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白夜那幾個小弟,連忙上前把他護住。
這時。
唐軍跟山羊胡再次傻眼了。
“臥槽,什么情況?”
“不知道啊,怎么他們自己忽然打起來了?”
唐家的那些保鏢也懵逼了。
不過,這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是件好事,畢竟可以暫時不用上去送死了。說實話,現(xiàn)在程然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能簡單的用恐怖倆字去形容了。
白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嘴角不由淌出一串鮮血,右手的臂骨應(yīng)該是斷了。
“混蛋,我們大哥是來幫你的,你他媽瘋了!”帶著耳環(huán)的男子,大聲呵斥程然。
這幾名男子,此刻看向程然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
想想也是,我們不計生死的來幫你,你反過來卻要殺我們,這讓誰,誰受得了?
可這時,白夜卻忽然沉聲道:“他怕是真的瘋了?!?br/>
這句話不說咬牙切齒說的,反而就像是在說一個事實,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
所以,當(dāng)聽到白夜這句話的時候,耳環(huán)男跟其他幾人都是一怔。
緊接著,他們就注意到程然這不正常的狀態(tài)了。
“他的頭發(fā)……”
“還有,老大,你看他的眼睛。”
……
似乎是察覺到這幾人異樣的目光,程然只覺得無比煩躁。
他要殺了他們!
要殺光這里所有面目猙獰的邪祟!
所以,他紅著眼,再次向白夜等人沖去。
面對這樣的程然,包括白夜在內(nèi)的幾人,心里都是畏懼的,所以在程然沖過來的時候,都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白夜,卻適得其反,一步跨向程然,眼睛死死的盯著程然的眼睛,對他怒喝一聲:“程然!清醒點!”
“轟!”的一聲,程然的腦海翻騰。
白夜的大吼,就像是一擊悍雷,將他大腦之中的混沌劈開了一樣,身體猛然一滯。
而與此同時,他一雙堅毅且明亮的眼睛,映入程然的眼眸。
在這血紅的世界中,就像忽然升起的一輪明月。
他呆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一臉茫然的程然,與一副無謂樣子的白夜身上。
他們,靜默的對視著,就像兩尊石像一般。
……
山羊胡似乎猜出個大概,眼睛一轉(zhuǎn),瞬間對程然喊道:“殺了他!殺了他!你不是想殺人嗎?殺了他啊,不要停手!”
山羊胡的話,忽然打破了死寂的現(xiàn)場。程然的身子也猛然一抖。
殺人!
殺……人?
我是在殺人嗎?
這些,不是邪祟嗎?
程然的腦袋開始疼。
“啊!”
他抱著腦袋對天怒吼!
這一幕,嚇的唐家那些人,“嘩啦啦”的往后退。
而白夜身邊的幾名手下也醒過神來,幾人一攙白夜,果斷道:“走!”
他們想迅速向外退去。
……
唐軍見狀,連忙對諸人喊道:“攔住他們!”
于是。
唐家的那些保鏢,就持刀向白夜他們追趕過去。
可就在他們經(jīng)過程然的身邊時……
“??!”
程然忽然又爆發(fā)出一聲怒吼,猛的轉(zhuǎn)頭,兩只本來已經(jīng)漸漸褪色的眼睛,再次滿是通紅。
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被程然猛的抓住腦袋,隨意的一擰。
“咔嚓!”一聲,那人身子轉(zhuǎn)了個圈,人就跟面條一樣,軟塌塌的倒在地上。
隨后程然忽然又沖向另一個人,一拳砸在那人的脖子上。
“咔嚓!”又是一聲脆響,那人腦袋頓時呈現(xiàn)了九十度。
這一下,唐家的保鏢們都嚇壞了,都不敢去追白夜他們了,都轉(zhuǎn)身向回跑。
也就在這時……
“呼!”的,響起一陣裂空之聲。
一襲道袍的道長,如同一只大鳥一樣,從天而降。
然后,他一掌向程然拍去。
程然紅著眼,揮起拳頭,毫不猶豫的一拳轟出。
拳掌相交。
“嘭!”的一聲巨響。
就像是能感覺到又氣,忽然爆開一樣,讓程然的衣服,與道長的道袍,都猛的向后飄飛,發(fā)出“波波……”衣擺拍擊的聲音。
程然,本來與道長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本來,道長一擊就能把他打死。
可是,這種狀態(tài)的程然,卻并沒有被道長打死,他只是被道長這股綿延不絕的力量,打的連連后退罷了。
程然的眼睛,更加鮮紅,他的頭發(fā),更加慘白。
可即便這樣,在與道長對轟了五拳后,身子還是被轟的像一枚炮彈一樣,砸出門去。
“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哇!”程然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然后,他的頭發(fā)開始變黑,變成之前黑白相間的樣子,他眼睛里的血紅,也漸漸消失。
也算最后保留著一絲,感知的危險頓時神智。在吐完這口老血后,他沒有任何猶豫,起身向外狂奔起來。
院子里的道長,眉頭一皺,說道:“快追!”
追?
誰他媽敢追?
唐家那些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第一個追出去。他們可沒道長的本事。
這時,唐軍咬牙說道:“那小子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誰要殺了他,四號區(qū)以后我讓他橫著走,只要不得罪唐家,干什么都行?!?br/>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唐軍這句話,對于生活在四號區(qū)的人們,那簡直就像是古代皇帝口中所說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時間。
所有人都提起精神,抱著用命博取一生榮華的態(tài)度,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就追了出去。
而此刻。
程然跑進一個小黑胡同,實在是跑不動了,往地上一坐,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他即便處于癲狂狀態(tài),能與二檔中階高手一戰(zhàn),卻與二檔高階,無限接近一檔的道長,有著非常巨大的差距。
更不用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恢復(fù)到從前那種樣子。
身體仿佛再次被掏空一樣,一時間,酸軟無力。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個小黑胡同里,走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瘦小,手里卻攥著一把很長很大的砍刀。
他,就是秦闖。
秦闖走到程然面前,看著暈死過去的他,目光中閃過一絲寒芒。
“都是因為你,才讓我爸媽慘死!”
“你說你能救出我姐,可結(jié)果呢?”
“你說,你是不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