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敲門,難道又是那些警察?
“賽米娜,是我,丹尼爾,你在家嗎?”門外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原來是丹尼爾。賽米娜快步走到門邊替他打開了門。
“賽米娜,你沒事吧?”丹尼爾看見她蒼白的臉,淚痕未干,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酸楚。他輕輕把賽米娜擁入了懷里,說:“別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你相信我?!彼?,賽米娜現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看到熟悉的丹尼爾,找到一個可以傾瀉的出口,賽米娜頃刻間又成了一個淚人了。在這幾天里,她幾乎流干了自己一輩子的淚水。
走進屋子里,丹尼爾向她解釋了大衛所做的,并告訴她大衛要他帶給賽米娜的話。
“我剛剛已經去看過奶奶了,并且也是像他要求的那樣說的。”賽米娜輕聲說。
“看來你知道大衛他心里在想什么?!?br/>
道格拉斯開著黑色大眾沿五號公路狂奔,從賓州一直開到了俄亥俄州境內。很慶幸的是,他一直沒有看到后面有車追來。他到底想逃到哪兒呢?在剛剛開車的那幾個小時里,他已經想好了。
他在公路上一路飛奔,直到他感到饑餓難耐。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十幾個小時沒吃一點東西了。
不久后,他的車子開進了一個小城市。公路標牌上好像寫的是:“雅典城”。
車子開到了城邊的一個快餐店門口,他停下車,在店里買了點飲料和薯條。他并不擔心別人會認出他,就因為自己的那頭棕色假發。正是那個假發套讓他看起來和通緝令上大不一樣。更何況,有幾個人會去認真刻意地記住電視上的那張臉?
無論什么時候,他對自己都有一種強烈的自信。他果決,驍勇,相信自己的判斷。在部隊受訓時,教官告訴他這些是一個軍人必備的素質;在伊拉克戰場的硝煙之中,正是這些特質讓他活了下來。
他一邊吃著手上的東西,一邊掏出鑰匙**了車門。他沒留意到,一個警察向他走了過來。
“這是你的車嗎,伙計?!蹦莻€戴著墨鏡的巡警敲了敲黑色大眾的車前蓋,看著道格拉斯說。
鑰匙已經都**去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道格拉斯就算想說不是也不行啊。
“是我的,怎么了?”道格拉斯努力讓自己不表現出一點不安。
“為什么沒裝車牌?”巡警問。
黑色大眾的車牌早被道格拉斯在路上仍掉了。他知道FBI的人遲早會在加西亞查出他偷的這輛車,他可沒傻到那個份上。
“車牌?對,你真眼尖,車牌昨天被人偷了。”
“偷了?誰會干偷車牌這種事?”巡警質疑說。
“當然會有,就算是拿去當廢銅爛鐵賣了,總有那么些人這么無聊?!钡栏窭雇崎_雙手裝出很無辜的樣子。
“那好吧,把你的駕照拿出來看看?!毖簿f。
“駕照,好的,好像在車上,讓我找找?!钡栏窭挂贿呎f著一邊開門進了汽車。
“嘿,你干什么,嘿——”
巡警語音未落,道格拉斯已經迅速地發動了汽車,要不是那巡警避得快,也許已經被撞飛了。
黑色大眾屁股后面冒著煙氣,颼的一聲沖了出去,那位巡警一邊往自己警車上跑,一邊按下了身上的對講機:“一輛無牌照黑色大眾往費茲路方向跑了,收到請馬上支援,收到請馬上支援……”
道格拉斯在車流里左沖右竄,在闖一個紅燈時還差點和一個橫向開來的貨車相撞。警笛聲越來越大了。
“媽的,該走哪兒?”他想把車往郊外開,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方向。在一個十字路,他看見兩輛閃著藍光的警車從對街向他面對面開來。不僅僅是前面,還有左邊,還有后視鏡里的……
“一群*養的!”道格拉斯狠狠罵了一句。用力將車轉進了右邊的路口,沒得可選的方向。剛開出一百米,身后就竄出一堆警車嗚嗚地追著他,更不幸的是,在他正前方,他也遠遠看到了兩輛向他開來的警車。
