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你們知道水玉?”
云舞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緊張。
她知道殷離修的身份,如今他手里有水玉的東西,那就是說……
“云舞姑娘是夜狼的二當(dāng)家,也是水玉的親姐姐,難道不知道,你們南羅太子墨凌風(fēng)將水玉派去我冥蒼皇宮做奸細(xì)嗎?”
殷離修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可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好像利劍一樣往云舞胸口上插。
“你說什么!”
云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眾人。
夜狼,說起來是江野和云舞兄妹二人建立起來的,至于水玉,她雖然是兩人的親妹妹,卻在哥哥姐姐的保護(hù)之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對于夜狼的事情也從來不管。
直到水玉“碰巧”遇到了墨凌風(fēng),她便一心追隨在墨凌風(fēng)身邊,后來墨凌風(fēng)跟夜狼之間有合作,她自告奮勇也要為夜狼出一份力,跟隨在大哥身邊幫助墨凌風(fēng)做事。
云舞本來不同意水玉跟墨凌風(fēng)有過多接觸,可是女大不中留,加上大哥也支持,她也沒有辦法,最后兩姐妹還吵了一架,說起來,這兩姐妹半年都沒有見了。
水玉的臥底任務(wù)是江野給的,云舞到現(xiàn)在這個不聽話的妹妹去了哪里。
她眼中的緊張無從隱藏,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意識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水玉,在哪里?到底發(fā)什么了什么事情?”云舞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顫抖。
“她死了!”
殷離修淡淡回答,看著云舞的表情變化。
“你說什么!”
云舞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是不相信,可是眼睛里卻抑制不住冒出了淚水:“不,不可能,她好好的怎么會死!不可能的!”
“墨凌風(fēng)派她到我冥蒼國的皇宮做臥底,被發(fā)現(xiàn),這佛手就是從她身上繳獲的。”
說著話,他朝盛淺予伸手。
盛淺予怔愣瞬間,緊忙將口袋里的三彩佛手遞到殷離修手上。
“水玉!”
云舞突然間驚呼一聲,伸手過來拿那佛手,只是還沒有碰到,就見殷離修一個轉(zhuǎn)身躲了過去。
“都說了,這東西是繳獲的,自然不能輕易的給你!”
說著話,殷離修轉(zhuǎn)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深冷的目光看向云舞:“我們這次來,除了告訴你這個消息,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你們的事情,我不在乎!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是誰殺了水玉!”
云舞眼眶泛起一層燒紅,說著話,她攥起拳頭,碰的一下砸在了桌上。
“接下來,本王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殷離修說著話,將佛手還給盛淺予,似乎感覺到他離云舞有些緊,伸手將她拉到身邊,這才開口。
“你夜狼跟我冥蒼國原本只有糧草上的過節(jié),你們雖然讓人聞風(fēng)喪膽,卻也不會自不量力到跟一個國家作對,將人派到皇宮,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你們這兩位當(dāng)家最親的人,夜狼殺手眾多,水玉有幾斤幾兩,你和江野應(yīng)該清楚的很,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是,為什么一定要派水玉呢?”
說著話,殷離修伸手端過旁邊的杯盞,淺淺抿一口。
云舞看向殷離修,原本就冷肅的神情,更添了幾分陰沉,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便聽旁邊的孤南翼接著說。
“聽說,墨凌風(fēng)給你們夜狼的承諾是封侯拜相,江野有了歸順的心,可他也知道,你們夜狼的出身,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你們的猶豫,墨凌風(fēng)也知道,所以,他便用水玉來控制江野!”
說到這里,孤南翼停了一下,將云舞臉上的神情收進(jìn)眼底,又接著說:“也難怪了,你妹妹失蹤半年之久,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去向,想必,這一趟是她聽了墨凌風(fēng)的話自己去的。”
云舞的表情隨著孤南翼的話變得更黑了,她眼底一片燒紅,似乎咬著后槽牙,兩腮的骨頭都清晰可見。
盛淺予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完美銜接,臉上的表情跟著變化,怎么越來越覺得他們來能個才是絕配,而自己卻是多余的呢?
“你們跟我說這些話,到底想說什么?你說水玉死了,是你們冥蒼國的人殺的!”
說著話,云舞抬起手來,此刻,手指縫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枚銀針,那銀針的尖端部位閃著黑色的光芒,很明顯,是有毒。
就在云舞動作的瞬間,殷離修突然站起身來將盛淺予拉到身后,而孤南翼也快速到跟前,兩人并排著,將盛淺予擋在了身后
。
從后面看著兩人的背,盛淺予防備的同時,眼神之中也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是殷離修出現(xiàn)將她護(hù)在身后,相互喜歡的人,這種感覺自然是不用說。
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面前又多了一個孤南翼的身影?
