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盛淺予垂目看著趙嬤嬤。
趙嬤嬤和劉嬤嬤腦袋上的布袋還沒有摘到,也不知道面前都有誰,但有一點(diǎn)確定的是,此刻她們又回到了譽(yù)王,譽(yù)王和太妃就在這里。
“我,我什么都沒做,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趙嬤嬤突然間又不認(rèn)了!
“裝著藥的紙包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就算你現(xiàn)在不認(rèn),明日凡白過來,這藥包里的東西也就一清二楚了,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盛淺予冷喝一聲。
“不,不是我的,那東西不是我的!”
趙嬤嬤緊忙否認(rèn),說話的功夫,往前跪爬了一段,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跟前是太妃和譽(yù)王,緊忙磕起頭來。
“真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是郡主!是明陽郡主將東西塞到我衣服里的!”趙嬤嬤反咬一口。
那位跟她說過,這位明陽郡主在譽(yù)王府并不討喜,就算她死盯著,她只要找對了時機(jī)攀咬,太妃和譽(yù)王的注意力也會被盛淺予轉(zhuǎn)移。
畢竟,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太妃和譽(yù)王太知道盛淺予的聰明和能力了。
果然,聽到趙嬤嬤這樣說,太妃和譽(yù)王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兩人同時轉(zhuǎn)向盛淺予,明顯帶著懷疑。
之前也是趙嬤嬤出來報信,盛淺予為了攔住趙嬤嬤跟譽(yù)王動了手,聽說在產(chǎn)房還打了趙嬤嬤,若是盛淺予依舊心頭怒氣難消,為難趙嬤嬤,那也是說得過去的,更何況,人還是她帶來的,兩人都蒙著頭,她做了什么,沒有人知道。
“予兒,那藥包究竟是怎么回事?”譽(yù)王冷聲問道。
聽著譽(yù)王這一聲問,盛淺予忍不住心中一陣?yán)湫?,果然是這個情況啊!
她在譽(yù)王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只要有什么矛頭指向自己,他們在第一時間的判斷,會莫名相信別人的說法,正是因?yàn)橐庾R到這一點(diǎn),盛淺予才沒有繼續(xù)在外面的小院審問,而是將兩人帶到了譽(yù)王和太妃身邊,讓他們親眼看看。
“呵,果然是接生婆里的趙巧嘴,都到了這個時候,趙嬤嬤還是鎮(zhèn)定自若,能言善辯!”
盛淺予冷笑一聲,轉(zhuǎn)身看向太妃和譽(yù)王:“藥包里的粉末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本來就是趙嬤嬤身上的東西,看她這般緊張,少不了是害人的臟東西!”
“難不成,就是這東西害得王妃難產(chǎn)?”太妃瞪大了眼睛。
盛淺予沒有理會太妃,而是轉(zhuǎn)身看向趙嬤嬤,開口:“既然趙嬤嬤覺得是我栽贓,那不如查看一下她的指甲,粉末這種東西,只要用手碰了,指甲上總會有殘留!”
太妃和譽(yù)王交換一個眼神,隨后,轉(zhuǎn)向旁邊的丫鬟:“去看看!”
“太妃,太妃您救救我啊,我什么都沒有做啊,您救救我的命?。 ?br/>
趙嬤嬤又開始扯著嗓子嚎叫起來,說話的功夫,她的手用力在地上摳,瞬間的功夫,指甲縫里已經(jīng)全都是泥污了。
“太妃,趙嬤嬤的手指縫很臟,看不出來!”丫鬟轉(zhuǎn)身回稟一句。
“哼,還真是有手段呢!就算是這樣,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盛淺予眼神之中多了意思陰狠。
話音落地,她抬起一腳踩在了趙嬤嬤的肩膀上,嚇得趙嬤嬤瞬間停住了嚎叫,只是,她沒有跟趙嬤嬤說話,而是轉(zhuǎn)向了旁邊的劉嬤嬤。
“劉嬤嬤,你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那你倒是說說,趙嬤嬤為什么給你銀子!”盛淺予的聲音帶著一股壓力。
劉嬤嬤到底是不如趙嬤嬤經(jīng)事兒,剛才趙嬤嬤身上的紙包被搜出來的時候,她就繃不住了,也清楚,這個時候,她必須保自己。
“太妃,王爺,我真的是冤枉的!”
劉嬤嬤上前,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就照著地上磕了個頭:“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只是拿了趙嬤嬤的銀子,在她動手的時候,幫她攔住另外幾位嬤嬤,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br/>
“動什么手!”
太妃臉色一凜,握著拐杖的手更加了幾分力道。
“我,我也不知道,趙嬤嬤只說讓看她眼色行事,我離得遠(yuǎn),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就只是幫她擋住了另外幾位嬤嬤的視線,給趙嬤嬤打馬虎眼??!”
劉嬤嬤還是哆嗦不已,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看起來是被盛淺予剛才嚇到了。
太妃和譽(yù)王交換一個眼神,兩人臉色沉下來,只是正在他們要開口的時候,卻聽盛淺予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說你只是幫趙嬤嬤擋住別人的注意力,你擋了幾次,在什么時候?”她問。
接生的步驟她不知道,劉嬤嬤是明白的。
“是……”
劉嬤嬤猶豫了一下,開口:“剛著手接生的時候又一次,還有王妃昏迷之前也有一次!”
