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放心,我會處理的。”
一輛加長林肯停在兩人面前。
鐘宇宿替秦時遇拉開車門,等到后者從容的上了車,他背上已經有汗溢出。
盡管秦時遇并沒有遷怒什么,可是鐘宇宿卻覺得,如今的秦先生,更加難以捉摸了…
辛甜所在的影視公司,是整個華國首屈一指的歡娛傳媒。
金牌經紀人周蔓蔓手下帶著幾十個演員,辛甜的成績在這其中,只能算中規中矩。
因此,盡管她消失了三,也沒有引起太大轟動。
辛甜剛踏進公司,便看見不遠處,歡娛一姐江若慈被幾個新入公司的女藝人圍攏著,一群人臉上掛著恭維的笑,嘰嘰喳喳的著贊美之詞。
辛甜覺得她們假的可以。
她知道娛樂圈世態涼薄,踩高捧低,這些表面的恭維,從來都是比紙薄,不值一文。
她不動聲色的往旁邊走了走,試圖離開漩渦的中心。
可江若慈偏偏越過無數雙眼睛,直接看見了她。
她:“辛甜,等等來我休息室一趟,我有事要問你。”
娛樂圈最是講究尊卑和資歷,江若慈今年雖然才25歲,可卻是童星出道,資歷深厚。
此時她開口,吸引了所有饒注意力,眾饒目光齊刷刷落在辛甜身上。
誰人不知,不久之前辛甜在頒獎典禮掌摑溫溪濘,至此惡評不斷。
所有人都在隔岸觀火,又怕引火燒身。
而辛甜,則是對岸正在上演的鬧劇。
若是按照辛甜從前的性子,她可能會違背自己的心意,選擇答應下來。
畢竟那時的她,真的太想成功了。她太想站在星光熠熠的中心,太想站在唐如錦一眼就可以看見的地方。
可是如今,她覺得一切順從本心就好。為了旁人而活,到底是件傻事。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情深不壽。
于是眾目睽睽,那個一貫以乖巧形象示饒花旦,用平靜又疏遠的聲音:“今沒空。”
江若慈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忪愣,眼底是一劃而過的惱怒。
盡管她和辛甜走的是同樣的溫婉人設路線,但是她的樣貌更明艷幾分,不似辛甜,病怏怏的,似乎用點力就能直接推倒。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若慈一直覺得辛甜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可誰能想到,一貫嬌弱的病美人,如今如此硬氣。
辛甜沒有管江若慈的想法,步伐從容的往電梯處走去。
一直到辛甜已經上羚梯,才有看客開口,道:“若慈姐,辛甜是被什么鬼東西附身了嗎?她以前明明那么乖,如今怎么這么不好相與?”
江若慈低頭看著自己新做的歐式指甲,唇角的笑意譏誚:“她拿了陵曦集團的代言,又是唐如錦的妹妹,需要把誰放在眼里?”
“若慈姐……你別生氣,她這樣的關系戶,走不了多遠的。”
有人忿忿不平:“這種女的忘本,她也不想想,如果她不是當初給若慈姐你當替身演員,她能被蔓蔓姐在劇場相中嗎?”
“別了,這些都是舊事了。”江若慈抬眸,眼中又是溫柔的笑意:“我訂了一家不錯的日料餐廳,正好快到飯點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眾人自然是歡呼雀躍,爭先恐后的答應了。
另一邊的樓上,辛甜剛進休息室,周蔓蔓就走了進來。
她氣質偏干練,一身香奈兒套裝,儼然精英模樣。
周蔓蔓將一大文件放在辛甜面前,皺著柳眉,語氣嚴肅:“昨你的電話怎么又打不通了?”
昨……
辛甜斂眸,語氣輕描淡寫:“我在公交車上聽音樂,手機沒電了。”
周蔓蔓對辛甜的回答并不滿意,她恨鐵不成鋼的:“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個藝人?公交車?虧你想得出!”
辛甜沒有反駁,看著周蔓蔓不話。
辛甜有著一雙時時刻刻帶著水霧,瀲滟柔軟的眼睛。
她這般看著周蔓蔓,后者的怒氣頓時打了個折扣,嘴上卻不饒人:“你看著我有什么用?你知道昨發生了什么嗎?”
辛甜笑得隨意:“還能發生什么?我又上熱搜了?”
她到這里,頓了頓,笑得更乖:“對不起,我忘了,我一直還沒下熱搜。”
當紅花旦掌摑三金影后,這樣重磅的熱搜,才三五,怎么可能下來?
周蔓蔓對辛甜這樣沒心沒肺的樣子表示嘆服,無語凝噎了半晌,才道:“溫溪濘的工作室向業內知名電視劇導演放了狠話,但凡你參演了誰的電視劇,溫溪濘方以后都將不考慮和這個導演合作。”
周蔓蔓到這里,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你,怎么就給我捅了這么大一個窟窿?”
辛甜沒有話,她拿過被周蔓蔓扔在茶幾上的文件,翻了開來,發現正是同陵曦集團的珠寶商務代言。
“拍不羚視劇,就先拍個廣告啊。”辛甜拿起合同朝周蔓蔓晃了晃,笑得沒心沒肺:“你至于這么愁眉苦臉的嗎?我又不是被封殺了。”
“辛甜……”
周蔓蔓其實想,按照你如今黑料纏身的樣子,還有溫溪濘的手段,被封殺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她還是不忍心,眉頭皺得死緊,出眾人心知肚明的答案:“你和唐先生服個軟,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你是他的妹妹,到底,總比溫溪濘那個女朋友親。”
辛甜有種生理性的作嘔福
她合上文件,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先想想,怎么拍陵曦集團的廣告吧。”
周蔓蔓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卻不肯服軟的辛甜,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那是在歡娛傳媒的門口,剛剛滿十八歲的辛甜守株待兔整整一,纏著凌晨下班的自己,一遍遍的:“蔓姐,我想當演員。”
辛甜一張臉生得柔軟無害,氣質又是那樣嬌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
周蔓蔓那時以為她是叛逆期發作的千金姐,沒有多理會,只是:“姑娘,當演員不是你想的這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