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陳驍,我陷入了這樣艱難的局面之中,我不是沒有怨過他,但這又是我自己的選擇,他當初是給了我拒絕的權利,只是我沒有。</br> 我想怨他為什么要給我這樣一個選擇的機會,但我明白我這是無理取鬧,如果不是我想要走捷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br> 我糾結過痛苦過,最終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br> 珊珊現在面臨的處境應該是和當初的我差不多的吧,只是她的比我要嚴重的多。</br> 我抱住了她,排泄她的后背說道:“沒關系,不要著急,你慢慢想慢慢來,原諒不原諒都沒關系的,那都是他應得的。”</br> 她抬起手抱住了我,說道:“好,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的。我和你說這些也不是想要你幫我,畢竟這種東西只有自己才能夠解決。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怨你,我真的理解你的,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阻攔。”</br> 她說著我的心就猛的一酸,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表達我的心情,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不斷喃喃的說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我……”</br> 她輕笑了一聲,也抱緊了我說道:“這沒有什么不能理解的,真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你不會害我不會委屈我,我只是自己有一些難受,過一陣子就好了。”</br> 她說的很認真,我聽的也很認真,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個理解我的朋友。</br> 那天以后,每次我們去醫院看安迪徐的時候珊珊也會跟著我們去,只不過臉色不太好就是了。</br> 她經常坐在病房一角的凳子上,一臉糾結的盯著安迪徐直到我們離開,表哥怎么拉也拉不走。</br> 能看出來安迪徐被她盯得很尷尬,但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是這樣的關系,安迪徐也知道珊珊為什么是這個樣子,所子他也不能說什么,只是兩人偶爾視線相對的時候,安迪徐會沖著珊珊尷尬一笑,而珊珊也會迅速的扭過頭去。</br> 沒有人為他們兩個說和,本來就不是多么密切的關系,而且這種關乎性命的事情除非自己想通,否則怎么說都沒有用。</br> 安迪徐身體剛剛好了一點就和我說想要幫我處理公司的事情,我一開始就只是給了他十分輕松的任務,后來慢慢的難度加重他處理的也是游刃有余。</br> 我慢慢的就放下心來了,等到安迪徐出了院,我的公司在他和表哥的幫助下已經有了蒸蒸日上的趨勢,我也慢慢的忙了起來,開始了和陳驍一樣的作息時間,甚至有的時候比他還要勞累。</br> 李曉蘇的頹勢已經顯露出來了,最近上映的幾部她參演的電影全都票房慘淡,維護她的粉絲們數量一天一天的減下去。那些本來定了她當主角的電影導演們也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換掉了她,她更不可能接到新的通告。</br> 反正現在這個時候,除了娛樂記者愿意那些攝像機跟在她后面拍她,她已經沒有了上熒幕的機會。明星做到這個程度,也就和廢了差不多了。</br> 有時候電視上放出來一點李曉蘇的消息,如果安迪徐就在旁邊,我們都會情不自禁的去看他。只是前兩次他還有一些反應,會看著李曉蘇的臉發呆,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到了后來,他聽到這個名字一點兒的反應都不會有了。</br>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還是不敢面對。</br>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過年了,陳驍的父母也不知道旅游到了哪個地方,但是據說很快就要回來了。</br> 他父母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在電話里把陳驍罵了一通之后,就說要和我們視頻見見我們的樣子。</br> 我和表哥還有珊珊全部出了鏡,陳驍的爸爸媽媽看著都很年輕,一臉的和善的笑瞇瞇的樣子,她媽媽更是笑的如同少女一樣甜,我情不自禁的就會想起陳驍爸爸給她種下的那一片向日葵花田。</br> 他們笑呵呵和我們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等他們回來了請我們吃飯好好的安慰安慰我們,一臉心疼的樣子,我和珊珊自然都開心的答應了下來,心里十分的喜歡這一對恩愛的夫妻。</br> 我爸媽也嚷嚷著要回來,說是要過年了總不能在外面過,我心里很難過,但是李曉蘇那里一直蠢蠢欲動的,再說因為珊珊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敢讓他們回來。只能讓他們再等一會,等過了年我會把他們給接回來的。</br> 爸媽一臉的擔心和憂愁,我只能不斷的安慰他們勸解他們,幸好他們都理解我,減輕了一點我心里的負擔。</br> 珊珊的父母都在鄰市,這里發生的事情是瞞都瞞不住的,也沒過多久他們就打電話來質問了最近的事情。珊珊和我一起向他們好好的解釋了,但是隱瞞住了珊珊被綁架的事情,我一直在道歉,伯父伯母只嘆了口氣,告訴我們要注意安全,就沒有再提讓珊珊回去的事情了。</br> 但是表哥會回家去過年,他回來這么久也就回家去看了看,現在不回去怎么說都過不去了。</br> 這個年大概就要在陳驍家里過了,反正我們都是離開了父母的人,在一起過個年也算得上是圓滿了。</br> 小年前頭我們就準備好了過年的東西,陳驍家門口的雪我們都沒有處理,我們都覺得有了雪過年的氣氛會更濃一些,反正這里路過的車和人都很少,也不會影響到交通。</br> 市中心的雪被清潔工們清掃的干干凈凈,只有樹葉子上面會有一點點的積雪,但是到處都是披紅掛綠張燈結彩的,節日氣氛倒比我們自己的家里要濃一些。</br> 因為外面實在是太冷了,等到年貨都準備好了,我們也就沒有再出門去,這個年就窩在陳驍家里過了。</br> 安迪徐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他家里的父母都不在了,往常過年都是和李曉蘇一起,今年連李曉蘇都和他分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