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緩緩捂著咽喉從戰馬上摔下來的騎兵,陳凱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表情,當然也看不到表情。因為他的臉頰是被金屬面罩給遮擋住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不過仔細傾聽的話還是能聽見陳凱收回右手時呼吸冷氣的聲音,畢竟即使他手掌上穿著金屬制的手甲也抵不住拳頭打在鋼板上的疼痛。當然這點疼痛只是持續了一點點時間,陳凱就轉身沖向另外一個騎兵了。
至于那匹沒有受傷的戰馬,陳凱不擔心他會到處亂跑,即使是跑也是朝著沒有人的地方跑,而不是朝著人多的地方。不過陳凱估計這匹戰馬跑不了多少遠就會被其他人抓住,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夠騰出手來。
因為在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里,整個戰場已經變成了一片焦灼的狀態中了。那些胡戈第騎兵和玩家以及那些流浪騎士撞在一起,把整個陣地分割成上百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人在那里廝殺著,緋紅的血液伴隨著掉落的肢體和激烈的撞擊聲充斥著整個荒野。
無論是玩家還是流浪騎士都被逼迫著爆發出自己最后的力量,他們要么選擇戰死要么選擇憋屈的被累死。當然他們更想要的是在戰斗勝利以后享受豐厚的果實,而不是呆在冥王神殿里陪伴先前掛到的同伴或者永世徘徊在冥河邊。
因此哪怕是原先最怕死的,率先想要轉身逃跑而被陳凱抓回來的胡斐此時也是咬緊牙關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東西。在游戲開放了近大半年以后,大部分玩家雖然都還在40級左右徘徊,但是壓箱底的東西卻都是非常犀利的硬家伙。比如說帶著鋒利鋸齒的切割武器,以及令人瞠目結舌的法術兵器。
尤其是那些傳說中的法術兵器,這些兵器即使是原住民都不一定見過,因為他們實在太過稀少了。當然另外也是因為這些法術兵器的使用壽命和成本太短和太高了?;旧厦渴褂冒胄r的法術兵器就需要一整塊價值一千金幣的魔晶,而且還得特別制作過的魔晶。同時激活法術兵器以后哪怕你不用,魔晶里的力量也會很快的消耗掉,可以說是真正的燒錢武器,一旦點燃就會持續燒錢。
同時這種法術兵器也非常消耗玩家本身的魔力和斗氣,如果說是同屬性的斗氣還好點,那消耗也就是每揮動一次100點上下。但要是不同屬性的,那么每次揮動就會多消耗幾十點乃至上百點的斗氣或者魔力。
不過即使這樣法術兵器的威力也讓所有見識過的人感到瞬間的驚悸,因為它的威力實在太恐怖了。尤其是在不計后果的一次性爆發狀態下,凝聚在武器刀刃上的法術能量瞬間爆發出來,造成了一個一條長度超過十米的巨大冰凌帶。那幾個被擊中的騎兵和戰馬都在瞬間被凍成了雕像,身體上覆蓋了一層幽藍色的薄冰。
這還算是好的,至少死的時候還能保留原來的樣子,被火系法術兵器擊中的才叫凄慘。整個身體瞬間變成焦炭,而且還是外焦里嫩酥脆可口的那種。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烤肉的香味以及烤焦了的糊臭味。
不過雖然法術兵器的威力巨大,但是它并不是完全無敵的,至少有一點那就是它的威力是絕對固定的。即使可以輕微的調控法術兵器的爆發的威力的程度,但事實上它所爆發的威力大小已經在制作時就確定了。同時它的傷害也是以巨大的消耗來達成的,并且更換消耗完的魔晶也是非常的吃力。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使用法術兵器消滅怪物是不會得到任何經驗的。
但是即使這樣,這幾件法術武器的使用也足夠讓陳凱驚喜了。不過如果他沒有被法術兵器劈出的火焰灼燒到的話,他一定會更加的喜悅而不是帶著驚訝。灼熱的火焰即使是輕微的燎過陳凱的身體,也是帶走了他近200點生命力。
當然比起那位白正面擊中連人帶馬都變成焦炭的騎兵,陳凱無疑是好運多了,至少他還沒有散發出烤肉的香味。當然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極端倒霉的典型,因為他在躲避火焰時不小心退出了防守的陣地,整個暴露在眾多騎兵的視野里。,
結果就是在瞬間就有不下三個騎兵朝他沖過來,他們手中的武器再揮動時散發著濃重的斗氣,而他們的身上則帶著極重的煞氣。畢竟他們的目標可是把陳凱給干掉,因此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留手。
陳凱很慶幸周圍的騎兵是重騎兵而不是弓騎兵,因為如果是弓騎兵的話那么當他退出來的時候首先面對的是鋪天蓋地的羽箭。不過他也非常的頭痛,因為那些騎兵實在太過熱情了。
對于現在的玩家來說,在游戲中生活練級,有很害怕也很郁悶。一怕練級沒怪,畢竟大部分城市周圍的群居怪物都是三階以下的生物,三階以上的都只能在旅行中遇到。第二就是怕練級時沒錢,游戲者練級可是非常消耗金幣的,無論是修裝備還是購買補給品都需要金燦燦的金幣。當然還有一點是玩家最害怕的,那就是遇到的怪物太過熱情,怪物一熱情就代表著他們會被沖上來的怪物圍攻。
