爸爸,“小凡,叫爸爸,爸……爸!”
小凡很喜歡秦漠飛,看他逗他連忙扶著他的手就顫巍巍地站起來,臉蛋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他已經(jīng)開始長牙了,看到什么都喜歡啃。所以瞧著他近在咫尺的鼻頭時,他也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唔,怎么跟你媽媽一個樣,喜歡咬人呢?”秦漠飛捏了捏小凡的鼻頭,一臉寵溺地笑道。小凡一臉詭計(jì)得逞的樣子,笑得特別的開心。
我不服氣了,“討厭,我什么時候咬過你啊?”
“一定咬過。”他低頭瞄了我一眼,星眸里藏著笑意。
“沒有!”
“咬過!”
“爸爸!”
我們正爭論不休時,小凡奶聲奶氣的一聲呼喊頓時拉回了我倆的注意,我愣住了,秦漠飛也愣住了,因?yàn)槟锹暋鞍职帧弊终粓A,喊得很干脆。
“小凡,再叫一聲爸爸。”
秦漠飛瘋了似得抱起小凡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起來,他像是得到鼓勵一般,亢奮得大喊起來,“爸爸,爸爸!”
“哎呀我的小寶貝蛋,居然會叫爸爸了。”
我看到秦漠飛的眼圈有些紅了,抱著小凡拋高高。看著他們倆溫情和諧的畫面,我別開頭悄然抹掉了眼角的淚花。
唉,如果這是真的該多好,我不用背負(fù)那么重的心里負(fù)擔(dān),也不用怕小凡長大了給不了他一個交代。
他們倆打雞血似得玩了好一會,秦漠飛就去給小凡沖奶粉了。他現(xiàn)在喂孩子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yàn)了,整個過程從容不迫。
小凡有個習(xí)慣,一吃飽就會呼呼,所以當(dāng)他喝完整整一奶瓶牛奶時,沒幾分鐘就開始發(fā)困了。秦漠飛貼心地抱著他拍背,等打嗝過后才哄他睡覺。
他把小凡哄睡后就走了過來,低頭在我眉心吻了下,“累嗎?”
我搖搖頭,“不累,倒是你,最近瘦那么多,真的對不起。”
“傻瓜,瘦一點(diǎn)是為了向你看齊嘛,你看你最近瘦得。”
他說著去到櫥柜那邊翻出來了一支藍(lán)寶石色的瓶子,上面好像是全英文的文字,像是什么精油之類的。他拿著瓶子又回到床邊,把我受傷的腿露了出來。
“這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去疤痕的精油,還有活血化瘀的作用。你這腿這么美,不能留一點(diǎn)瑕疵的。”
他說著滴了些精油在我腿上,用指腹輕輕擺弄,我腿還沒好,有些微微的酸疼,不過很舒服。
我心頭悄然滑過一道暖流,一時間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看著他低垂的側(cè)臉又專注又溫情,我癡癡地挪不開視線了。他怎么可以對我這么好呢,以后他不要我了,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漠飛,其實(shí)不著急的,不是還得手術(shù)取釘子嘛。”
“那還很久,先弄掉一些,等以后取了釘子我再抹。”
他頭也不抬地道,指尖輕柔得不得了。我有種被寵溺的幸福感,真的好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再也不要變。
只可惜,我和他的世界不一樣,注定都踏不進(jìn)去的。
他抹完過后收起了瓶子,湊過來低頭吻了我一下,“累了就睡一下,我去給你燉骨頭湯,可以補(bǔ)骨頭,等晚上我?guī)闳ズ蛢鹤尤巧峡葱切恰!?br/>
兒子……
他是真的把小凡當(dāng)自己的孩子了嗎?他會一如既往地愛他嗎?我好怕,他在小凡懵懵懂懂的時候給了他父愛,如果某一天他必須要離去,那小凡怎么辦呢?
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很認(rèn)真地道,“漠飛,請你別對我們那么好了,我怕有朝一日失去的時候會很難過,小凡肯定也會受不了。”
“真傻,都胡思亂想些什么呢?”
……
我從不知道,在蘭若酒店的樓上會有如此漂亮的風(fēng)景,完全可以用“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來形容了”。
這里的視覺可以俯瞰整個魔都,一眼望去全是璀璨的霓虹。而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的繁星,還有一彎玄月掛在天空,美得無與倫比。
這地方被打造成了一個大約三十來平的空中花園,四周有一圈銀色的合金板圍墻,邊上放滿了盆栽,中間則是一只躺椅和一個茶幾,上面放了一些隨筆的素描涂鴉。
我淡淡瞥了眼這些涂鴉,水準(zhǔn)很高。
秦漠飛把小凡的嬰兒車放在了茶幾旁邊,小家伙因?yàn)橛型婢咄娴奶貏e開心。而后他走到我身邊,抱起我順勢坐在了躺椅上,我就這樣在他懷中了。
這姿勢……好曖昧也好幸福啊。
我有點(diǎn)慌,連忙找了個別的話題,“漠飛,你怎么會在酒店樓頂弄這么個地方啊?”