猶豫不是他的本性。道格拉斯立即把車仍在了路邊,拿上白色的背包沖進了路邊兩幢樓房之間的小巷里。他身后的七八個警察也停下車跟著追了進去。警察們個個都掏出了槍,并且還在不斷地通過對講機尋求支援??磥?,雅典城的警察們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個開黑色大眾的人就是FBI正在通緝的道格拉斯。
幾個小時前,FBI給全國的警局發去了最新通告,那就是A級通緝犯道格拉斯很可能開著一輛牌照為“MVR5053”的黑色大眾。但誰都很難想到,他已經到了俄亥俄州。
沒有人想輕易放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實際上,那是一條死胡同。道格拉斯跑到胡同盡頭,一個沖刺,沿著墻角左右一蹬,就翻過了那道墻。
警察們遠遠地看到了他騎在墻上然后翻了過去的那一剎那,但當他們跑到那堵墻的面前時,他們卻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束手無策。因為他們眼前的這堵墻足足有三米半高,而且在墻體上沒有任何支撐物。
墻的這一端,是一條清冷的街道。道格拉斯一秒都沒停,沿著街道向前跑去。
當那些警察搭起人梯好不容易翻過墻去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發現,除了地上的一些落葉和垃圾。看來就連清潔工也已經有幾天沒有光顧過這個地方了。
警察們又迅速地在附近街區展開了搜索。
道格拉斯奔逃著,但他已經很清楚地聽到了警笛聲,看來已經有更多的警察前來支援了。路邊,有一個小五金店,道格拉斯走了進去。里面,一個顧客正在付款。
現在,那位顧客走出了門外,店里只剩老板一個人了。
“下午好,伙計,要買點什么?”年輕的男老板微笑著對他面前這位新來的顧客說。
很不幸的是,他看見那位顧客掏出了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對準了他的腦袋。
兩位警察走進了五金店,氣喘吁吁的。
“老板,我們正在搜捕一個通緝犯,他在十分鐘前可能逃到了附近這幾個街區,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嗎?”兩位警察走到收銀臺前問站在里面的老板。
“噢,沒有,沒有?!?br/>
“如果你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大高個,請馬上和我們聯系。”
“好的?!崩习妩c了點頭。
兩位警官轉身出門后,蹲在收銀臺下的道格拉斯站了起來。
“站在原地不要動。”道格拉斯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把掛在門把上的牌子翻到了“暫停營業”的一面。
“到里面去!”道格拉斯揮揮槍頭。
老板走進了店后部那個用于儲存的小房間里。
他哆哆嗦嗦地說著:“嘿……伙計,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但是請你千萬別傷害我,我們素未謀面,本來又無冤無仇——”
“不要說話,要不然我就打爆你的頭,最后在給你襠里補一槍?!钡栏窭怪皇抢淅涞卣f著。
老板被道格拉斯用麻繩反綁在了一張椅子上,然后摸出了他身上的汽車鑰匙。
“停在哪兒的?”道格拉斯問。
“就在門口,綠色的甲殼蟲,剛剛加過油——”
“媽的,怎么不是輛能跑點兒的。”道格拉斯說完,用寬膠帶封住了老板的嘴。
為了保險,道格拉斯還用扳手給了他的后腦勺一下子,讓他先睡會兒。誰叫這里是五金店,麻繩、膠帶、扳手、榔頭,統統都太好找了。
道格拉斯開門看了看周圍,然后走出門外,上了那輛小小的綠色甲殼蟲。
透過墨色的車玻璃,道格拉斯看見街邊還有很多警察正在沿街盤查。他對著車門玻璃反光里的自己,詭異地笑了笑,然后沿著小路將車開出了雅典城。
他還要繼續趕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