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本想再說,可是停頓瞬間,還是乖乖的躺了回去,自家男人護著,這就是優越感!
以前她從來都是沖在第一個,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需要別人守護,可是現在,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邊殷離修剛出門就看到譽王府眾人在外面堵著,臉色頓時沉下來。
“什么時候,本王的院子也由得別人隨便闖了?看來譽王這些年戰功無數,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殷離修冰寒的目光朝眾人看過去,明明聲音之中聽不到任何慍怒,可是灌進眾人耳中,生生讓人打了個冷顫。
眾人面色一凜,抬頭看到陰厲修的瞬間,腿就軟了。
“玄王殿下!”
譽王上前一步到殷離修跟前,擰著眉頭一臉愁容:“臣有事相求,驚擾殿下歇息還望殿下恕罪。”
殷離修睨著眸子朝眾人看一眼,冷聲哼笑:“沒想到,譽王竟然還有事情求本王!”
譽王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抖了抖,不等他說話,后面譽王妃便等不及沖了過去:“殿下,求您準許醫仙凡白救救雅兒吧!”
譽王妃哭的眼睛通紅,半個時辰前女兒還是好好的,如今就成了死人,身為人母,她一時間無法忍受這樣的打擊。
此刻芷妃也在人群中,本來她還沒打算出來,可是見譽王妃這般,也不得不上前。
“聽說醫仙凡白在玄王這里,家妹如今身受重傷,還請玄王殿下援手。”
說著話,芷妃微微低頭,算是客氣一下。
以玄王和芷妃的身份,兩人不必向彼此行禮,可是如今芷妃有求于人,便自覺地放下了姿態。
“家妹?”
殷離修口中輕吐一聲,一抹冷笑浮上唇畔:“若是沒有記錯,同樣在獸斗場中的盛淺予好像也是你的家妹吧?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生死嗎?”
一句話說得譽王府眾人臉上神色僵住,抬頭看著殷離修那逼人的目光,突然心虛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能說什么?
到現在為止,出了一開始譽王妃要找盛淺予報仇,誰都沒有在意她如今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且,當時眾人也看到了殷離修將盛淺予帶走,他們不想找麻煩,便裝作沒想起來,只是如今聽說凡白來了,這才火急火燎的沖過來,畢竟,醫仙凡白可是從閻王手里搶人的神醫。
芷妃眼神閃爍,不過畢竟是在后宮生存的女人,心理素質自然強硬,很快就調整過來,強行帶出一抹笑。
“三妹妹也是譽王府的孩子,我們自然是在乎的,不過聽說有醫仙凡白在,想必定會安然無恙!”
“呵,芷妃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殷離修冷叱一聲,隨即轉向旁邊的譽王,陰騖的雙眸之間一如平常的冷漠幽深,讓人看不到底。
“盛淺予是鬼翼軍的監督使,本王自然要救她,但是盛心雅與本王何干?”
這就是拒絕了!
眾人臉色一僵,神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殿下,雅兒也是旬王妃,也算是皇家的人,請殿下看在親緣的份兒上,救她一命吧!”
說著話,譽王妃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雖說譽王妃為人心狠手辣,但是對幾個子女卻是用性命守護的,如今也不管什么身份,只要能救盛心雅一命,她可以用性命交換。
然而,即便這樣,殷離修依舊如剛才那般,他扭頭朝譽王妃看一眼,那抹嘲諷依舊掛在唇角。
“親緣……”
他低喃一聲,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若是沒有看錯,當時就是盛心雅將本王的監督使推下了獸斗場,當時她可想過親緣?更何況,盛心雅是怎么做上旬王妃的你們不清楚?用親緣來跟本王說話,你們還不配!”
他陰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嚇得眾人一哆嗦,后面的話愣是說不出來了。
當年盛心雅被乞丐糟蹋,還是殷離修帶了宮里的嬤嬤和太醫給她做了檢驗,雖然之后譽王府利用關系堵住了悠悠眾口,可其中什么情況殷離修是最清楚不過。
旬王被算計,譽王府眾人心知肚明,如今還拿著旬王妃的名頭來說事兒,可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一時間,譽王妃臉色僵住,怔愣的瞪大眼睛,眼淚還不停的往下流,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譽王也是一臉鐵青,惱羞之余,感覺此刻里子面子全都丟光了,此刻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覺得盛心雅死了也是好的。
芷妃在邊上看著父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忍不住眉心蹙起,咬咬牙,上前一步。
“以前是雅兒不懂事,可是不管怎么說,她如今就是旬王的王妃,還請玄王高抬貴手!”
“依照芷妃這話,若是本王不同意,那就是本王害了盛心雅!”殷離修雙眸之間散開一抹陰邪。
“本宮
不是這個意思!”