陳凱現在就面對著被三個等級高出他十幾級的騎兵圍攻的境地,而且是非常悲催的站在地上被騎著戰馬的騎兵圍攻。那三把散發著寒光的武器幾乎都是朝著他剛剛抬起來的腦袋奔過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直接把陳凱給梟首。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騎兵以及他們手中閃亮的武器,陳凱幾乎在瞬間向后退了兩步,想要重新進入防守陣地當中。但是背后傳來的呼嘯聲告訴他自己的身后也有一把武器再朝著他的腦袋奔襲過來,在那一瞬間陳凱唯一想到和做得到就是彎腰低頭然后就地一滾。
巨大的長刀刮著陳凱的頭盔后部劃過他的身體,陳凱的耳朵可以清楚的聽到那刀鋒刮過頭盔表面時發出的尖利金屬刮擦聲,同時也能感受到武器劃過的一瞬間那從心底里升起的對死亡的恐懼之感。
不過陳凱還是非常慶幸自己的運氣,至少他躲過了一下必殺的攻擊,要是他再慢上一點點時間,估計現在已經能看到自己那無頭身體噴著血倒下的樣子了。至于為什么能夠看到,因為他的腦袋那時候肯定已經在空中飛了。
在躲開那擦過腦袋的一次攻擊以后,陳凱在地上滾動了好幾下,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面對的依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場面。因為四把武器再次朝著他剛剛站穩的身體劈了過來,而且目標直指他身上的各個要害。
這幾個騎兵的攻擊都帶著極重的斗氣,其中有兩個騎兵的武器上還凝膠著一絲淡淡的法術能量。顯然這兩個騎兵的武器并不是普通的制式武器,而是帶有法術效果的煉金武器。
陳凱努力的舉起手中的巨劍想要奮力擋下著兩個騎兵的攻擊,因為他知道逃跑在這一刻已經沒有用處了。無論他如何躲閃都無法躲開這四個騎兵,還不如站在原地拼死抵抗一下。
但是很快陳凱就發現自己肯定不會死了,因為有幾團黃色的光球在他面前閃過并且擊中了那些騎兵沖鋒的地面上。在瞬間好幾根巨大的地刺沖天而起,瞬間插在戰馬脆弱的沒有被盔甲保護的肚皮上,然后劃出了幾個巨大的口子。大量的血液伴隨著腸子掉落在地上,同時摔落的還有騎在上面的騎兵。這些騎兵根本沒有看到那落下來的黃色光球,因此來不及躲閃的他們自然也就無法避免馬傷人落的下場。
至于陳凱則是非常開心的舉起巨劍,在那幾個騎兵摔落馬下的瞬間揮動了武器。鋒利的武器瞬間劈開了他們那堅固的頭盔,同時也敲打在了頭盔后面的顱骨上,當巨劍再次擊打在頭顱上的時候這個被攻擊的騎兵的腦袋再也不能支撐鋒利的巨劍的擊打直接變成了一個劈開的西瓜。
在干掉第一個騎兵以后陳凱瞬間沖向第二個想要站起來的騎兵那里,揮動著巨劍從下往上撩起,在瞬間劈開了對方的下巴以及半個腦袋。同時在慣性的帶動下轉動著身體再次劈出了第二劍,巨劍在轉動了一圈以后劈在了那個騎兵失去半邊臉頰和面罩的頭顱上,直接把腦袋徹底砍了下來。,
不過無論陳凱多么努力,他也只能干掉兩個騎兵而已,畢竟這些騎兵的雖然在跌落戰馬時受到了一定的傷害而且暫時性的失去戰斗能力,但他們恢復的速度極其快速。那么陳凱再怎么努力幾乎是在使用幻身步來代替跑步,也無法阻止他們從地上站起來,并且拿起武器。
但是這些騎兵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因為接下來就是那些施法者的表演時間了。即使大部分施法者都只有施展一次法術的體力,但是這一個法術在某些時候起到了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對于那些沒有斗氣護體的戰馬而言,近距離被法術攻擊到的下場只能是發出痛苦的哀鳴聲。
同時它們背上的騎兵則更加凄慘,在奔馳中戰馬失蹄對于騎兵而言是一場可怕的災難。眾多的胡戈第騎兵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法術攻擊下紛紛掉落馬下,然后被找準機會的玩家和流浪騎士瞬間干掉。
在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里,因為受到施法者攻擊落馬的騎兵達到了近70人,而在這瞬間被*掉騎兵則高達近60人。這個比例幾乎達到了近85%,同時還不包括那些受傷欲死的騎兵。因此在短時間里陳凱他們就擺脫了被那些騎兵圍攻而陷入危險的環境,同時也即將迎來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勝利,只要他們能夠干掉剩下的那些騎兵的話。
不過顯然這變成了一種奢望,因為感覺到勢頭不對的騎兵竟然不顧那些落馬的騎兵轉瞬之間掉頭跑得一干二凈??粗R蹄遠去以后帶起的灰塵,陳凱忽然有種非常荒誕的感覺,但是隨后就被更大的恐懼所代替。因為他知道那些騎兵逃走以后會帶來什么,數量更多的騎兵,而且搞不好是整整一個千人隊。
“快點收集東西,然后撤退”扯開嗓子朝著累癱在地上的玩家和流浪騎士大吼的陳凱顧不得喝一口體力藥劑,他現在要做的是把地上那些休息的玩家統統給踹起來。