當(dāng)是劉嬤嬤還朝趙嬤嬤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她還以為趙嬤嬤是想占頭功,讓主家多給銀子呢。
著手接生和煙妃昏迷之前……這兩個時機(jī)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盛淺予想不明白,抬起頭看向太妃,只是太妃也不明白的擰起了眉頭。
“太妃!”
這時候,花媽媽從旁邊走出來,目光朝盛淺予的方向掃過一眼,又轉(zhuǎn)向太妃。
“給嬤嬤們打賞的時候,奴婢特意問了幾位接生嬤嬤當(dāng)時王妃的情況,金嬤嬤提及,當(dāng)時準(zhǔn)備接生的時候,已經(jīng)確認(rèn)過,孩子的位置并沒有那么偏,臍帶也沒有在脖子上,可是就在一炷香之后,竟然出現(xiàn)了臍帶勒住脖子的情況。”
金嬤嬤是譽(yù)王府一直請的接生嬤嬤,雖然沒有給皇宮里娘娘們接生,可是經(jīng)驗(yàn)豐富,譽(yù)王府這些小輩幾乎都是金嬤嬤的手接出來的,從來沒有任何異常,金嬤嬤的話,太妃最信任。
加上剛才劉嬤嬤和現(xiàn)在花媽媽的話,太妃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間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煙妃難產(chǎn),是因?yàn)槟?!?br/>
說著話,太妃猛然間站起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戳!
“不,不是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沒做??!”
趙嬤嬤一個哆嗦,明明已經(jīng)很緊張了,可就是死咬著牙,就是不承認(rèn)。
“沒想到,趙嬤嬤倒是個嘴能把住門兒的,襲久,將我準(zhǔn)備的東西拿出來!”
盛淺予開口的同時伸出手來。
襲久緊忙上前,將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放在了盛淺予受傷。
“吱吱吱……”
那東西突然間發(fā)出了聲音,是老鼠!
一只比普通的大老鼠還要大一倍的灰色老鼠,胡須,眼睛,齜著牙,怎么看都是活的!
“予兒!你這是做什么!”
這么大的老鼠,突然間又發(fā)出聲音來,別說是趙嬤嬤,就連旁邊太妃眾人也嚇得白了臉。
“啊——不要過來!不要??!”
趙嬤嬤驚吼一聲,一邊喊叫一邊往后躲,全身都哆嗦成一個了!
“我的灰鼠已經(jīng)有三天沒吃東西了,此刻聞到趙嬤嬤身上的味道,似乎更興奮了呢!”
盛淺予說著話,一步一步朝趙嬤嬤逼近。
知道趙嬤嬤害怕老鼠,她在回來的時候特意讓襲久從鎏湘院拿的。
其實(shí),這也不是真的老鼠,不過是之前用來訓(xùn)練狗狗的工具罷了,只是做得很逼真,看起來是真的。
“不要!你別過來!走開!”
趙嬤嬤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一邊喊叫,一邊拼命掙扎,她的雙手已經(jīng)被捆上了,如今只能用力的蹬著腿。
“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你若是不說,我就讓這灰鼠活吃了你!”
盛淺予一步到趙嬤嬤跟前蹲下身來,手中的大灰鼠拿在她眼前晃了晃。
趙嬤嬤腦袋蒙著布袋,看不真切,但是湊近眼前還是能看得出是個巨大的老鼠,那大白牙,一口就能咬下一大塊肉,一時間,趙嬤嬤全身都顫抖不已,甚至,她癱坐的地方,很快出現(xiàn)了一片濕漬!
之前給兩人罩上布袋可不是為了不讓他們認(rèn)出自己是誰,目的在這里。
人被蒙住眼睛的時候,本來就會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而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接觸原本就害怕的東西,那種恐懼就會瞬間增加數(shù)倍!
譽(yù)王和太妃除了剛才一瞬間的驚慌,很快平靜下來,看著盛淺予一步一步將趙嬤嬤逼到瀕臨崩潰,兩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
“你說不說!”
盛淺予冷喝一聲,說話的同時,手里的灰鼠直接懟到了趙嬤嬤的臉上。
“吱吱吱!”
灰鼠的叫聲在趙嬤嬤耳邊響起,隨著盛淺予手用力,那聲音顯得更加尖銳了。
“說!我說!我說?。 ?br/>
趙嬤嬤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差點(diǎn)竄起來。
盛淺予往后退了兩步,將灰鼠拿遠(yuǎn)一些,站起身來:“說吧,你是怎么謀害王妃和小少爺?shù)?!?br/>
“我……”
趙嬤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后也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緊忙將衣擺拽了開,擋住地上的濕漬,只是,擋是擋住了,那尿騷味是遮不住的,眾人依舊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我……是我,是我做的……”趙嬤嬤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說有用的!你到底做了什么!”盛淺予又是一聲怒吼。