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br/>
    楊琨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輕輕點了點頭,道:“你需要的是好好養(yǎng)傷,然后做好你的事情,至于報仇的事情,我會安排。”
    “哥,雖然我很想報仇,但也不想這件事影響到你,尤其是影響到你的仕途?!甭牭綏铉脑?,林楓從憤怒中清醒了許多。
    “那倒不會,玉器永遠不會和瓷器正面相撞?!?br/>
    楊琨淡淡道,言語之中流露出了幾分譏諷,“呵……原本我還很好奇,八年后的他會是什么樣,卻沒有想到,他還是如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長進,粗魯而狂妄,什么事都靠拳頭來解決。”
    “如果不是秦家那個老不死的護著他,他算個屁!”林楓點頭附和,然后又有些好奇地問道:“哥,那你準備怎么做?”
    “其實,你的思路很對,就是有點著急了?!?br/>
    楊琨間接給出答復,“以他目前的狀況和處境,違法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事?!?br/>
    “嘿,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跟黑勢力有染,尤其是惹到了南青洪,而且這次還將南青洪的太子爺送到了警察手中,沈天祥那個老家伙勢必會跟他拼命!”
    林楓冷笑了起來,楊琨的到來,讓他的怒火消散了不少,思路也清晰了一些,認為報仇只是早晚的事情。
    “嗯,等我們掌握了他違法犯罪的證據,到時候就算是秦家那個老不死的也沒法保他?!?br/>
    楊琨點點頭,然后道:“好了,護士已經到門口了,讓她給你清理傷口吧。我去給金信安排一下,然后回家一趟,明早還要坐飛機趕回去?!?br/>
    “哥,謝謝你。”
    林楓聞言,有些感動,楊琨兩年前從燕京空降到西部某省鍍金,今天特地為了看他,坐飛機趕了回來。
    “你出事,我必然要回來,何況是牽扯到他?”
    楊琨拍了拍林楓的肩膀,眼中第一次涌現出濃烈的寒意和殺機,“就算沒有你這回事,我也會找他好好算一算當年的賬!”
    “他唯有死,才能謝罪!”
    林楓冷笑著點頭附和。
    楊琨不再廢話,起身離開了病房。
    隨后,一名年輕大一些的護士走了進來,先是對林楓說好話,然后才開始為林楓清理傷口。
    這一次,林楓沒有亂喊亂叫,也沒有發(fā)火。
    因為,當楊琨來看他之后,他的心情好轉了許多。
    更因為,就在剛才,楊家太子已經宣判了秦風死刑!
    盡管楊琨在進入病房之前已經與林楓的母親夏紅進行了交談和安撫,但走出病房后,又聊了兩分鐘才離去。
    當楊琨走出醫(yī)院大樓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帕薩特停在正門口。
    在豪車遍地的燕京城,這輛車開到街上未必會讓人看一眼,前提是沒有人懂車牌和擋風玻璃右下角處放置的幾個通行證。
    “小金,我提醒過你,不要張揚,你怎么不長記性?”楊琨鉆進掛有特殊牌照的帕薩特里,不輕不重地說道。
    下午,他接到金信的電話后,便直接乘機返回燕京,由金信接機。
    當時,金信要開那輛掛有外地牌照的勞斯萊斯幻影去,被楊琨拒絕,只好開了這輛帕薩特。
    剛才,楊琨下車前曾提醒金信在停車場等待,但金信還是將車開到了大樓門口,方便的楊琨上車。
    “會長,晚上不會有人注意這輛車的。”金信尷尬地笑了笑,林楓可以喊楊琨哥,他不敢,也沒資格。
    “現在這個形勢,低調點總是沒錯的,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睏铉碱^一挑,有些不悅。
    “是,會長!”
    眼看楊琨語氣不對勁,金信嚇得心頭發(fā)顫,臉色直接變了,甚至連握著方向的雙手也是微微顫抖。
    對金信而言,即便面對他那位當京官父親的怒火,他也不會如此緊張,但楊琨只要打個噴嚏,他就要吃藥!
    “從今天開始,你將收集秦風的動態(tài)當成重點工作來抓,定期向我匯報。如果遇到重大事件,第一時間向我匯報?!?br/>
    楊琨不再提及剛才的事情,而是話鋒一轉,用一種看似平靜,實則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其中,重點收集他跟黑~勢~力有關的信息,尤其是違法犯罪方面的信息,一定不能放過!”
    “請會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金信第一時間回應,像是在領軍令狀。
    楊琨不再廢話,靠在汽車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與此同時。
    南廣,二沙島。
    “啪——”
    一聲脆響,從沈天祥所住別墅的書房里傳出,他的手機被砸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從昨晚得知自己兒子沈笑被警方抓捕之后,沈天祥便一直坐在書房里。
    在過去二十四個小時里,他基本只做了兩件事情。
    抽煙,打電話。
    他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支煙,但知道自己打了十個電話。
    那十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是他從整個南青洪的人網中精挑細選的,目的只有一個:撈出沈笑。
    那十個人接完電話后,都表態(tài)說要盡十二分力,但直到剛才他接到最后一個回過來的電話在內,十個人給出的答案驚人的一致——無能為力!
    這……直接扼殺了他拯救沈笑的希望!
    既然無法營救沈笑,那迎接沈笑的將是死亡。
    而他將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笑啊笑,我不止一次提醒你,小心駛得萬年船,可你總是不聽,這次就算我也救不了你了!”
    砸掉手機之后,沈天祥癱在頂級紫檀木打造的木椅上,痛心疾首地說著,然后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唰!
    幾秒鐘后,他睜開了雙眼,原本無力乏困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一般,很快坐了起來。
    那是仇恨的力量!
    燈光下,他的臉上再無半點悲傷和絕望,有的只是冷冽的寒意。
    他像是一頭痛失虎崽子的山中虎王,準備亮出自己鋒利的牙齒,要將敵人撕成碎片!
    下一刻,他拿起書桌上的座機,撥打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
    “我是沈天祥,讓洪掌門接一下電話?!?br/>
    電話很快接通,沈天祥不等對方開口,便率先說道。
    “沈老哥,我等你這個電話很久了。”很快,聽筒中傳出了洪天霸的聲音。
    通常情況下,他都不會自己接電話,而是有專人負責接聽電話,然后向他匯報。
    但今天,他破例了,早早地便守在書房里,在等沈天祥的電話。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沈笑被捕一事。
    在他看來,無論沈笑最后是否能夠被救,沈天祥勢必會報復。
    “老弟,拜托了,謝謝!”
    沈天祥聞言,先是一怔,然后簡單明了地說道。
    “老哥,不用謝,他不光害死了你兒子,還打死了我兩個徒弟,羞辱了我們青洪!”
    洪天霸緩緩開口,言語之間充斥著瘋狂的殺意,“血債血償,半月之后,雷絕出關,前往華夏。屆時,我會前去督戰(zhàn),親眼看著他擰下那個小畜生的腦袋,給我們當酒壺,喝血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