“快點起來!你們想死嗎?”陳凱大聲的朝著一個玩家吼著,但是對方卻無動于衷。體力耗盡的他們現在最想做的是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因為他們的體力都已經接近到了紅色區域了。
不過在陳凱的極力呼喊外加拳腳之下,這些玩家連同那些流浪騎士也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畢竟他們也知道剛才那些逃回去的騎兵可能帶來的是什么,所以即使他們全身無力也還是努力的坐在地上往嘴巴里塞著體力藥劑或者食物以期能在短時間里恢復點體力騎著戰馬逃走。
少數幾個類似于陳凱這樣體力充沛的玩家和流浪騎士則不停的搜索地上的騎兵尸體,找出有用的武器和裝備。當然最重要得是收集他們身上的寵物徽章,從里面獲得逃跑急需的戰馬。
費云的事情則是最多的,他不光要回收那數量巨大的弩箭,還得不斷的收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金幣。當然最重要得是搶在其他玩家動手之前獲得更多的好裝備,尤其是帶有煉金屬性的法術裝備。這些裝備在游戲中屬于頂級貨色,并且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一把煉金武器不光代表著大筆的金幣,同樣代表著大筆的rmb或者$.
因此對于費云來說啥都可以丟下,哪怕是金幣都可以暫時不撿起來,但是帶有法術光芒的煉金武器和裝備卻是一件都不能丟。不過他能夠找尋裝備的時間并不多,因為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逃命而不是賺錢。畢竟逃走的騎兵很快就會帶著數量眾多的新騎兵過來,這些騎兵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費云幾乎是只選擇那些好翻找的頭盔,四肢護甲以及飾品等等可以直接拿取得東西塞進背包。
不過即使這樣陳凱他們也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來收拾戰利品,當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的時候,他們已經騎上戰馬朝著臨近城邦的地域快速的沖去。只是戰馬的數量不是很多,導致很多玩家必須兩人一騎才行。
因此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并不快,只能以普通的速度朝著前面奔馳著。同樣的因為馱著的東西太重,導致戰馬的體力消耗很快,哪怕很多玩家都已經把身上的裝備都塞進了背包也是一樣。,
在短暫的奔馳了幾公里以后,不同戰馬之間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一些馱著兩個玩家的戰馬速度快速的下降,而另一些體力稍微好點的戰馬雖然速度沒有降低但事實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行進的隊伍中估計也就陳凱他們以及實現獲得過戰馬的幾個流浪騎士跑得稍微順利一點,畢竟他們戰馬都是事先挑選的,都是選擇那些沒有受傷或者體力充沛的戰馬。
這主要得益于費云那勤快的手腳以及極好的運氣,在拾取的十幾枚寵物徽章里竟然存放著超過20匹的戰馬,這些都是沒有被乘騎過的備用馬匹。所以陳凱他們逃跑的速度是所有人當中最快速的,要不是為了照顧后面的玩家和流浪騎士,他們早就催促著馬匹逃到臨近的城邦勢力范圍里面了。
只是這種照顧很快就在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中被破壞,當陳凱轉頭查看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大片籠罩進半里的巨大煙塵,隨后就看到了上千匹從煙塵中沖出來的戰馬以及騎在它們上面的胡戈第騎兵。
“該死后面有千人隊”伴隨著陳凱的一聲大吼,所有玩家和流浪騎兵都下意識的朝著背后看去,事實上即使陳凱不吼他們也會朝背后看。因為那震天的馬蹄聲所有人都聽到了,并且聽得非常清晰。
陳凱在吼完以后馬上舉得有點后悔了,因為如果他不吼的話估計那些玩家還不會慌亂。但是當他吼出后面騎兵的數量以后,那些原本就有點煩躁的隊伍瞬間開始炸鍋。同時原本朝著一個方向奔馳的隊伍轉瞬之間變得七零八落,大部分玩家開始不斷的向四周跑去,想要通過分散逃跑來降低自己被抓住的機會。
結果就是短短的一分鐘里面,陳凱就發現自己被后原本跟著的百多個玩家瞬間跑得一干二凈,同時逃跑的還有三十幾個活下來的流浪騎士。最后跟著陳凱他們一起逃命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包括十幾個流浪騎士以及兩個玩家騎士和一個土元素法師。
“靠這么不講義氣”費云呆呆的看著四散逃跑的玩家,一些玩家乘騎著得戰馬還是他從戰場里面撈出來的,而且最讓費云郁悶的是那些玩家甚至都沒有交租馬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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