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和殷離修很快到了南疆王府。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南疆王也不知道有關(guān)朱雀令的消息,當年老王爺?shù)拇_是將朱雀令給了展心婷,可是當時南疆王并沒有在場。
“朱雀令一直都是我南疆王府保管,但是,這令并非普通意義上的令牌,它可能是令牌,也可能是一個特殊的武器,甚至,還可以是一個虛無的東西,看來,時機還沒有到。”
南疆王意味深長的說一句,伸出手在盛淺予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用著急,該出現(xiàn)的時候,它自然會出現(xiàn)。”
“嗯……”
盛淺予只能應一聲,但是心中的疑惑并沒有解開。
該出現(xiàn)的時候,這應該是什么時候?如今朝中暗流涌動,單憑黑翼還不能獨當一面。
然而,多想也沒有用,如今依舊毫無頭緒,索性也就不多想了。
三日之后,南疆王領(lǐng)兵出發(fā),殷離修盛淺予眾人在常勝門送走大軍,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莫名的惆悵感覺。
“不用緊張,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殷離修安慰她。
盛淺予給他一個寬慰的笑容,心中卻忍不住嘆一口起,跟南羅國交鋒,沒有三個月是回不來的,這可不是很快的概念。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京城之中逐漸恢復了平靜,就連譽王府中,也都安靜下來。
煙妃如今還在調(diào)理之中,太妃不舍得讓她操勞,便將譽王府中的大小事務又接了過來。
至于慕婉純,太妃倒是讓她在身邊跟著學,不過并沒有放權(quán)給她管理。
經(jīng)過了盛心悅的事情,太妃對譽王府的中饋,更加謹慎了。
盛淺予的生活也再次回歸了平靜,不過,經(jīng)過了豐慶節(jié)的事情,她開始跟卓炎卓厲學習武,雖然如卓厲所屬,她現(xiàn)在的功夫依舊是三腳貓的水平,可是相比之前,卻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除了練功,研究祁州的兵器,有空的時候,盛淺予去荒院的次數(shù)也多了。
秋季多雨,從南疆王府離開之后,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這日終于放了晴,盛淺予一大清早便去了荒院。
豐慶節(jié)上黑翼的表現(xiàn)得到了皇上的肯定,但是他們現(xiàn)在缺少的是實戰(zhàn),荒院后面有一個樹林,這段時間,盛淺予便給黑翼制定了實戰(zhàn)演練。
開始的實戰(zhàn)演練,會有一些成想不到的麻煩,看著每個組的表現(xiàn),盛淺予跟林昭研究之后,根據(jù)各組的特點進行調(diào)整,等是解決的差不多,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
幾個人都是騎馬過來的,從荒院出發(fā),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城門口,然而,如今夕陽還沒有落山,城門竟然關(guān)了!
和盛淺予一起被關(guān)在外面的,還有很多村民,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經(jīng)常進出京城做買賣的人,倒像是從遠處過來的,他們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一個個好像餓了很長時間似的,饑腸轆轆的感覺。
“襲久,去問問為什么現(xiàn)在關(guān)了城門!”
盛淺予吩咐一聲。
襲久策馬上前,自報家門之后,城守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原來,這些百姓都是京城附近村莊的村民,如今連天的大雨,水位上升,京城周邊的地勢比較低洼,很多莊家都被淹了,百姓沒有吃住,只能一路乞討到了京城。
前兩日過來的災民,京城斯這邊都放了進來進行安置,可是眼看著人越來越多,京城斯也沒有那么多的地方,而且,災區(qū)過來的百姓,都有可能會帶來瘟疫,這種情況下,只能將災民擋在外面了。
聽著城守的話,盛淺予的臉色也跟著沉了幾分,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穿透又清厲的聲音。
“高良,誰給你的權(quán)利這個時候關(guān)城門!”
隨著聲音擦過耳邊,眾人猛然間轉(zhuǎn)身,便看到一抹鮮艷的紅,那紅色在夕陽之下更添了幾分妖嬈的感覺。
孤南翼?他怎么會在這里?
盛淺予正想著,卻見城守急匆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城墻上面。
“侯爺息怒,侯爺息怒!”
看到孤南翼的瞬間,城守明顯多了幾分緊張,說話的時候,頭都不敢抬。
“這是怎么回事?”孤南翼瞇著眼睛,慵懶的問出一句話。
城守不敢怠慢,緊忙又將剛才的話跟他說了一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可見是對他又多害怕。
不光是城守,就連周邊百姓知道他是赤云侯的時候,也不敢繼續(xù)往前擠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驚恐。
明明是來京城逃命的,可是此刻竟然喲上總送命的感覺。
“行了,起來吧!”
