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是你的人了!”
盛淺予心中偷笑,臉上卻依舊強撐著,說著話,下意思甩開他的手,可是甩了兩下沒有甩開,索性也就任由他拽著了。
殷離修的手上更加重了力道,看她掙扎,便直接雙手將她環(huán)住:“拿了我的玲瓏斬,還敢說不是我的人?”
他的臉上揚起一抹壞笑。
眾人只知道玲瓏斬是皇上給殷離修的一項殊榮,卻不知道,除了能調(diào)動三千禁衛(wèi)軍,這玲瓏斬原本也是皇上送給殷離修的一個信物,是殷離修和未來王妃的信物。
而且,三千禁衛(wèi)軍,也并非眾人所認知那般,是依靠玲瓏斬來調(diào)令,禁衛(wèi)軍是看人,而不是看牌子,就算有玲瓏斬,那三千禁衛(wèi)軍也只聽皇上和殷離修的命令。
盛淺予要了玲瓏斬,只是跟皇上透露一個信息,玄王妃這個位置,她要了!
眾人不知道這其中的一層,便下意識認為盛淺予狂妄自大,還有人當天就湊請彈劾盛淺予,卻不想,被皇上一頓怒斥轟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這樣,譽王回來之后才自己書房里生悶氣,卻不再找盛淺予爭論。
如今看著殷離修一臉得意的模樣,盛淺予撇撇嘴。
“我不過是看著那塊玉好看而已,你可不要得意,我手上也有皇上的圣旨,到底要嫁給誰,還得看我高興!”
“你果然是只小狐貍!”
殷離修環(huán)著她纖瘦的腰,低頭,看進她那清澈的眼睛里,片刻,說道:“你的圣旨,我已經(jīng)讓四喜送我那里了,除了我,你不能選擇任何人!”
“殷離修!你大爺?shù)模 ?br/>
盛淺予頓時就怒了,瞪著眼睛想要伸手推開他,然而,這副小身板在他面前,就是個蝦米,還沒動彈就被鉗制住了。
“我就說你給我安排那么多人,竟然是為了偷我的東西,你說,出了圣旨,還偷了我什么!”
她睜著不開,索性就瞪著他,氣得臉都漲紅了。
她的力量還很大,殷離修也不敢太過用力,只能嘆一聲,回答:“沒有了,出了你和那張圣旨,再也沒有了!”
“真的?沒有動我的錢?”
盛淺予一臉認真的問一句,隨后眼睛緊張的盯著殷離修的眼睛。
殷離修表情一僵,嘴角跟著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看起來這么緊張,原來這女人是在擔心她的錢?
“沒有,除了你,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他無奈嘆一口氣。
聽他說話的模樣,盛淺予這才嘆一口氣,還好,沒有動她的錢還好。
眼神流轉(zhuǎn)片刻,盛淺予似乎又想起什么,轉(zhuǎn)向殷離修的目光多了幾分嚴肅。
“姜氏的事情,盛允承已經(jīng)知道了,我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剛到手的二十萬兩銀子要了過來,狗急了要跳墻,接下來的事情,你那邊還是提前做好安排才是!”
說著話,盛淺予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只是捏在手里,并沒有喝。
聽著盛淺予的話,殷離修臉色微微變化:“死士的供養(yǎng)費用,二十萬兩并不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我派出去的人送來消息,盛允承的人最近跟錦王那邊走動比較頻繁,看來,兩人已經(jīng)暗中有了聯(lián)系。”
這倒是盛淺予沒有想到的,聽著殷離修的話,臉上多了幾分詫異。
醇王雖然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哪樱墒撬膊皇巧底樱⒃食羞@個時候明顯已經(jīng)沒有什么就利用價值了,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跟他聯(lián)合?
難不成,醇王已經(jīng)知道了盛允承豢養(yǎng)死士的事情?還是說,他原本也是奔著段紅依來的?
之前看姜尚書行刑的時候,醇王就跟孤南翼提靈越國那些殘兵的事情,難不成,他也盯上了那些兵力?
此刻盛淺予腦子里頓時生出許多疑問,她想不明白,遂低頭看向殷離修。
“譽王這段時間正被盛允承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再將軍中的事情交給他,醇王這個時候掛上盛允承,為了什么?”
盛淺予擰著眉頭,手中拿著茶杯,卻一口都沒有喝。
殷離修也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凝神片刻,開口:“譽王是沒有打算將兵權(quán)交給盛允承,可是這個時候若是譽王死了,譽王府便會順理成章的由盛允承世襲,到時候,譽王手中的兵權(quán)便會移交到盛允承手里。”
“你的意思是說,盛允承要對譽王動手?”
