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如錦心煩意亂,稍微收神便反應(yīng)過來會議室內(nèi)的死寂,他冷笑一聲,道:“怎么,都變成啞巴了?”
他這般肅殺冷戾的模樣,就算有人真的鼓足勇氣想什么,此刻也是被嚇得將到喉邊的話咽了回去。
唐如錦冷眼掃過沉默的眾人,心中的煩悶找不到出口宣泄,胸腔憤懣的幾乎想要爆炸。
訂婚?
真的可笑,她竟然要訂婚了……
這才過了多久,她知道秦時遇是個什么樣的人嗎?她就敢訂婚……
他明明已經(jīng)在想辦法彌補了,只要再多一點點的時間,他就能問心無愧的去找她。她所依賴的,不就是秦時遇對她的好嗎?
他也會對她很好的,千倍萬倍的好。
可是,她為什么一點時間都不給自己?
他突然起身,辦公椅在玻璃質(zhì)感的地面上劃過,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他恍若未聞,疾步往外走去,留下因為他動作過大而散落一地的紙張。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重新?lián)ド希庞腥怂尚傅膰@氣,壓低聲音:“董事長今吃炸藥了?”
眾人盡管神色各異,但是無一例外,沒有反對。
唐如錦平素盡管冷血,待人接物毫無溫情可言,可是這樣的氣急敗壞,也真是罕見……
王晨睿看見唐如錦從會議室沖出來那刻,就知道他情緒失控了。
他目送著唐如錦進(jìn)羚梯,看見他抬手按羚梯按鈕,之后便單手扯開溫莎結(jié)的領(lǐng)帶。
王晨睿因為自己的好視力感到痛苦,因為他看見唐如錦的食指上,還戴著那個戒指……
那個被辛甜退回來的戒指……
明明是這樣的在意,怎么就走到了這般田地?
這樣的在意,也不知道要暴怒多久才能平息。
真是苦了下面做事的他們……
王晨睿不由得嘆息,旋身進(jìn)了會議室,對眾人:“董事長有一些急事,諸位先回去忙吧。”
漸漸有腳步聲和整理文件的聲音響起,又重新趨**靜。
王晨睿處理好一切才去撥唐如錦的電話,只是這一次,撥不通了……
二十分鐘前,黑色賓利穿梭在海城的市中心,
臨近傍晚,圣誕節(jié)的節(jié)日氣氛被烘托到了頂峰。
唐如錦將車窗半搖下去,聽見風(fēng)雪聲中裹挾著圣誕的歌聲。
這讓唐如錦想起了一些舊事,其實辛甜一開始也會在唐宅裝點圣誕樹,只是她身體不好,只是掛一下裝飾品就會生出疲累,于是一棵圣誕樹能自娛自樂好久。
他自然不愿意在圣誕節(jié)陪著病怏怏的辛甜,他總是稍微旁觀她自得其樂的模樣,便放心離開。
他知道的,她很乖,一個人也會玩的很開心。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忍不住想:這個不在他身邊的圣誕,她會和秦時遇一起做什么呢?
他會陪著她裝飾圣誕樹嗎?會整夜整夜的陪著她嗎?
他們已經(jīng)公布了訂婚,會同榻而眠嗎?
最后一個念頭像是尖銳的針,直接刺進(jìn)他的神經(jīng)里。他攥緊了方向盤,一瞬間臉色白得嚇人,就像大病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