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會沒心思理會舒心怡,就算那個孩子死了,神念依舊朝著袁樂梅的小腹探去。
可神念一入,卻只是一片冰冷死氣和腐敗的血水。
外圍圈子里的巫袍女明顯不知道舒心怡的身份,見袁樂梅流產(chǎn)了,有幾個人好像訓(xùn)練有素一般,脫下外袍,兩人抱起袁樂梅就朝外面去。
我站在蒲團(tuán)旁邊,看著一灘血水散開,看著袁樂梅還一臉笑意的趴在那些“姐妹”的懷里。
神念微微涌動,朝著那個還在血水中磕頭求原諒的步智杰涌去。
可神念剛一動,就聽到墨修幽幽的道:“不用再探了,人沒事,可丹田已經(jīng)沒了生機(jī),真的斷子絕孫了。”
我一直聽袁樂梅說要讓“狗男人”斷子絕孫。
一直以為是句狠話,畢竟這放在外面,就是一句罵人的話。
可這會卻真的斷子絕孫了!
不只是步智杰,還有袁樂梅。
子宮乃是女子孕育之本,生機(jī)最盛的地方,可就在她流產(chǎn)的時候,那子宮里已經(jīng)一片死氣沉沉和腐敗。
證明袁樂梅,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她用自己的孩子為憑借,報復(fù)了步智杰,卻也失去了一輩子當(dāng)母親的機(jī)會。
可她卻還在笑,以為報復(fù)了步智杰,在高興。
隨著袁樂梅被抱走,那些巫袍女好像也就散了。
她們都受過情傷,根本不在意步智杰這個不敢承擔(dān)責(zé)任的渣男會怎么樣,直接就各自上樓了。
而隨著咒語停下來,一直在血水中磕頭的步智杰好像恍然醒悟,看著自己滿身滿臉的血,嚇得尖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看著我的眼中盡是害怕。
跟著又大叫了一聲,倉皇的朝外面跑去。
不過短短幾分鐘,大廳里就只剩我和舒心怡了。
“何家主,坐啊。”她依舊是那樣知性,朝我揮了揮手道:“我以為何家主會來得晚一點,不是才生下了手握日月,掌定乾坤的救世之主嗎?”
“蛇君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坐個月子的嗎?結(jié)果還是要出來操勞,所以說男人的話啊,都不可信。”舒心怡揮了揮手,居然在茶幾上點了香。
而大廳外面,有幾個女子,拎著灰桶,將灰灑在地上的血水中。
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被檀香味驅(qū)散了。
還有一個女子抱著插好的兩瓶花過來,放在舒心怡旁邊的小幾上。
這些人來去都很快,分三波,一波灑灰,一波掃了帶血的灰,一波拖了地,快速而利落。
前后處理完,也不過幾息間。
大廳里眨眼就又只剩我和舒心怡了,她伸手卷著花朵,朝我道:“聽說圣女梓晨最喜歡花,我卻感覺沒什么好的,花這種東西,太過脆弱了。開花其實也就是為了結(jié)果,開得越燦爛,就越容易被人折了,結(jié)不出果來,有什么用!”
梓晨是龍夫人的名字,我聽龍岐旭叫過幾次。
她嘴里雖說叫著“圣女”,可卻并沒有什么尊敬的意思。
明顯和龍夫人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好。
地底先天之民,可能內(nèi)部也有分歧。
我想了想,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她居然依舊和剛才一樣照料我,遞過那張?zhí)鹤咏o我,還給我倒了杯熱水。
遞給我道:“蛇君想得也真是天真,以為他想讓你坐月子,就能坐月子了?”
“他不知道,時機(jī)不等人。不趁著你們要休養(yǎng)搞事情,難道還等著你家那位手握日月的長大,你們夫妻和睦,一家?guī)卓诙既⒌臅r候再來嗎?”舒心怡臉上好像游動的四腳蛇一樣,閃過鱗片光。
朝我呵呵的低笑:“而且我們?yōu)榱朔稚⒛銈冞@些人的注意力,也花了不少心思。要為然何家主以為最近一團(tuán)的混亂,接連出事,就只是巧合?也不知道是何家主想得簡單,還是蛇君想得簡單。”
“你們想斷絕人類生機(jī)?”先天之民想做的事情,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
當(dāng)初阿乖還在我肚子里的時候,就有輿論造神,讓外面的人尊我為神,這樣方便阿乖吸食普通人腹中胎兒的生機(jī)。
后來我們借機(jī)分散造神,四處各種神跡起來,加上風(fēng)城墨修與那條本體蛇一戰(zhàn),才斷了輿論造神。
先天之民的目的,就是緩而圖之,讓普通人不再生育繁衍,自然而然的絕了生機(jī),斷了可能。
本以為輿論造神失敗后,她們和風(fēng)家結(jié)盟,會選擇強(qiáng)攻,哪知道又走上這種路子。
袁樂梅太過天真,以為這個霓裳門,就真的是姐妹互助。
看情況,并不是在巫術(shù)圈中念動咒語才開始的,而是很早就備下了,至少步智杰被迷心智是在巫術(shù)發(fā)動前。
我看著舒心怡,接過熱茶喝了一口:“怎么稱呼?”
“就叫舒心怡。”她眼神平和的看著我,輕聲道:“借了人家的皮,就得用人家的名。”
她眼神一動,眼角的鱗片又開始閃爍。
她明顯有感覺,卻只是伸手好像擦眼霜一樣慢慢的揉著眼角:“不好意思,沒了蛇棺,天禁太嚴(yán)重,我不如圣女一般能好好遮掩。”
“不過也沒關(guān)系,除了你們,普通人看著我,就是舒心怡的模樣,看不到這些鱗片的。”她指尖點了點,那些鱗片就不見了。
我抿著熱茶:“你們出來了多少?”
“你自己找啊。”舒心怡掰著手指,呵呵的笑:“我出來的時候比較晚,還在當(dāng)初蛇君被懲戒之后呢。不過霓裳門也不是我當(dāng)家,還有門主呢。估計也是我們的人,而且人家做得比我好。”
“哎,我也是沒本事。”舒心怡幽幽的嘆氣,抬眼看了看二樓:“你也看出來了吧?我下手的都是小女孩,年輕、幼稚,被感情一傷,就很想玉石俱焚,只想著報復(fù),其他的后果都不顧的。”
“不過也好,先毀了小年輕,那些成年人嗎,很多本身就不能生育。”舒心怡揉著眼角的手指,慢慢的拉到了太陽穴。
好像頭痛般的揉著:“外面比下面好太多了,可事情也太忙了,有點頭痛。不過我一下手,就是毀掉兩家的生育,好幾十人是上百人呢,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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