想想以前,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插死了那頭狼救了自己,之后她對他可是避之不及的,然而,不光是這一次,就連之前水玉那幫人行刺的時候,也是他出現(xiàn)救了自己。
不知不覺中,她對孤南翼這個人沒有之前那么討厭了,漸漸的,竟然有種朋友那樣的感覺?
朋友?怎么會!
盛淺予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好像不相信自己此刻閃過的想法,畢竟這個人也有很多次卡著自己的喉嚨差一點(diǎn)要了自己的命!
然而,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孤南翼的聲音。
“呵呵,就算是我冥蒼國的人殺的,難道不是合情合理嗎?她殺了我們的皇妃,又伺機(jī)跟皇上動手,難道我們還能留她活命?若是我們在你身邊安插一個這樣的人,你們的手段應(yīng)該更殘酷吧!”
孤南翼迎著云舞手上的銀針冷聲一聲。
云舞一時間被堵了嘴,除了瞪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若是想要我冥蒼國視為仇敵,估計(jì)這輩子你也沒有那個本事報(bào)仇了,不過,本王倒是想提醒你一句,讓水玉做臥底的,是墨凌風(fēng)!”
不等云舞開口,殷離修便完美的接上了孤南翼的話,停頓瞬間看云舞似乎將他們的話聽進(jìn)去了,緊接著再添一把柴。
“如今兩國開戰(zhàn),就是為了那件事,你負(fù)責(zé)夜狼的財(cái)務(wù)和軍需攻供給,應(yīng)該知道,我冥蒼國出戰(zhàn)的是南疆王,你覺得墨凌風(fēng)有幾分勝算?一旦墨凌風(fēng)陷入困境,他首先推出來的便是你夜狼,到時候停戰(zhàn)簽訂條約,你夜狼就會腹背受敵!成為兩個國家的敵人,你們還能存活多久!”
殷離修的聲音不大,可是每一句都好像帶著尖利的刀子,直戳云舞的胸口。
眼看著云舞的臉色由通紅變成了慘白,殷離修和孤南翼交換一個眼神。
盛淺予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一臉狡黠的模樣,嘴角不受控制的顫了顫,越來越覺得這兩人才是真愛!
然而,她又不得不佩服兩人的談判能力,三言兩語之間邊擊潰了云舞的心里防備,看她現(xiàn)在的表情,就知道,她差不多已經(jīng)被洗腦成功了。
此刻云舞死死地咬住嘴唇,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化,片刻,抬起頭來,看向殷離修和孤南翼。
“所以,你們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xiǎn)來我南羅國的地盤,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么?”云舞眼中帶著絲絲防備。
“很簡單,勸說你停止對墨凌風(fēng)的軍需供應(yīng)。”殷離修說得直截了當(dāng)。
“呵!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更何況,你們是冥蒼國,而我們是南羅,你要勸說我對自己的國家不利,幫助你們?”云舞忍不住冷笑出聲。
“國家?”
殷離修看著云舞,挑了挑唇角,臉上的嘲諷之意沒有絲毫掩飾:“你們夜狼的心里,還有國家?著話,你自己都覺得可笑吧!”
“你!”
云舞被噎一句,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在夜狼眼里,的確沒有什么“國家”的概念,只要有人給的錢夠多,讓他們?nèi)ゴ虤⒛狭_國皇帝都是可以的。
“你們的規(guī)矩,不如我們談?wù)剹l件!”
殷離修沒有理會云舞臉上的陰霾,見云舞手中的暗器收回去,再次坐回了剛才的椅子上。
“墨凌風(fēng)的意圖,即便我們剛才不說,你心中也會有思量,如今你們撤了對墨凌風(fēng)的軍需攻擊,本王可以對你承諾,冥蒼軍隊(duì),絕對不會對你們趕緊殺絕,到時候,南羅國戰(zhàn)敗,恐怕沒有多余的額時間顧及你們夜狼。”
說道這里,殷離修的目光再次落在云舞身上,不等她說話,又加了一句:“哦,對了,若是墨凌風(fēng)戰(zhàn)敗,他也不會提及你們夜狼,畢竟,若是南羅皇帝知道他跟夜狼勾結(jié),那便是罪加一等!如此說來,到最后便是夜狼跟墨凌風(fēng)之間的恩怨,不正好讓你們報(bào)仇?”
“呵!玄王倒是打的好算盤,左右你們冥蒼國白撿一個便宜仗,只是口舌之力就將墨凌風(fēng)堵到了死胡同,可是我怎么聽起來很不爽呢?”
云舞轉(zhuǎn)身,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凌厲。
“那不如,本王跟你做一個叫喚!”
殷離修瞇了瞇眼睛,看向云舞,性感的唇畔之見,幽幽吐出幾個字:“比如,水玉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