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兄弟啊，不瞞你說，你是我見過的人里，吹牛逼唯一吹的跟真事似的，看這小表情，嘿嘿絕了。”
    顯然司機并不相信程然敢去砸金豪夜總會。
    程然微微一笑，問道：“你不信？”
    司機依舊呵呵笑道，說：“信，我可信了，金豪夜總會可是有二檔高手坐鎮的，我信你個鬼！”
    司機還是玩笑的語氣。
    程然搖頭嘆息道：“唉，還是不信。”
    出租車停到金豪夜總會門口，程然下車后，司機把腦袋探出車窗，友情提示道：“喂，兄弟，夜總會白天可不上班，你要想消費得等晚上來，哦對了，要是不讓你進的話，提我虎哥的大名。”
    程然毫不在意，頭也沒回，腳步也沒停，對身后的司機伸出一只手搖了搖：“謝了！”
    司機縮回頭來，不禁搖頭嘆道：“唉，現在的人啊，就是太浮躁，動不動就吹牛逼，動不動就吹牛逼，牛逼都是你們家的啊，想吹就吹，也幸虧遇到我了，要遇到別人，還不挨揍？”
    說完，準備開車走人，目光隨意的向程然瞟了一眼。
    “咦？”司機不禁一怔，隨后好奇的扭過頭去看，奇怪道：“真是個怪人，都說了夜總會白天不營業的，怎么還往里進？”
    ……
    程然走到夜總會門口，撓了撓頭。
    想砸夜總會，用拳頭是不是有點不夠霸氣，感覺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東瞅瞅細看看，最終，在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貨車，貨車的車廂里有很多一米多長的三角鐵。
    程然就走到車前，隨手抽了一根，轉身又向夜總會的方向走去。
    貨車司機正把兩條腿架在方向盤上休息，忽然看見有人從他車上拽下根三角鐵，一下子急了，不由的推開車門跳下車，指著程然就破口大罵。
    “喂，小混蛋，大白天就偷東西？也她媽不看看這是誰的貨，你他媽找死！”
    不光罵，擼起袖子就朝程然追來。
    而程然這時剛好走到夜總會門口，然后，輪圓了三角鐵，對著夜總會的玻璃大門“嘭”的一聲砸下去。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
    “喂……”后面追來，指著程然罵的貨車司機，原地一百八十度轉彎，指著自己的貨車又走了回去，腦門子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臥槽！”出租車司機也是猛的坐直了身子：“還他媽的真是來砸金豪夜總會的？”
    ……
    “噼里啪啦”是一陣砸，沒用多久，程然就把金豪夜總會的兩扇玻璃門一扇旋轉門，外加金豪外邊的燈箱，牌子，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這動靜，瞬間就吸引來了很多圍觀者。
    金豪夜總會的保鏢們也都紛紛沖出來，把程然圍住。
    其中帶頭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他指著程然怒聲呵斥：“住手！”
    程然就暫時停住砸夜總會的舉動。
    中年男子怒道：“你誰呀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知道這里是誰罩的嗎？為什么砸我們的夜總會？”
    程然就問：“不是天王宗罩的嗎？”
    中年男子冷笑：“知道就好，今天你賠我們夜總會五百萬，再磕頭道歉……”
    話還沒說完，程然抄起三角鐵“嘭”的一聲，就又開始砸。
    中年男子跟那些保安都懵了。
    不光他們，就連遠處的出租車司機，也是一臉懵逼，程然遞給他的那根“外國煙”叼在嘴里都快燒到煙蒂了還沒發現。
    而遠處開貨車的司機，更是鉆進車簍子里，把腦袋縮到玻璃下面，只留倆只眼往外看，嘴里顫聲嘟囔道：“我勒個老天爺，真是太瘋狂了！”
    程然不僅砸外面，砸完外邊又沖進夜總會，掄起三角鐵繼續砸。
    中年男人緩過神來，頓時怒火滔天，指著程然對那些保安說：“打死他，給我打死他！”
    保安們就爭先恐后的沖進金豪夜總會，他們手中都有警棍電棍之類的東西。
    “小王八蛋，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們金豪夜總會的……”
    中年男人氣的叉著腰，指著夜總會里，怒聲喝罵道。只是他的話還是沒罵完，就看見有人被扔出來了。
    “啪啪……”
    “哎呦！”
    “啊……疼疼疼！”
    “媽的，這是個高手！”
    “臥槽！”
    各種慘嚎聲與震驚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那幾個剛剛沖進去的保安，就都跟一個個繡花枕頭一樣，被人從里面又扔了出來，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中年男人再次驚呆了。
    然而這時，金豪夜總會里面，那種“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似乎根本沒有停一樣。
    中年男人醒過神來，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也就在這時，程然從里面走出來，看了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嚇的趕緊把電話扔了，并強迫自己對程然擠出一絲比尷尬更尷尬的笑容。
    程然隨手把三角鐵扔在地上，轉身離開。
    他走到出租車前，看到目瞪口呆的司機，不由笑道：“咦，你還沒走啊，那正好，帶我離開這。”
    司機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裂了。
    他連忙下車對程然說：“別介啊這位先生，咱們根本不認識，你別害我呀。”
    程然就有些不悅，皺起眉頭問：“你走不走？”
    司機嚇的打了個冷顫，連連點頭：“走走走！”
    坐進出租車，司機不敢不開車，當著中年男人以及一眾被程然揍的保安，以及廣大人民群眾的面，揚長而去。
    司機是一邊開車，一邊流著冷汗，說：“我說這位大哥，你闖大禍了你知道嗎？”
    坐在車上的程然，此刻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換上的是一張冷冰冰的臉，還有那眼神里，都充滿了殺意。
    是的，眼神里。
    這時候的他，已經不緊不慢的摘掉墨鏡，脫掉帽子，也取下了口罩，語氣淡漠的說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司機都快哭了，委屈的說道：“你跑了，他們找不到你，可能找到我啊，到時我要……”
    “你照實說就行，不用管我，我不會怪你的。”程然依舊淡漠的說。
    “話是這樣說，可……”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瞪圓了。
    他記得這張臉，因為鹽城很多電線桿上，都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