盛淺予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殷離修點點頭又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是下個月,會有牧場狩獵,今年的狩獵,一定不會平靜!”
狩獵……
這兩個字在盛淺予腦子里閃
過,根據(jù)原主的記憶,皇家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皇家狩獵,就在之前寶靈臺那一片獵場。
相比之前給孤南翼接風,這一場狩獵的規(guī)模要大得多,而且,是比賽的形式,還有獎勵的知道,這種場合,如譽王這般武將,自然要參加的,這個時候,的確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你已經(jīng)有所部署了?”
盛淺予歪著頭看向殷離修。
這個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最多也只是皺皺眉頭,但是每一次,他都已經(jīng)是部署好了,并不需要擔心。
“具體部署還沒有做好準備,得看醇王那邊的部署,我們才好做應(yīng)對,而且,今年更加復(fù)雜的是,錦西國的使臣也在,到時候的情況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麻煩。”
殷離修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提及錦西國,盛淺予腦子里迅速閃過郁菲雪那囂張跋扈的臉,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聽說你每年都會獵一只雪狐,幾年我的夾襖提前訂了!”
盛淺予抿一口茶,瞇著眼睛看向殷離修。
“好!”
殷離修應(yīng)一聲,隨后又加一句:“你還想要什么,我一并給你獵回來!”
這個態(tài)度,讓盛淺予格外滿意,她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想了想,又說:“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要求了,但是,我家的東西,不許隨便送給別人,特別是那些對你有什么心思的女人!”
“到時候我將獵到的東西直接交給四喜保管,直接給你送到縣主府!”殷離修一臉寵溺的應(yīng)著。
盛淺予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中杯子放在桌上,上前一步,踮起腳,柔軟的唇畔貼上了他的。
純馨院。
慕婉純回到純馨院,院子外面就多了兩個嬤嬤守著,外面的人讓進,里面的人也不讓出來,整個院子都被禁足了。
“賤人!她為什么不死!”
慕婉純回去,將房間里的東西砸了個七七八八,最后沒有可以摔的東西,也沒有了力氣之后才停了下來,此刻房間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丫鬟們不敢進來,一個個站在外面滿臉緊張,只有白云聽到里面沒有聲音之后,才緊忙過去。
“世子妃,您可別再亂說了,這要是讓世子聽到,肯定會生你的氣的!”
白云緊忙勸著,此刻她也是一臉緊張的模樣。
“生氣?呵呵,我才不管他生氣不生氣,那是他的親娘,不管她對我做了什么,他還是那樣護著她,真是為她花十萬兩!我呢?我算什么!為了給他生孩子,我還要拿自己的假裝去換,可是到最后,都毀了,毀了!為什么!”
說著話,心口那團火焰又開始竄了上來,她猛然間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往外扔出去,隨便落在地上摔的稀碎,也在扔出去的瞬間,劃傷了她的手!
“哎呀,世子妃,你的手破了!”
白云一聲驚呼,趕緊去拿金瘡藥給她包扎,可是卻被慕婉純一把推開。
“走開,我不要,我不要包扎!你管我做什么,讓我死了算了!”
慕婉純的頭發(fā)整個碰頭垢面,臉上淚水將妝容澆花,特別是這晚上,珠光之下,看起來跟鬼似的。
白云沒有辦法靠近慕婉純,可是眼看著她手心上不斷的涌出血來,嚇的眼眶都紅了,來不及多想,趕緊轉(zhuǎn)身往外走。
此刻整個純馨院都是被禁足的,白云出不去,只能讓看守的嬤嬤去給盛允承傳話,然而,盛允承沒有來,只有嬤嬤帶著一個府醫(yī)過來。
世子這是真的不理世子妃了嗎?
白云心中一陣慌亂,可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領(lǐng)著府醫(yī)往里走。
這些消息,還是清晨玲瓏接水的時候才知道的。
盛淺予一邊讓端月給梳頭,一邊聽著玲瓏的八卦,臉上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慕婉純以前被盛允承寵著,卻忘記了他是個孝子,她對姜氏出手,勢必是將他從身邊推了出去。
“小姐,聽說,晚上世子還去了薔薇園,不過,好像也沒有在薔薇園歇著,很快就回去了!”
玲瓏依舊在念念叨叨。
這一點,盛淺予倒是不奇怪,畢竟,他如今這個境地,還是需要哄好薔薇園那位的。
不過,段紅依沒有留他,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想明白了。
盛淺予聽著玲瓏的話,腦子里快速運轉(zhuǎn),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穿成了一串。
這邊剛收拾好準備去荒原,此刻外面守院子的丫鬟急匆匆進來。
“小姐,圣,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