芷妃暗自攥住了拳頭,從入宮她還沒有被人這樣噎過。
她盡力將滿腔怒火強行壓下去,扯著嘴角的笑,轉了個話題:“不知三妹妹如今情況怎么樣,我們也很擔心,不知可否進去看看她?”
聽芷妃這樣一說,譽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對,還有盛淺予,若是讓她求求情,說不定就能請到凡白!
想到這里,譽王也跟著說道:“予兒畢竟是我譽王府之人,在殿下這里歇息難免遭人閑話,不如我們將她帶回。”
“現在譽王才記起她是你譽王府的人?”
殷離修滿眼嘲諷,迎著譽王的眼神看過去:“她是不是你譽王府的人本王一點都不關心,但是她如今是鬼翼軍的監督使,是本王的人!本王的閑話都敢嚼舌頭,若是譽王聽到了盡管帶過來,本王自會讓他說不了話!”
說著話,他的神色瞬間變得凌厲,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往人心口上割,聽得眾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譽王只覺得渾身發冷,抬頭看向殷離修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復雜。
他的話表面聽起來是一個意思,可細想又是一個意思。
盛淺予是他人,這其中可是有兩個意思。
她是鬼翼軍的監督使,是殷離修的人沒錯,可是細想這段時間殷離修幫盛淺予做的事,任誰都能看出一絲端倪,只是他們不說,便沒有人敢說破罷了。
這段時間譽王跟孤南翼在皇上面前多次提及盛淺予的婚事,殷離修這話算是警告了吧!
思緒快速子在腦子里轉悠,最終沉下了臉:“那就多謝玄王殿下了!”
說著話,譽王轉身就要走。
譽王妃看到譽王就這么走了,立刻就急了,上前一步到殷離修跟前,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角,卻不想還沒碰到就被星乙一把拽開。
“竟然敢對王爺動手,大膽!”
星乙如殷離修一般冷厲的目光,生生瞪得譽王妃身子僵住。
“玄王殿下,求您讓醫仙凡白救救我的雅兒啊!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了!”
譽王妃大哭,說著話就開始磕起頭來,腦袋撞地的聲音灌進耳中,好像撞在心口上,讓人聽得心中沉悶。
芷妃看得淚流滿面,也想跟著往下跪,可是剛剛彎曲雙腿就被身邊的嬤嬤拽住。
嬤嬤朝芷妃搖搖頭,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臉上神情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她不能為了譽王府而忘了身份。
心中衡量清楚,芷妃猶豫瞬間還是站起了身來。
“凡白已經走了,你們回去吧!盛淺予還沒有醒過來,本王不希望聽到有人吵了她休息。”
殷離修沉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轉身往回走,再也沒有理會身后譽王妃的哭喊。
譽王和芷妃在后面攥緊拳頭看著那一抹遠去的紫色,恨得牙根癢癢,可是如今殷離修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糾纏也沒有用。
從殷離修出去的時候,盛淺予就沒有睡著,她閉著眼睛休息,卻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
譽王府眾人的態度,她再清楚不過,只是如今聽著殷離修在外面堵著眾人,心情莫名的好。
被守護的感覺,她遲了二十多年才體會到,這種感覺,她很喜歡。
“怎么沒睡?可是吵到你了?”殷離修進來就看到盛淺予抱著被子坐在床邊。
盛淺予搖搖頭,側身將往里面挪了挪,將旁邊的位置給他讓出來。
“沒有,剛才睡了一會兒,現在不困,凡白的藥很厲害!”
說著話,殷離修坐在床邊,她便自然的倚在他懷里。
聽她夸凡白,殷離修臉上明顯閃過一抹不悅,不過她主動靠過來的瞬間,那一抹不悅瞬間就散了。
他坐在床邊將她摟住,低頭嗅著她發絲之間的芬芳,好像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在這了。
“你之前不是說不給我找麻煩嗎?可是你剛才的話,他們肯定會多想的!”
盛淺予側著臉躺在他的胸膛,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此刻并沒有任何緊張,就好像平常聊天一樣。
“因為,我感覺到孤南翼接近你,并不只是因為譽王的兵力!”殷離修的聲音沉了下來。
他知道這不是盛淺予能控制的,可是心里還有那么一點醋妒。
剛才在獸斗場他都注意到了,本來黑熊將那些彌羊殺死之后,應該繼續補充的,可是孤南翼卻讓人關了門。
而且,他這樣的人,在看到盛淺予倒下之后第一時間沖出來,本身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相信的舉動。
所有的異常匯總在一起,那就說明孤南翼跟自己一樣,對她動了心。
這讓殷離修感覺到緊張,即便他清楚盛淺予對他的感情,可是他還是不得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