孤南翼不輕不重的回一句,此刻目光轉(zhuǎn)向了盛淺予。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
里遇見你,說來也是奇怪,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會有麻煩的事情?”
孤南翼的聲音帶著幾分輕挑,話里話外都是無比的且嫌棄。
盛淺予扯了扯嘴角,抬起頭迎著孤南翼的目光看去,沒好氣回答一句:“我也是很奇怪呢,為什么每次見到侯爺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大概侯爺有毒吧!”
眾人聽著盛淺予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更加緊張了。
據(jù)說這赤云侯性格乖張,脾氣古怪,誰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說話,雖然看出盛淺予是名門高官家的小姐,可是敢當中說赤云侯有毒,她的膽子可真是大!
然而,更加讓眾人驚詫的是,赤云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笑了。
不得不承認,孤南翼長得的確好看,他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可是這一笑,卻如同黃泉路上綻開了彼岸花,明明那么危險,卻又添了一絲魅惑。
“盛淺予,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孤南翼看著盛淺予,雖然這話聽起來讓人緊張,可是那張臉上并沒有不悅的神情。
“侯爺過獎了!”
盛淺予依舊勾起唇角,不咸不淡的回一句,不等赤云侯開口,她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又問:“既然在這里遇到了侯爺,侯爺應該不會不管這些百姓吧?”
眼看著遠處的烏云又要壓過來,這些百姓無處躲雨,這要是淋一晚上雨,過段時間城門口便會堆滿了橫尸。
孤南翼朝盛淺予睨一眼,唇畔勾起一抹邪魅:“本侯的指責是帶兵打仗,這些是別人的事情,跟本侯沒有關(guān)系。”
說到這里,孤南翼抬頭朝城守看去,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開門!”
“是!”
城守不敢怠慢,趕緊打開城門。
原本在城門口聚集的百姓,瞬間閃開,一個都不敢往前擠。
“真是個蠢女人!”
玩味一般甩下一句話,孤南翼猛地一把抓緊了韁繩,朝著城內(nèi)走進去。
看著他一身瀟灑的離開,盛淺予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可是看著周邊的老人和孩子的模樣,她實在不忍心就這么走了。
她是現(xiàn)代人,并非視人命如草芥的老古董們。
“卓炎卓厲,帶著我的令牌,去鬼翼軍的營帳中借苫布過來!”
說著話,盛淺予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卓炎。
有了苫布,至少能給眾人支起一個架子避雨,如今的連夜雨,可是一下一晚上的。
“是!”
卓炎卓厲帶著令牌飛快的離開。
盛淺予轉(zhuǎn)身看著百姓們,她的個子不夠高,便重新上了馬,朝百姓們喊道:“如今情況特殊,大家跟我去前面的空地,堅持以一晚,問題總會解決的。”
就此刻守在門口的百姓來說,怎么也有兩百人,烏央烏央的一片。
剛才眾人聽到盛淺予讓人去軍營中拿苫布,便猜出她肯定是有身份地位比較高的人,更何況,她剛才那樣跟赤云侯說話,赤云侯都沒有治她的罪,對于她的話,眾人自然是聽的。
一時間,眾人便看盛淺予往旁邊挪了幾百米,到了一個地是比較高的平地。
“這位小姐,你真的能管我們……”
這時候,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走到盛淺予跟前。
看她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畢竟,京城斯都沒有辦法,赤云侯都不管,她真的有那個本事能管大家?
老人似乎也問出了眾人的心聲,眾人雖然聽從盛淺予的話,可是懸著的那顆心還在吊著。
“大家放心,皇上是愛民的好皇帝,一定不會不管大家。而我,至少今晚讓大家平安渡過雨夜。”
盛淺予用自己最大的聲音朝眾人喊一句。
這喊聲,穿過城墻,落在剛進去的孤南翼耳朵里。
他猛地攔住韁繩,停頓片刻,轉(zhuǎn)身對長生吩咐一句:“去,調(diào)出兩支小隊出來,另外,從糧庫取米給外面的百姓熬粥。”
“是!”
長生應一聲,策馬沖了進去。
孤南翼扭頭看著身后的城門,嘆一口氣,還是轉(zhuǎn)身回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眾人猛然間轉(zhuǎn)過身,便看到那一身鮮艷的紅色沖了出來,直接到了盛淺予跟前。
“侯爺不是不管嗎?怎么又回來了?”
說著話,盛淺予將手中的一塊冰遞給了旁邊的孩子。
“怎么,許你明陽縣主為百姓出力,就不準本侯替皇上分憂?”
說著話,孤南翼一個漂亮的翻身,落在了盛淺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