“我喜歡獨(dú)處,所以弄了這么一個秘密小花園。”
“喔,很秘密嗎?”
“嗯,只有阿飛偶爾會來收拾一下。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多了你們兩個也挺好的。以后你要覺得在房間閑得慌,就可以帶著小凡來這邊坐坐,這里有自控系統(tǒng),可以自動拼接一個房頂并調(diào)控氣溫,冬暖夏涼。”
他拿起了一個很大的遙控板給我看,我對他這自控系統(tǒng)很感興趣,隨意操作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房頂全部隱藏在了四周護(hù)墻的夾層里,升起來的時候就會自動合攏,非常壯觀。
“這是你設(shè)計(jì)的?”我很是驚訝。
“嗯哼!”
看秦漠飛那深藏不露的樣子,我頓時涌起了滔滔不絕的仰慕之情。這自控系統(tǒng)算是裝修設(shè)計(jì)里面很高端的環(huán)節(jié),但他運(yùn)用到這么好,我實(shí)在很意外。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是地下圈子的大人物,因?yàn)闀岅惪完惥贫技蓱劦娜耍瑳]一點(diǎn)背景說不過去。然而,他為什么還這么有才華呢?
我拿起茶幾上幾張涂鴉看了下,是魔都的夜景素描圖,上面線條流暢,輪廓分明,這是有著專業(yè)技巧的。我讀書時候?qū)W習(xí)還不錯,一直對自己的基本功有著莫大的自信心,不過此時我有點(diǎn)沮喪了。
“漠飛,這都是你畫的嗎?”我酸溜溜地道。
“還行么?”他點(diǎn)點(diǎn)頭,斜眼瞄我。
我很嫉妒地“嗯”了聲,“沒想到你畫得這么好,你學(xué)過嗎?”
“不,我讀的是金融。”
“……”
我更嫉妒了,想想我悲劇的一生,在想想人家的光輝,我頓時抑郁得話都不想說了。他莞爾一笑,轉(zhuǎn)頭忽然吻住了我,可能是怕傷到我的腿,吻得特別輕柔。
不過他那膨脹的地方卻很不紳士,早早就鼓得硬邦邦的。我笑著彈了那地方一下,他哼了聲,緊接著如狂風(fēng)暴雨般在我唇齒間掃蕩,手也從我衣擺里鉆了進(jìn)去到處游走。
我對他一直就沒什么抵抗力,所以哪怕腿還沒復(fù)原,我也被他撩撥得熱血沸騰,很想跟他那啥什么的。
而就在此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爸爸!”
秦漠飛身子一怔,連忙松開了我。我倆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到小凡抓著嬰兒車的邊欄顫巍巍地站著,水汪汪的眸子就那樣好奇地看著我們,小嘴邊還不斷流口水。
他見我們一致看他,頓時又甜甜地喊了聲“爸爸”,小模樣可愛極了。秦漠飛頓時激動不已,起身小心翼翼把我放在椅子上,再上前一把抱起他就狠狠親了兩口。
“小凡,你怎么會這么可愛呢?”
“爸爸!”
小凡很給力地回應(yīng)道,他可能是剛學(xué)會了這兩個字好奇,所以張口閉口就喊。
看到秦漠飛那激動感慨的樣子,我心頭很是疑惑。他對一個非親生的孩子都這么好,以后他自己當(dāng)爸爸了豈不是要上天?
他抱著小凡去到圍欄邊看風(fēng)景,我就一個人坐在茶幾邊看那些涂鴉。正瞧著,一旁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個叫蘇亞的名字。
我連忙喊了秦漠飛一聲,“漠飛,你的電話。”
“你幫我接一下吧。”他遠(yuǎn)遠(yuǎn)應(yīng)道,也沒過來。
于是我拿起電話接通,還沒來得及講話那邊就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音,“漠飛,明天我回國了,下午三點(diǎn)的飛機(jī),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愣了下,不知道如何回,但接著那邊又講話了,“怎么了?你不想看到我嗎?其實(shí)這次回國也是我爸的意思,他說秦伯伯跟他已經(jīng)聊了我們倆的事,我覺得現(xiàn)在時機(jī)也剛好,不如就……”
我沒等這女的說完就掛掉了電話,跟秦漠飛說了下是蘇亞打過來的,他聽聞連忙抱著小凡走了過來,臉?biāo)坪跤行┚o張。
“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她好像有事找你,不然你打回去吧。”
“好!”
他拿著電話就走開了,還走得很開。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很不舒服。感覺我就要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了。或者說,我以為擁有的東西其實(shí)一直也沒屬于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